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外江两岸的灯光准时亮起,建筑披上金色灯彩,大厦流转银色光辉,交映间,仿佛一场盛大的晚会在繁华夜色中拉开帷幕。
一辆黑色的宝马m4缓缓停在了大楼门口,在一众超跑面前,这辆车并不算显眼,但显眼的,却是从车里走下来的人。
车门打开,一条被黑色西装长裤包裹着的腿迈了下来,紧接着,车里的人探身而出,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为了表示对路子祁生日的重视,江席玉难得也穿得正式了点,
极有质感的黑色衬衫解了领口,刚好露出一段性感的锁骨,衬衫熨帖着身体,挺拔中有种斯文守礼的禁欲感,偏偏领口处又配着银色流苏的胸针,规整里又透着了些许的风流。
往上一张俊美年轻的脸,眉眼散漫又张扬,整个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带劲性感的要命。
“是江哥!”徐蕴知坐在车里看见前车下来的人后,忍不住激动地说了声。
柏珵瓷自然也看到了,眼中的高光不着痕迹地晃动了下,然后就下意识地想要去开车门。
“那也是你们的朋友吗?”听到徐蕴知激动的声音,坐在前面的路母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几乎是江席玉前脚停下车,后脚他们就都到了。
柏珵瓷与徐蕴知是跟着路母一起来的,因此听到长辈发问,柏珵瓷才缓慢收回视线,礼貌性的淡声回了路母一句:“是的。”
徐蕴知却是眼睛都舍不得眨,一门心思地盯着江席玉看。
路母注意到了,目光来回两下就笑了笑,然后对司机说:“那就先停在这吧。”
“好的。”
司机刚把车停稳。
徐蕴知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下了车,朝着江席玉的跑去。
柏珵瓷原本也是想第一时间走过去的,但想起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公开,就没有像徐蕴知那样冲过去,而是绅士的去给路母开了车门,只不过余光一直落在不远处。
“江哥!”徐蕴知走过去喊了声。
江席玉刚拿完副驾驶的礼物,闻声抬头,就看见了徐蕴知,江席玉皱了下眉,问:“你怎么会来?”
徐蕴知有些勉强地笑了下:“我来参加路子祁的生日宴。”
他也不想来的,那一圈人都知道他和路子祁不对付。
可一想到江哥要来,徐蕴知还是忍不住跟来了。
反正他也不是真的为了来参加路子祁的生日,他只是想趁此机会见江哥一面。
江席玉当然也知道他和路子祁水火不容,因此听到他来参加路子祁的生日宴,就有些意外地“哦”了声。
徐蕴知说:“不止是我,珵瓷哥也来了。”
江席玉眉头微动,余光这才注意到了衣着正式的柏珵瓷。
他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了,一身裁剪合身的西装,身姿笔挺,就连头发都规整的梳了上去,露出精致冷淡的眉眼,气质矜贵的让人移开不开眼。
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江席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两眼,与他对上视线,片刻后目光又落在他的身边。
一位穿着墨色旗袍的长辈,光是看着那和路子祁相似的眉眼,就能猜到这位是路子祁的母亲。
于是,江席玉主动打了招呼:“阿姨好。”
路母迟疑了下才点头:“你好。”
她其实没有在路子祁的朋友里见过江席玉,但看着江席玉如此有礼貌的样子,眼里也不禁露出了几分欣赏。
大楼外人多,声音也杂。
路母看了眼他们三个人,微笑着说:“别愣着了,既然都是我们家子祁的朋友,那就一起进去吧。”
说完,路母就热情地拉着柏珵瓷走进去。
江席玉是等他们先走,才拿着礼物跟上的。
错身而过时,柏珵瓷就偏头默默看了他一眼。
江席玉眯了眯眸,注意到了,脸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
等柏珵瓷和路母前脚一迈,下一秒,徐蕴知就小心翼翼地凑到了江席玉身边。
江席玉见状心里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只是拿着礼物跟在他们身后走。
电梯一路到了顶层,门开后,入目就是布置奢侈的生日现场。
巨大的水晶灯瀑垂挂在中央,明亮璀璨,而地上花束娇艳如海,礼物堆积成群,一座座香槟塔高耸,酒水流动间,似是空气中都掺杂了昂贵的香氛。
生日台上,穿着得体的女演奏者将小提琴拉得绵长缱绻,混合着谈笑声和杯盏碰撞声,格调高级而又奢靡。
江席玉看到了守在不远处的路子祁。
路子祁是一直都在等他的,见电梯门打开,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惊喜。只不过当他的目光率先触及站在前面的柏珵瓷时,整个人的脸色顿时就垮了。
路母带着柏珵瓷走了出去,江席玉就不紧不慢地走在他们后面。
路子祁看到了他,被他这么正式的穿着弄得心脏漏跳了两下。
他直勾勾地盯着江席玉,也不说话。
柏珵瓷察觉到了,淡淡抬了下眼,然后不着痕迹地移动了下身体,挡住了路子祁望向江席玉的视线。
路子祁跳动的心脏一瞬间就像是被冷水浇透了。
他眼里的喜欢也瞬间变成了对柏珵瓷的厌恶。
路子祁属实是没想到,今天这样的好日子,他最讨厌的两个人,居然也来了。
于是,路子祁就走上前,也不顾自己老妈在场,对着柏珵瓷就语气极差的问:“谁让你来的!”
柏珵瓷面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路母闻言,眼神则是当即就严肃起来,对路子祁的语气含有一丝责怪:“怎么说话的呢,是我带珵瓷来的。”
路子祁语气不悦:“妈!你把他带来干什么,还有那个徐蕴知,他怎么也来了。”
今天他生日这么好的日子,就非得带这两个人来给他添堵,真不愧是他亲妈。
路母的脸色变了下,像是瞪了路子祁一眼,面上却仍然微笑,说:“来给你过生日,那就是客人,别这么不懂礼貌。”
路子祁听出了警告的意味,顿时敢怒不敢言。
谁叫他就怕这个老母亲呢。
路子祁心情差了下去,随后假模假样的应了路母:“我知道了。”
他的目光,在触及站在后面站着的江席玉时,这才好了不少。
“哥,你终于来了。”
路子祁笑着撞过柏珵瓷的肩膀,然后走到江席玉面前。
看徐蕴知和他挨得近,路子祁就直接走到了两人中间,把徐蕴知当空气似的,只对着江席玉说:“哥,我都等你好久了。”
截然不同的两种对待朋友的态度,顿时让路母一头雾水。
她微微回头,看向自己儿子。
自己儿子眼睛亮亮的,正一眨不眨地落在那位年轻人身上。
江席玉感受到了路母探究的视线,就把手里的礼物给了路子祁,“生日快乐。”
路子祁捧着礼物显然很开心,抬头看着江席玉说:“谢谢哥。”
他说着,想要空出一只手去碰江席玉的手,似乎想带着他去宴会中央。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江席玉时,又一份礼物不容拒绝地塞到了他怀里。
路子祁下意识地抬手去接,结果那礼物塞过来的力道有点重,就像是推人似的,路子祁被迫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
等到站稳,两个礼物堆在怀里,就有些遮挡视线。
路子祁把那个突如其来的礼物拿下来,抬头就看见柏珵瓷竟然不知道何时又挡在了他跟江席玉之间,顿时怒了:“妈的,你推我干嘛!”
柏珵瓷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垂眸轻飘飘地说了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