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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如墨,剑眉高耸,如刀削斧劈般的英挺下颌线,拼凑出他完美的五官。

他气质清冷,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可那样矜贵淡漠的人儿,此时眼神中仿佛揉碎了星辰,透亮,迷人,隐着担忧的光。

“殿下……”她轻唤一声,对方眼神中那一抹光,一下子收敛住了。

“你后背受伤了,怎么回事?”他问。

苏蔓蔓垂眸不语,披散的发丝遮挡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实情自然是不能讲的。

她犹豫不决的模样儿,落在他眼中。

他闷声道:“不想讲真话,便不要讲了。”

啊?

苏蔓蔓惊诧。

原以为自己的隐瞒,他会生气,会逼问,谁知眼前人,沉着脸,仿佛做错事的小孩子,扭捏半天,闷闷道:“你受伤了,怪我。”

啊?

此事从何说起啊!

苏蔓蔓揣测不出他的心思,抬眸偷偷打量他。

被人夺舍了?

“殿下,您哪里的话,小女子不明白。”她怔愣后,小心回复。

他落座在榻前,凝视她,“昨日,你占卜算出苍游,利用他寻到莫道熙,大功一件。”

他伸手想握苏蔓蔓的手,吓得她赶紧缩回来。

这个人,真被夺舍了。

望着空落落的手,夜墨内心有些许失落。

他落寞收回手,直言道:“我不能替你在皇上面前请功,但我答应要帮你讨要卦银,免你运势受挫,可我……”

他又伸手过来,吓得苏蔓蔓赶紧偏头躲避。

谁知他并未介意,动作轻柔地帮她将一缕凌乱飞舞的发丝,别到耳后,轻语道:怪我,没有及时帮你讨来卦银,你才会运势受挫,才会受伤。”

不是!

这不怪你。

哪里有什么卜卦。

那只是她无法言明的借口而已。

苏蔓蔓做贼心虚般,心慌慌。

他当真了。

她想让他当真,可他真的当真了。

他愧疚,她更加愧疚了。

“不是,这……怎么能怪殿下。”她忙解释。

“是怪我。”他说着,起身将矮几上的小箱子拿过来,掀开。

一箱子金银,混合着珠宝,几张银票。

苏蔓蔓的眼不由又睁大了几分,“这是……”

“苍游的卦银。”

“这么多?”苏蔓蔓不可思议道:“怎么来的?”

“他欠你的。”他神色凝重,语气中的肃杀意味浓烈,“明着无法讨要,自然是用抢的。”

这……

抢卦银,这么强词夺理的事情,为何被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苏蔓蔓心虚地撇过头,沉默了。

夜墨也沉默了。

窗外阳光正盛,屋内温度不知何时高了几分,让人口干舌燥,面对眼前人,不知如何自处。

卦银的事情,说完了。

他怎么还不走!

苏蔓蔓不自觉抿嘴,舌头舔一下嘴唇。

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在某人的眼中,引得他呼吸一滞,忙撇过脸。

他从矮桌上端来一杯水,递过来,“渴了吗?喝点水。”

祈王殿下送来的水,是京师中多少官宦闺阁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到她这里,倒令人颇多不自在。

她没拒绝,因为确实渴了。

伸手去拿时,他手一晃悠,她的手没抓住茶杯,反而握住了他的手背。

男人的手背,肌肉紧实,粗糙,却温度惊人的滚烫。

她吓一跳,赶紧缩手,谁知他的动作比她快,另外一只手过来,抓住她的手腕,两只手稳稳地将茶杯放到她手心中。

她的脸霎时烫得惊人,而他仿佛没事人般,看她一眼,关切道:“后背受伤,拿不稳茶杯吗?”

那语气温柔似水,磁性的嗓音宛若羽毛,不停地挑拨着人的心。

令人心痒难耐!

问完话,他眼神中的深情,能将人溺死。

那句话的弦外之音,仿佛在说:“若是拿不稳,我喂你喝。”

“能拿稳,能拿稳。”她双手捧住茶杯,猛喝几口水,压下心中的悸动。

见他迟迟不愿离开,她开口询问:“殿下前来白云寺寻我,不止送卦银,还有事?”

“是有事!”他神色严肃,“我刚得到消息,苏府接了严侯府的聘礼,你爹等你回去后,便要将你许给严白泽。”

“什么?”

这是什么晴天霹雳的坏消息啊!

苏蔓蔓气得坐起身,牵动身后的伤口,又难受得半躺下:“他凭什么替我做主?”

“他是你爹,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娘不会同意,而且……”

苏蔓蔓着急了,“上次侯府来提亲,他看不上严白泽,也是不愿的。”

夜墨眸色沉沉,开口道:“苏大人重利益,不同意,无非是该给的好处没给够而已。”

苏蔓蔓只觉头晕目眩,极力稳住情绪,“严侯爷给他什么好处?”

“他答应将柳姨娘与苏娇娇救出监牢,并承诺往后在朝堂上多多帮扶他。”

“哼!”苏蔓蔓气急攻心,不怒反笑:“他的算盘打得真精啊。”

用她的姻缘幸福,去换仇人的牢狱之灾。

好!

好狠!

无论前世今生,这个她名义上的生父,从未将她当成亲生女。

不!

在他的眼中,或许她连人都算不上。

她该如何摆脱这份硬套在身上的婚约?

苏廷贵是亲爹,不好对付。

那个严侯,更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他们两人联合起来,以势压人,她不一定输,但过程必定十分艰难。

许是看出她的为难,他适时开口:“你娘不受宠,无法主事,你羽翼未满,该如何挣脱?”

“殿下……”

经他一提醒,苏蔓蔓心中有了主意。

她笑盈盈地望过去,“殿下,我是您的医者,殿下身上的毒,还需一两年才能完全解除。我若是嫁人了,如何频繁给殿下解毒?”

夜墨表情一僵,“我记得,你之前曾说过,我体内的毒,只需半年便可解除。”

她说过这话。

他记性真好!

苏蔓蔓又笑了,“半年是解毒,可毒素在体内聚集那么多年,对身体是有损坏的,解毒后,身体还需要调理。”

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所以,殿下会想办法,替我解除这份婚约,是不是?”

“臣子嫁女,我乃皇子,手段是有,可手也不能伸那么长。”他眉目如常,好似一点也不着急。

这是过河拆桥的主。

苏蔓蔓心中郁结,瞪着他,有点气人。

谁知他沉默一会,又道:“非常手段可使,不过是暂避风头,还是选一个一劳永逸之法,方是上策。”

“一劳永逸之法?”苏蔓蔓听进去了,“殿下可想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