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死死盯住江辰,带着命令式的口吻质问道:“小子,告诉我!你是如何看出那【天圣皇图】的来历?你背后究竟是何人指使?老老实实交代出来,本太子心情好,或许还可以赏你一个痛快点的死法!”
天圣皇图!这个名字从这华服青年,自称“太子”的口中说出,证实了江辰之前的判断无误。而对方的态度,也彻底表明了此事绝无善了的可能。天庭之人,果然霸道至极,视众生如蝼蚁。
面对这咄咄逼人、杀意凛然的质问,江辰却忽然笑了。那笑容中,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仿佛看到什么有趣事物的玩味。
“天庭太子?好大的威风。”他轻轻摇头,目光掠过那华服青年,最终落在了那位一直沉默不语,只是笑眯眯看着他的佝偻老者身上。
“不过,就凭你们两人……恐怕还不够资格让我交代什么。”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让那华服太子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也让那一直笑眯眯的老者,眼中首次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找死!”
华服太子见江辰竟敢如此轻视自己,甚至将目光更多地放在他身旁的老者身上,顿时勃然大怒。他身为天庭玉真天太子,何曾受过如此怠慢?盛怒之下,他不再废话,右手猛地一扬,一道刺目的金光瞬间脱手飞出!
那金光迎风便长,化作一个古朴厚重的金钵盂!这钵盂通体呈暗金色,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密密麻麻刻满了无数细如蚊蚋、却闪烁着各色霞光的古老铭文!每一个铭文,都仿佛是一种大道法则的具象化,代表着一种天地规则——禁锢、沉重、封印、消磨、炼化……无数种法则之力相互交织、共鸣,共同组成了一个复杂到极致、散发着太古洪荒气息的奇异阵法!
这阵法甫一出现,便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锁定了江辰周身的所有气机,将他与外界天地的联系强行切断!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能吞噬星辰、镇压寰宇的恐怖吸力,猛地从钵盂口爆发出来!这股力量并非单纯的能量牵引,更蕴含着强大的法则束缚,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排斥江辰,要将他放逐、封印!
江辰似乎确实对这突如其来的、品阶极高的法宝有些措手不及。他周身刚刚腾起血光,试图抵抗,但那吸力太过霸道,加之法则层面的压制,他的身形竟不由自主地被拉扯得一个趔趄,随即化作一道流光,“嗖”地一声,被强行摄入了那金钵盂之中!
“咚!”
一声沉闷的响声,金钵盂在空中滴溜溜一转,迅速缩小,稳稳地落回了华服太子的掌心。钵盂表面光芒流转,那些法则铭文如同活过来的锁链,在钵盂内部交织成更严密的封印,将入口彻底封死。
华服太子掂了掂手中沉重冰凉的金钵,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的得意与冷笑,对着钵盂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宣告: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此乃我天庭玉真天秘宝——万古镇天钵!内蕴三十六道先天禁制,自成一方镇压时空!莫说是你区区太乙金仙,即便是寻常仙王被摄入其中,若无特殊法门或至宝护身,也休想挣脱!小子,现在知道厉害了吗?我天庭的底蕴,岂是你这等蝼蚁能够理解的?”
他意气风发,只觉得方才被江辰轻视的恶气尽数吐出。然而,他话音未落,身旁一直看似从容的佝偻老者——玉玄仙王,却是脸色骤然一变!
“该死!”
玉玄仙王浑浊的双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干枯的左手猛地向前一推!他手中那根看似普通的木龙杖顶端,龙口骤然张开,吐出一面看似古朴、却蕴含着浩瀚如海般防御道韵的青铜古盾!
古盾瞬间放大,如同山岳般横亘在两人身前,盾面上浮现出万千神兽虚影,齐声咆哮,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几乎就在古盾成型的同时——
“嗤啦!”
他们侧前方的虚空,如同脆弱的布帛般被一只漆黑如墨的巨大手掌强行撕裂!那手掌五指狰狞,指甲锋利如钩,缠绕着浓郁到化不开的死亡与寂灭气息,仿佛是从九幽地狱最深处探出的魔爪,携带着湮灭一切的恐怖力量,狠狠地抓在了那面刚刚升起的青铜古盾之上!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紧接着是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牙关发酸的“咯吱……咯吱……” 声!那面足以硬撼仙王攻击的青铜古盾,在这只黑色魔爪的恐怖力量下,竟如同遭受重击的琉璃,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密集的裂痕!神兽虚影哀鸣着溃散,整个古盾光芒急速黯淡,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彻底崩碎!
玉玄仙王闷哼一声,身形微晃,显然法宝受创对他也有所反噬。他又惊又怒,死死盯着那缓缓从空间裂缝中完全探出的、散发着无边魔威的黑色手臂,厉声喝道:
“何方神圣?!藏头露尾,竟敢对我天庭玉真天之人出手?!是想与我天庭不死不休吗?!”
他的声音蕴含着仙王级的磅礴法力,如同惊雷般炸响,试图震慑来敌,并点明己方身份,让对方知难而退。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道仿佛从四面八方虚空之中同时响起的、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的轻笑声。那笑声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人的耳中,带着一种视天庭威严如无物的漠然。
“呵呵……玉玄老儿,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喜欢拿天庭的名头吓唬人。”
声音微微一顿,语气骤然转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
“听好了,本帝乃天道盟,往生大帝!”
“识相的,就把那万古镇天钵,连同里面的小子,乖乖交出来。本帝心情尚可,或许……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