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珵瓷目光上移,与江席玉对视,语气较真道:“你不是说,来亲吗?”
江席玉嘴角抽动了下。
我不那么说,你他妈会从我身边滚开吗?
空气莫名安静下来,气氛却因为距离而逐渐升温。
江席玉觉得靠得太近了有点热,就抬手按住了柏珵瓷的肩膀,问他:“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柏珵瓷盯着他一眨不眨,“什么话?”
江席玉按着柏珵瓷肩膀的手动了动,然后指尖很是轻浮地碰了两下他的脸,勾唇出声:“打是亲,骂是爱啊。”
“……”
柏珵瓷沉默了许久,似乎也反应过来了江席玉话里的意思,轻声道:“这样嘛?”
江席玉颇有些恶劣地笑笑:“对,所以我叫你来,是想打你。”
柏珵瓷敛着的眸光微微颤动两下。
江席玉看他一副很好拿捏的样子,想打人的心就散了些。
其实在柏珵瓷走过来的时候,他闻着那股清淡的香气,就有些忘了这回事了。只是没想到柏珵瓷居然还敢主动说这茬,江席玉就考虑着,要不要再给他来个过肩摔。
不过,他看着柏珵瓷身上的白衣服,又看了眼地上的灰尘。
心想只要他等会不回教室,那这顿过肩摔就算了。
结果下一秒,柏珵瓷就顺从地开了口:“好吧,被你打,我也是愿意的。”
江席玉觉得这话莫名耳熟。
柏珵瓷倒像是下定了决心,闭了闭眼,继续淡声说:“你打吧,就算很疼,我也不会反抗的,我到时候一个人去医院看看就好了。”
江席玉:“……”
他停留在柏珵瓷脸侧的手攥了攥。
柏珵瓷仿佛感受到了,睫毛颤了颤,似是有些不安。
他轻轻问:“你要打了么?”
江席玉忍着笑,故作沉沉地“嗯”了一声,可眼底还是不受控制地浮了些笑意。
操了,虽然这小绿茶装吧,但这装得还挺可爱。
江席玉注视许久,才出声喊了他一声:“柏珵瓷。”
那声音有些沙哑。
柏珵瓷喉结滚动了下,应道:“嗯。”
这里差不多都是个死角了,三面都被灌木包裹得严严实实。
江席玉落下一句‘我可真打了’,就攥着柏珵瓷的衣领往后退。
柏珵瓷下意识跟着他的力道走,睁开眼睛却发现江席玉笑得有些散漫。
等到退无可退了,江席玉抬手摁住了他的后颈,压着他低下头。
呼吸交错的瞬间,江席玉很轻地,又似乎带着点微妙的笑,对柏珵瓷说了一句:“你挺烦的……””
柏珵瓷脑子空白的都有些没有听清,刚欲反问什么。
而在他唇瓣微微张开的刹那,江席玉吻了上去。
不再像上次一样的,一触即分。
这次的吻,是热烈的,绵长的,密不可分的……
树荫遮蔽,就仿佛整个夏日的温度都融在了这隐秘的天地里,温度融成了水。
世界都变得格外安静起来,偶尔有树叶被风搅乱,溢出了些许厮,磨的声音。
透过枝桠缝隙,隐约有一双手紧张地攥住了灌木。
五指修长,骨节劲韧,明明是一只极具掌控感的手,此刻却有些无措地,胡乱抓着枝叶。
攥的很紧,很紧。
……
江席玉这次没和柏珵瓷玩纯的。
那个亲吻,甚至都带着点**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江席玉才放开了柏珵瓷。
头顶的树叶晃了晃。
柏珵瓷在透下来的光影里迷蒙抬眼,脸上浮着不正常的红,就连嘴角,也是红的。
但那不是亲出来的,而是唇角被咬破了,出了血。
他有些回不过神,低眸看着江席玉很久,那一贯冷淡的眼神,此刻也变得很深很深。
江席玉随意用手背擦了下,抬眸看着柏珵瓷那傻了的样,喉间透出了几声低笑,语气玩味:“疼不疼?”
那破了的嘴角,确实很像挨了一拳。
柏珵瓷在他的笑声里恍神了片刻,才轻轻抿起唇,摇了摇头,嗓音也很低:“不疼。”
他静了下,又补充了句:“很喜欢,很甜……”
这句话就有些大舌头了,吐字不是很清晰的感觉。
江席玉听了,莫名觉得也有些麻。
不过,他已经没了无语的力气,胸口微微起伏缓着呼吸。
等到缓好了呼吸,才把面前的人推开了点,一副穿衣无情的样,说:“等会上课,我不想再看见你,能做到吗?”
柏珵瓷咽了咽,然后乖乖地点了下头:“嗯。”
早这么听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江席玉的舌尖捋过齿间,仿佛还能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也只有柏珵瓷能让他起这种冲动了。
鬼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不打他,而是他妈的亲了上去。
江席玉仔细想想,就是有某一瞬间,对着那张脸的时候,情不自禁。
本来也只想逗一逗他的,结果就玩了真的,甚至到了后面都有些克制不住了。
难不成,这就是网上所谓的什么,生理性喜欢?
明明知道他是个小绿茶,也想和他那啥么?
好像,也不介意。
江席玉吐了口气,觉得空气被太阳晒得有些热了。
他受不了热似的摆了下手,说:“得了,我回教室了。”
当身前的人错身而过,柏珵瓷下意识地反应就是去抓他的手。
而另一只抓着灌木的手松了松,掌心还隐约残留着刺痛感。
痛过以后,就是痒了。
这种感觉,蔓延到了十指。
柏珵瓷抓着江席玉的手腕,又紧了紧。
江席玉低眸看了眼,也没说什么,只皱眉说:“松开。”
那攥着自己的手那么烫,跟火炭似的。
“再不松,我……”踹你了啊。
后面的话没来及说,柏珵瓷放轻了些许力道,低眉瞟了江席玉一眼,又欲盖弥彰地收回视线,小声说:“抱歉,我有些站不稳,应该是腿软了。”
江席玉:“……”
不是,白长这么高个了,就亲两下腿就软了?
“柏珵瓷,你真招笑了。”江席玉话是这样吐槽,但手也没有挣开,十分不耐地给了时间:“一分钟。”
话落,身边的人贴近了一些。
肩膀抵着肩膀时,柏珵瓷凑近他的耳边,只用了两人之间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语气也似乎也软了下来。
柏珵瓷说:“嗯,你接吻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