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顺义是吧。”
“你说的不错。”
“天下世族民心所向,能够掌控天下。”
“可,我秦布衣要的是天下民心。”
“至于世族。”
“世族是可以人为制造的。”
“你觉得呢?”
秦布衣冷笑的看向钱顺义。
有时候,人一旦在高位久了。
亦或是身处的阶级层次太高了。
他们就会将自己当成另一个物种。
毕竟,能够用三千文买下一个人的尊严时。
这些人,就不算是人了。
秦布衣的话,让钱顺义神色凝重。
钱顺义是个聪明人。
也是个野心极大的人。
这次三十万大军攻打江州。
也是想展现自己能力。
觉得自己能够擒住女帝。
未来去争夺一下那个位置。
可是他真没想到。
火器有这般恐怖。
他内心深处,已经非常重视火器了。
否则。
这次也不会忽悠了五个反王,聚集三十万大军。
他完全是做足了准备。
可结果依旧是被摧枯拉朽。
他这个大世族二代公子。
内心是十分高傲的。
看不起秦布衣,更看不起女帝。
但是他做梦都没有想过。
结局会是这样。
此刻想要用世族势大威胁秦布衣。
可秦布衣根本不惧威胁。
还说出来让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的话。
“江西王熊势,楚王一脉,而且还是大宗。”
“浮梁熊平一脉,是小宗。”
“本王现在杀了熊势。”
“让熊平继承楚王一脉的爵位,楚地侯。”
“你觉得如何?”
秦布衣继续戏谑的看向钱顺义。
“魏王殿下,我熊势发誓,誓死效忠。”
“不要废了我这一脉。”
钱顺义还没有开口,熊势焦急的大叫。
所谓的世族,无非是累世豪族。
突出一个势大。
然而越大的世族,其宗族就越是庞大。
越是庞大的宗族,就越显得混乱。
小宗代大宗。
大宗嫡脉争斗,你死我活。
这种事情太正常不过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
而为了权力争斗,这种矛盾更加激烈。
世族间的矛盾,比想象的更严重。
只是,秦布衣血洗世族的手段太过酷烈。
这些家伙才联合起来。
但事实上,想解决这些个世族。
并非什么难事。
利用一下对方的内部矛盾就行。
拉拢一批打压一批。
是最好的方法。
哪怕秦布衣手段再怎么绝决。
也不可能真的彻底将世族血洗了。
血洗世族,只是相对的。
“叛逆之罪,十恶不赦。”
“不过,现在不准备杀你。”
“等去了饶州,在慢慢解决你。”
“开始公审吧。”
“该杀的杀。”
“浮梁这边的官道,可以想办法开始修建了。”
秦布衣起身。
懒得继续待在这边。
天气太热。
公审的事情,就交给这些个儒生了。
反正经过江州的月余历练。
这些家伙都是轻车熟路了。
秦布衣去了郡守府。
好好的洗漱了一番。
而萧倾凰这娘们儿,正在竹席卧榻上悠闲的午睡。
然后就被秦布衣这货拱了。
“忙完了?”
秦布衣凑过来,萧倾凰笑呵呵的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
“五六十万俘虏要处理。”
“没有个把月是忙不完的。”
“人才太少了。”
“只能挨着找一些人慢慢用。”
秦布衣将萧倾凰拱开,抢了一个身位。
这竹席卧榻,是秦布衣让木匠设计的。
在炎热的夏日,是真的要凉爽不少。
可惜就是没有空调。
因为天气太热,萧倾凰可不想和秦布衣挨着,被拱开也没有挨着。
“饶州叛军虽然解决了。”
“听说江南东道的叛军有些异动。”
“而楚地的叛军,也有些不老实。”
“两边的叛军,可都不比这次饶州周围的叛军少多少。”
“怎么办?”
“先打那边?”
萧倾凰问道。
将身边茶几上的信笺递给了秦布衣。
秦布衣看了一眼。
这是青衣卫刚刚送来的密信。
秦布衣在校场处理叛军世族。
当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
萧倾凰先看了。
她的表情,可是有些担心。
整个南方,乱成了一锅粥。
叛军实在太多了。
真的成了春秋诸侯争霸了。
“先去楚地。”
“饶州叛军解决之后。”
“江南东道的世族叛军,会向这边渗透。”
“但是会警惕对我们开战。”
“毕竟,我们刚刚灭了饶州三十万大军。”
“其他世族叛军,没这个实力敢和我们开战。”
“至于那些个大世族。”
“在没有彻底掌控基本盘的情况下,也不敢和我们撕破脸皮。”
“就算那些家伙想要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够达成合作的。”
“如今的南方叛军,已经到了一个阶段的临界点。”
“相互之间,没那么信任。”
“我们先解决楚地之乱。”
“清洗整个西边。”
“最后解决世族大本营。”
秦布衣认真说道。
“我们将大军调走了。”
“浮梁,江州这边怎么办?”
萧倾凰有些担心的问。
“我让老爹调了五万人过来镇守。”
“我们直接清理楚地。”
“荆襄那边,也会调一些边军过来。”
“西秦遭到大败。”
“短时间内,没能力再度入侵。”
“这是个很好的窗口期。”
秦布衣认真的思索着。
秦布衣最早的时候,对世族抱有一些侥幸心理。
还想着利用科举制慢慢改变。
但自从掌控京都,开始清理世族之祸的时候。
经历了一些事情,秦布衣深刻的认识到。
想要改革,变革,革命。
真不是请客吃饭就能够改变的。
这些家伙是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利益阶级。
只能用血与火的手段解决。
自大南方乱起来之后。
真的成了春秋诸侯之乱了。
到处是大大小小的叛军。
世族联合随便一拉,就是数万,数十万大军。
整一个全民皆兵,到处都是诸侯国了。
只要是传承久远的家族,有个爵位,就是一方诸侯。
这些个掌控权力的诸侯,和他们和颜悦色的和谈,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果然,学黄巢天街踏尽公卿骨,是最简单,最快解决事情的办法。
“先去楚地吗?”
“你告诉我。”
“你是不是想对谭国公下手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
萧倾凰纤手抓了秦布衣一把。
惹得秦布衣倒吸凉气。
“咳,萧倾凰。”
“你怎的凭空污人清白?”
“谭国公可是咱姑姑。”
“我秦布衣为人光明磊落,品德高尚,怎会有那种想法?”
秦布衣这货义正言辞的说道。
萧倾凰直接给了他一个戏谑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