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柏珵瓷将目光放在江席玉身上,路子祁当即暴躁说:“你盯着我哥干嘛,别想了,我哥是不可能带你的。”
柏珵瓷没有分多余的目光给他,只是不紧不慢地开口:“为什么?你不是说随便我坐哪辆吗?”
路子祁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咬牙道:“除了我哥,除了我哥,你懂吗?!”
柏珵瓷皱了下眉,微微垂眸看他,语气轻描淡写:“可你那天并没有说清楚。”
路子祁心里一梗,回想起那天柏珵瓷答应的那样干脆,现在就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
他妈的,柏珵瓷绝对是打的这个主意,想坐他哥的车。
做你的春秋大梦。
路子祁心里恨恨骂了句,随后理不直气也不壮地耍赖:“我现在说了,反正那边一排你自己选,赶紧选,别跟个怂货似的磨磨唧唧。”
柏珵瓷平静拒绝:“不。”
路子祁看着他说:“你是不是想反悔?你怂了是不是?你现在叫我声爸爸,我说不定还能考虑考虑饶了你。”
柏珵瓷又注视了江席玉几秒,才说:“我想坐最厉害的。”
江席玉:“……”
周围聚集着挺多人的,一听柏珵瓷这样说,就起哄道:“我们这开车最厉害的,就是江哥了。”
“这漂移赛道江哥开,就跟开着玩似的。”
“要不江哥你就带着他来一圈吧,哈哈哈。”
“来一圈,来一圈!”
路子祁狠狠瞪着起哄的人。
柏珵瓷则是绕过他,走到江席玉面前小声问:“可以么?”
江席玉从后槽牙咬出三个字:“不可以。”
话落后,路子祁哈哈大笑了起来,走到柏珵瓷身边,眼神嘲讽道:“我都说了我哥不可能带你,别搁这痴心妄想了!”
柏珵瓷垂了眼帘,嗓音很轻:“那我自己开吧。”
“你开?”路子祁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语气不屑道:“你会开吗?”
柏珵瓷摇头:“不会。”
“……”
不会你说个屁。
柏珵瓷:“我不坐陌生人的车。”
“……”
这下,一圈人都给他整沉默了。
柏珵瓷神情很淡,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问:“车在哪?”
站在江席玉旁边的周熙终于开了口,笑了笑说:“这里所有的车,你随便挑。”
柏珵瓷最后挑了一辆粉色。
江席玉看了眼,想到上次两个人撞到,柏珵瓷也是骑了个粉色的小电驴,真不知道,他的品位怎么这么闷骚。
不过,他既然要开,场地还是很快清出来了。
在临上车前,为了安全起见,工作人员还是提议让赛车手带他。
柏珵瓷拒绝了,没有办法,工作人员就只能建议让赛车手坐在副驾,虽然这样作用不大,但有赛车手坐在旁边,开车时还能指导指导,也算是一种保障。
结果柏珵瓷依旧拒绝。
以至于上场的时候,连个油门都轰不好,甚至在第一个弯道就直直地冲出了赛道撞了墙,顿时一片白烟滚滚。
围观的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
“不是,他这不转弯直奔墙吗?”
“我操,这车技开的不像是来漂移的,倒像是来自杀的。”
工作人员全部赶了过去,江席玉也看得一阵心惊肉跳。
不装会死是不是?
江席玉心里暗骂了句。
等他将要赶到赛道过弯处时,柏珵瓷似是刚被人从车里扶出来。
工作人员围着他,担忧问:“你没事吧?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柏珵瓷蹙了下眉,有些不喜欢和人接触。
他手臂微动,躲过了前来搀扶他的手,脸色冷淡:“我没事。”
那镇定从容的样,就好像开车撞墙的人不是他一般。
工作人员悻悻然收回了手,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操作。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说什么,那刚才和没事人一样的帅哥,身影忽然又踉跄了下,一副要晕了的模样。
“?”
他急急忙忙又想过去扶啊。
结果那帅哥直接无视他,踉跄几步,最后直接扑到了来人身上。
“……”
江席玉走近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柏珵瓷的身影就踉踉跄跄地朝他扑过来,江席玉愣了下,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接,就被人抱住了肩膀。
压下来的重量不是很重,江席玉也是下意识地抬手去扶。
铺天盖地笼下来的木质冷香令人失神了瞬,下一秒,耳畔旋即落了轻微的呼吸声,呼吸是温热的,轻轻地扫着江席玉的耳廓。
江席玉的耳朵是很敏感的地带,当即就红了起来。
柏珵瓷低眸端详片刻,闭了闭眼。
想要靠得更近。
江席玉就毫不客气地抓住了他的后脑,然后把他从自己的肩颈处揪了出来。
柏珵瓷顺着他的力道仰了仰头,露出脖颈处突出的喉结。
江席玉的鼻息错落而过。
柏珵瓷呼吸微滞,低眸去看他。
他的脸色在阳光下显得很白很白,像是被吓得不轻。
江席玉看着他这副柔弱样,心里就有点火了,撒开了抓着他头发的手后,就骂道:“你他妈不装会死啊!连打弯都不会,开什么开!”
柏珵瓷心里莫名一动,低低头像是做错事了,弱声说:“对不起。”
“你除了会说对不起还会干嘛!”江席玉不耐道。
柏珵瓷解释说:“开太快了,有点反应不过来。”
说着,他的身体还抖了抖。
江席玉扶着他的手感觉到了颤意,一口气憋着,想骂人的话又吐不出来了。
柏珵瓷问:“你生气了吗?”
江席玉沉着一张脸。
柏珵瓷又小声说:“你别生气,是我错了。”
工作人员们:“……”
不是,这一副诡异的男朋友哄女朋友的场面,到底是闹哪样啊。
“柏珵瓷,你干嘛,你给我撒开!”路子祁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到了。
江席玉听着身后的声音,又接受着前面那些八卦的视线,冷冷地把手松了。
柏珵瓷漠然地看了眼江席玉身后赶来的人,然后也松开了手,说:“没事的,我可以自己站稳的。”
手一松开,他的身影又晃了下。
江席玉的手条件反射地动了动,最后反应过来,又垂了下去。
柏珵瓷抿了抿唇,站好了,面色不变。
路子祁冲过来,故意当着江席玉的面,去扶柏珵瓷。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恶心柏珵瓷,一字一字的说得很重:“你是不是站不稳?我来扶你啊。”
柏珵瓷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回避了他的手,“谢谢,我好了。”
众人:“……”
路子祁:你真是演都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