江席玉迟疑了瞬,微微偏头看他。
月迦自然而然的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整个人靠过来时,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江席玉身上。
江席玉单手伸手扶住他的腰,坦然道:“是怀疑……但我不希望你同这件事情有关。”
自慈悲寺回来后,这个人浑身上下仿佛都透着淡淡的忧郁。
温柔又破碎的,连那妖冶的眉眼,都无端洗去了艳气,更是别有一番清韵含在其间。
月迦勾唇笑了下,红眸中暗光流转。
忽然,他似是玩笑的问:“那要是与我有关呢?”
江席玉注视着他,长睫落下阴影,金色的瞳孔竖着,无端诡异。
月迦与其对视,无法在里面看见自己的倒影。
后知后觉的,他意识到,这个人好像生气了。
月迦没见过他对自己生气。
可奇怪的是,他的心中不仅没有不悦,相反,还莫名的有些兴奋。
月迦眯了眯眼眸,意味不明的笑了下,随即歪头靠着江席玉的肩,青丝铺满,露出修长的脖颈,白皙细腻的,像是白蛇冰凉的一截躯体。
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需要借助什么鬼火。
因为他从什迦那里吸取的贪嗔痴三念,就足够推动他后面的计划了。
在计划未完成之前,他眼下最想得到的,是这个人。
毕竟换了躯体后,他要回到佛境,势必短时间内就不能再碰着红尘了,也不能显露自己的欲\/望。
什迦很喜欢他呢,那他就要得到他,完完全全的占有他的全部。
既然什迦不敢承认他的爱欲,那他就只好大发善心的,成全他,满足他那些阴暗的心思。
毕竟共感未断,彼此的痛会分享,彼此的极乐亦是。
何必在夜里辗转难眠,倒不如坐在这个人身上,同凌霄花般的彼此依缠,彼此相融。最后在风与雨水之间,水光淋漓。
从江席玉的角度看去,无法完全的看清月迦眼底的暗色。
他只感觉靠着自己的身躯似是呼吸沉重,以为月迦对于他说的话感到不高兴了,江席玉犹豫片刻,才出声解释道:“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也不用同我说这种与你有关的气话……”
月迦垂眸反问:“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气话?你很了解我吗?”
江席玉噤声。
他没有直接说了解月迦,但他大概也明白月迦的贪心有多重。
月迦则是愈发的贴近他,就像抱着一块透着凉意的玉石。
凉意舒缓着他心中的郁结,也似是抚慰了他血液中的暗涌。
此刻他心中,有两种情绪正在争斗,又痛又爽的,很是煎熬。
只不过就这样,远远不够。
他还需要更多……
月迦舔了舔唇,唇间微微探出一点,似是含着剧毒的蛇信。
那是一种名为六欲的毒,是一种业障。
他启唇催促着身侧之人,轻轻道:“怎么不说话了?”
江席玉闻言低头,就恰好就看到这一幕。
他的瞳孔当即紧缩了瞬,下一刻,只觉得整个人的经脉都在逆流,而被月迦倚靠的半边身躯,全然麻木了。
用这样无欲无求的脸,做出这样的姿态。
江席玉浑身僵硬着,若是此刻是原形的话,估计都能看到他的猫毛都刺激炸了。而那张苍白的面容,也肉眼可见的涌起了些许的血色。
“你……”他有些失声。
月迦却是觉得有些好笑。
他看着江席玉哑然愣神的模样,红唇似有水光,无端靡艳。
“我有些渴,夫君……”
江席玉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只感觉手臂处缠着的仿佛是蛇,稍有懈怠,那蛇便似要剥落衣襟,滑入骨血深处。
见他不动,月迦轻轻瞥了江席玉一眼,蛊惑道:“你不渴吗?夫君?”
那一眼,江席玉仿佛在雪山之中见到了朦胧的春色。
可雪山是终年不化的,他不可能露出这样的颜色。
江席玉猛地回过神来,然后他伸出修长的手盖住了月迦的眼睛,缓了缓呼吸,尽量让语气平静下来。
他道:“不要这样做,月迦。”
不要用这张脸,做这样的事情。
心事重本来就令他精神不济,如今看着这样的月迦,江席玉只觉得自己都快要精神错乱了。
月迦挑了下眉,感觉到覆在眼睫之上的手,有些发颤的,还有些热。
他缓缓勾唇,似是疑惑:“嗯?”
江席玉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转移话题道:“我去给你倒水。”
月迦笑了,直白道:“你知道我想喝的,不是水……”
辗转过的亲密,他不信这个人不知道。
起初是因为他体内的功德,后面便是想要什迦破戒,到现在,心中情绪万千,唯一一条清晰的,叫嚣的念头,就是,得到他!
他是他的。
既然当初他非要娶自己,那么理所应当的,他就应该满足自己。
月迦眼眸中的血色弥漫。
他抬起落在江席玉臂弯处的手,摩挲着往上,划过江席玉的胸前,脖颈,下巴,最后落在了他紧抿的薄唇之上。
他手指纤长,雪白,一点点的摩挲着江席玉的唇,然后*****。
“夫君,我想要的,是这个。”
月迦的眼睛被遮住了,但他的唇却勾着淡笑,整个人似是处于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状态。
“有些干涸之地,不是有水便能行的。”
“死水,活水,所解的渴也不同。”
“既然你喜欢我,那为什么不能给我,你在回避什么呢?”
月迦说着不知想起什么,静了片刻后,他皮笑肉不笑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回避,会让我这颗心很痛。”
“我痛了,不知还有谁会痛呢?”
江席玉听完后下意识地怔了下,他覆在月迦眼帘上的手也控制不住的颤了颤。
便是片刻的怔然,唇边纤长的手指势不可挡。
殿中的莲池水声淅沥,不知何处起的风,带起莲花摇曳,搅乱了一池春水,涟漪四起,撩动不休。
江席玉猛地回神,脸色顿时一变。
他紧紧攥住了月迦的手腕,让他退了出来。
那细长的手指,似莲花玉茎,不过骤然离去时,似是不堪重负的断了,藕断丝连的,满是潮痕水色。
江席玉看着有些瞠目欲裂,他死死抓着那只手,嗓音仿佛都被弄哑了。
“月迦,你太放肆了。”
月迦却是笑了笑,不甚在意的拂去江席玉遮着自己眼眸的手。
然后在江席玉的注视下,他慢条斯理的仰头靠近,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江席玉,舌尖却似刀尖舔血般的,舔过了指尖。
“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