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席玉打完电话进来,就看见路子祁正在哄开心姑娘玩,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小姑娘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听见玻璃门被推开的动静,路子祁回过头,站起身说:“哥,小雅妹妹的手续我都办好了。”
江席玉点头说了声谢。
路子祁见他不太高兴的样子,以为他还在为刚才酒店发生的事情而心烦,趁着护士进来给江矜雅拔针的间隙,想了想,才走过去献宝似地问:“哥,你觉得刚才那辆车开着怎么样?”
江席玉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只是随口回了句:“还行。”
路子祁就想让他开心点,见他觉得还行,就直接说:“那我送你。”
“……”江席玉愣了下,这才移开视线看了他一眼。
路子祁笑眯眯的,然后大手一挥,又说:“如果哥你不喜欢那辆,我车库里还有其他的,都可以给你开。”
人傻钱多。
江席玉真是被这傻孩子惊到了,但他向来信奉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所以果断拒绝:“不用了,跟玩具似的,你自己留着开吧。”
玩具?
路子祁听着这个比喻,眼神上下打量了江席玉一眼,然后看着两人的身高,默默踮起了脚。
好吧,确实是玩具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那,我送你大G?”
他看着江席玉的身影,越看越觉得大G真的和他很配,酷的要死。
江席玉现在哪有心情和他说这个,只敷衍回:“不用。”
路子祁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江席玉偏过身来看他,问:“你没事送我车干嘛?”
路子祁想说让你高兴点啊,但觉得这话说出去怪怪的,所以又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因为我想要哥,你带着我一起健身。”
江席玉扯唇‘呵’了声,移开眼,不想和他说话了。
刚好护士取完了针,江席玉就走过去拿起旁边粉色的书包,单肩背了上去。
“小雅,回家吧,哥哥给你做吃的。”
江矜雅开心极了,牵着他的手说:“那我想吃哥哥做的番茄炒鸡蛋。”
江席玉弯唇:“好。”
青年的那张冷脸,笑起来有种漫不经心的感觉,很是好看。
路子祁猝不及防的看到,就像被嘴里被塞了一颗糖。
鬼使神差的,觉得有些甜。
他又想,难怪徐蕴知为哥要死要活的。
那,那没办法,任何冷漠的男人,看到这张脸笑,都会情不自禁地跟着露出笑意吧。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走到门口的江席玉见他没跟上来,回过头有些无奈:“你傻笑什么呢,到底走不走?”
路子祁当即反应过来,连忙跟上,说:“来了来了。”
江席玉牵着江矜雅出院后,路子祁想要把车给他。
江席玉拒绝了,拿手机打了车后,让他自己开回去。
路子祁还不想走,看了眼妹妹,走近说:“哥,我也等了妹妹好久,还没吃晚饭呢。”
“能让我去你家里蹭顿饭吗?”
他话是对着江席玉说的,目光却是看向了江席玉身边的少女。
江矜雅在医院被他逗得很开心,也挺喜欢这个哥哥的。
毕竟少女慕艾的年纪,喜欢长得好看的一切事物。
尤其是路子祁人虽然无脑了点,但长得还像个小白脸。
所以她在接受到路子祁的暗示后,就笑着说:“我哥哥做饭真的超好吃。”
路子祁惊讶说:“是嘛,我也好想吃啊。”
他半蹲下身,和妹妹套近乎:“我最喜欢吃的,也是番茄炒蛋了。”
“真的吗?”江矜雅说,“我哥哥做这个,最好吃了。”
她说着,又去晃了晃江席玉的手,说:“哥哥,要不然你也让这个大哥哥跟我们一起回家吃吧。”
江席玉正在看手机里的车到哪了,闻言垂下眼眸,说:“家里只有两个碗。”
江矜雅啊了声,疑惑说:“不对啊哥哥,我今天出门的时候,看见家里还有挺多碗的。”
江席玉撒谎不打草稿,直说:“摔了,只剩两个了。”
路子祁哪里听不明白,他刚想说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我的老母亲。
他连忙站起身来,说先去接个电话。
江席玉“嗯”了一声,刚好打的车也来了。
结果路子祁接完电话回来,医院门口哪还有江席玉的身影。
他气得攥紧手机,上车后一脚油门踩到家。
回到家里,他妈一脸严肃地坐在那,问:“你大半夜去酒店做什么?”
路子祁下意识就想到了某个人,咬牙说:“是柏珵瓷说的?”
路母面露不悦:“好好的,你扯上人家做什么?”
路子祁气得直接拉踩:“妈,你都不知道那家伙干了什么!”
“他是个gay,他今天第一次见我同学,就给他递t!”
“我在酒店亲眼看见的!”
路母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笑了笑。
佣人们心领神会的下去,果不其然,一分钟后,别墅里传来了母慈子孝的声音。
路母:“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脏水都敢往珵瓷身上泼。”
“我看是你自己去酒店给人递t,还嘴硬撒谎是吧,你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妈,我没说谎,真的是他。”路子祁边躲边喊冤,“啊,疼死我了,柏珵瓷你个贱人!”
……
相比于路家的鸡飞狗跳,徐家的抹泪哭丧,柏家倒是安静。
徐蕴知在电话里哭诉了整整一个小时,问柏珵瓷为什么给江席玉解释了,他还要分手,又对柏珵瓷说他有多么喜欢江席玉,喜欢的要死要活,哭的也要死要活。
柏珵瓷从头到尾都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说话。
除了最开始回了两个字,后面就一直听徐蕴知哭。
徐蕴知和他从小一起长大,遇见这种感情挫折也想不到要找谁哭诉。
听到江席玉说要和他分手,他感觉天都塌了,哭到后面哭累了,什么都往外抽噎说:“珵瓷哥,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和周熙他们玩,只是因为江哥和他们玩,我没有办法,才和他们玩的。”
“要不然我真的见不到他,为了能和他多见面,我还选修了我最不喜欢的课,结果他一个学期,也不来两次,呜呜。”
“我好不容易死缠烂打追到了,结果,居然就要这么被分手,我不甘心……”
“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到底为什么啊,珵瓷哥,你告诉我,我不好吗?他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柏珵瓷听完后,轻敲着书桌的手顿了顿。
他想了一下,终于对电话里的人,说了第二句话:“抱歉,没帮到你。”
徐蕴知抽噎着请求:“这不是你的错,珵瓷哥,你可不可以再帮帮我。”
柏珵瓷沉默片刻,问:“怎么帮?”
三分钟后,电话挂断。
柏珵瓷垂眸看着徐蕴知发过来电话号码,很久,才存到通讯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