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席玉洗完澡后,在镜子前待了一会儿。
倒是想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让徐蕴知恋爱脑成这个狗样。
镜子里的青年,肩宽腰窄,肌肉饱满,皮肤上还有大大小小的痕迹,一看就是没少和人动手。一头长发及肩,脸侧的湿发被全然捋至脑后,骨相就带着毫无遮挡的冷峻锋利,明明长得挺野的,偏偏一双眼睛生得截然相反,和那耳骨上缀着的耳钉一样。
难怪徐蕴知这样的书香大少爷跟昏了头似的。
毕竟,谁的青春里,不出现几个家长口中的小黄毛呢。
江席玉看了眼自己的发色,打算过几天染了。
随后,他又微微侧过身,看了眼自己的后背的纹身。
整个后背差不多都纹了,图案极其贴合他的肌理纹路,蘼艳的花与墨色的蛇交织缠绕,獠牙蛇信,既带着致命的危险,又被曼珠沙华衬得格外妖艳。
那花枝扭曲蔓延,最后顺着劲瘦的后腰往下没入弧度。开得太艳丽了,连后处最为隐私的地方,都不放过。
死亡而又热情。
江席玉挑了下眉,还挺满意的。
看完后,他随手拿了件浴袍往身上一套。
刚出浴室门,就听见套房客厅中的音乐还在放。
是一首舒缓的韩文歌,听着还挺浪漫。
江席玉这才有了时间,静下心来端详着周围的布置。
除去那些不美好的插曲外,这里布置得确实很美,鲜花彩带气球,不像是生日party,倒更像是求婚现场。
江席玉看了几眼,最后目光不经意瞥过沙发时,顿了顿,有些意外。
沙发上坐着的身影十分端正优雅,肩背挺直,一看就是教养极好。
他似乎也听到了脚步声,微微回过头来。
江席玉停下脚步,与他四目相对。
有意思。
原本已经离开的人,居然再次去而复返。
那沙发上坐着的,不就是柏珵瓷吗?
这好学生,竹马都已经给他送出门了,回来又是几个意思。
江席玉那会叫徐蕴知出去买t,就是知道柏珵瓷不会放任不管,大概率人出去了也回不来了,只是江席玉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回来。
柏珵瓷看向江席玉,垂了下眼,就移开了视线。
冷淡而又漠视,实在想不明白他还回来做什么。
江席玉随意擦了下头发,随后走过去,坐到了单人沙发上。
柏珵瓷眼都未抬。
江席玉的视线倒是没什么避讳地打量着他。
难怪论坛里的女生都在讨论他呢,江席玉看完,只觉得学校评选的清纯校花,非他莫属了。
就感觉人往那一坐,书香清冽的气息都要溢出来了。
所以现在坐在这暧昧的环境里,江席玉看了看自己穿着浴袍,又看他穿得一丝不苟,总觉得,有种他要逼良为娼的感觉。
不过他不开口,江席玉也懒得主动说话。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顺带回了几条消息。
直到沙发上的身影终于动了动。
江席玉才摁灭了手机,抬头看他。
柏珵瓷走到他的面前,停下来。
江席玉身体散漫地靠着沙发背,笑了下,思索着他的名字,喊了声:“柏珵瓷。”
“嗯。”头顶落下他淡淡的应声,然后没了下文。
江席玉奇了怪了,是他坐在这,又不说话的。
搞得他也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就主动问:“柏大少爷,你找我什么事?”
柏珵瓷沉默了下,语气丝毫没变,终于开口和江席玉说了第一句话:“请离徐蕴知远点。”
江席玉不太在意地笑了:“是他缠着我。”
“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跟我说这话几个意思?”
柏珵瓷盯着他看了会,眼神也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最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盒东西,然后递给了江席玉。
江席玉明显很不高兴,白眼都翻了。
所以目光瞥见柏珵瓷递过来的,外观像烟盒子一样的东西,想也没想地说:“给我这个做什么?”
可等江席玉看清柏珵瓷递过来的是什么时,眼角顿时就抽搐了下,微微坐直身体,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妈的。
这玩意……
一整盒的,超大的size?
江席玉哑然了下,猛地牙齿都咬紧了。
什么意思,柏珵瓷。
柏珵瓷面不改色,似乎拿着东西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那只手指骨比江席玉的还要修长些,像玉雕般,又不失锐利,就连指甲都修剪得干净整齐,甚至被手中的包装映衬得,泛着点粉。
见江席玉不接,柏珵瓷凝眸片刻,微微俯身,主动将东西放在了江席玉身上。
刚好就卡在他松松垮垮打着结的浴袍处。
包装冰凉,接触上皮肤的刹那,江席玉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好家伙,他记得他也不是没收到过别人递的房卡,但他妈人生还真是第一次,居然会有人,这么一本正经地递给他这玩意。
感情人走了又回来,坐在这等他,就是为了递徐蕴知买的东西。
原本以为徐蕴知已经够脸皮厚了,没想到眼前这个,更是不遑多让。
要不然两人怎么是原文中的竹马呢?
妈的,都有病。
江席玉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他的胸膛似乎气结的起伏着,腹部的肌肉也绷紧了,连带着那盒东西也动了动。
最后,江席玉实在是忍不住要把那盒东西从身上扔开。
柏珵瓷却静静看着他,像是给他东西的不是自己一样,背脊微微挺直,说:“你的t。”
“?”
江席玉无语至极,紧握了拳,手背上都能看到青筋。
空气死寂了半分钟,江席玉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唇边抽了下,才逼出了一句话:“你……别逼我动手。”
你……带着这东西滚。
柏珵瓷盯着江席玉搭在沙发茶几上的腿,半晌,冷淡敛眸点了下头,没拿东西,只礼貌说:“麻烦让让。”
江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