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仔细听听,这个天星坠野的野离这里并不远,也就二三十里路程,怪不得这里的人都在讨论呢。不过陈东也没有当回事情就是了,全当是异闻听一听。
反倒是皇帝的重视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这和他也没有多大关系,如果他如同斩妖司那般身怀异术的话,或许他可以装一装那异人,反正查起来也查不到他的出身,自己就跟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岂不是异人。
可惜自己不会。
错失良机,并不可惜。从这也能看出来,落颗陨星都能够面见皇帝,这大城市果然机会多。
将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空,吃了个顶饱。
这一路走来光靠那碗饭顶着早就饿了。
吃饱喝足后,他准备沿着这座城市逛一圈。可谁曾想,刚踏出客栈,喧闹声便已入耳,看着涌动的人群,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踮起脚尖瞅了瞅,发现人群都向城门口涌去。
“这是发生了什么?”陈东好奇地询问着一旁的路人。
“当然是去看大人物啊,监天司的大人携皇榜入兖梁,那可是八辈子都难以一见的大人物,可要去瞧个所以然。”
“这有什么好看的,两只眼睛一个鼻子,还能长出花来不成。”陈东对此没有多少兴趣,逆着人群离开了。
就显得有些特立独行了。
而正是因为如此,那监天司为首的那一位大人头戴挂珠帘,脸遮薄纱,一身绘星仪轨长袍,神秘至极。然而此刻这一位却将目光投向陈东,一手持皇榜,一手掐算,眉头皱起,算不到,看不清。
“留住他!”
于是抬手一指,在他周围几位立刻有了动作,从马上腾空而起。
而此刻的陈东,哪怕不回头也能够感受到那一股挥之不去的视线,他心里沉了沉,不会这么倒霉吧。于是不动声色地走快了几步。
那道视线依旧如影随形,这下,那最后的侥幸心理都没有了,自己可真的是倒霉。他忘记了一件事情,晏国有斩妖司这样掌握异术的组织存在,那这个大汉怎么可能没有。
不会就是这所谓的监天司吧,大概是了。
那么被看出了……应该。
出门没有看黄历,这都能撞上。在那位说出留住他之前,陈东便运起轻功开始逃了。好在全城大半的百姓都在往城门口赶,显得乱糟糟的,这就让他有机可乘。
陈东像是一条滑溜的鱼一般,不断地在人群中穿梭,可不管往什么方向,那些人都如影随形。
这一下麻烦了,要是被抓住了,怎么说也说不清了啊。打哪来,不知,往哪去,不知,什么人,不知,籍贯出生,不知……
真的是要命了。
他算是发现了,自己这些天过得还真够刺激的。
一边跑,一边想着,好在,这监天司的人没有太夸张,能够飞天遁地。
说完,陈东就想要打自己的嘴。
因为这些人真的飞了起来,一个个的身上点点星光托举着向着他扑来。
快点,再快一点,陈东脚下一用力,整个人像是化作了一阵风一般在人群当中游走。人群在不断的后退,不知不觉间便离开了兖梁城。陈东有些庆幸那些监天司的人学艺不精还是怎么样,这样都追丢了。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人的极限真的是被逼出来的。
陈东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
然而事实是,能够跟来的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每一位都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在此刻却被一个少年溜得团团转。他们眼见着少年化作一阵风消散在自己的眼前,无处可寻。那是真的化作一阵风啊,而并非像是陈东以为的那样快的像是一阵风。
几位监天司的灵台郎站在兖梁城的城墙之上眺望,看着那一阵风吹过树林,卷起片片树叶消失在视线之内,快到连追寻之术都无法锁定。
“跟丢了?”
那手持皇榜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几人身边。
“恕属下无能。”几人立刻跪下。
“用的何等手段?”
“回副监,化风而行,宛如仙家术法般,无痕无迹,难以寻觅。”
“起来吧。”那位手持皇榜的副监甩了甩袖子,看着远处的密林之中:“看来监正所观天之言非虚,天星坠野,此为异人出世之象,你我运气不错,刚来便遇到了。”
“这般人才必然有他的脾性,然,必须为我大汉所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说得狂妄,却也能够看出,大汉对于一切未知事物的强盛态度,自信与霸道,哪怕是天生异人也得俯首称臣。
副监说罢便抬出手,只见手中捏着一缕气息,他往手上吹了一口气,这一缕气息霎那间便化作一流光飘向远处而去。
“走吧。”
一行人几个闪身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而刚刚休息一会的陈东,感受到后背一阵发凉,瞬间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他暗骂一声,脱口而出:“还来,真是一帮狗皮膏药啊。”
可说完他便意识到不对了,这……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陈东回想一下发现,这些消息根本无需自己想,念头一动便涌入脑中,简直和未卜先知差不多了。
自己有这本事吗?
绝对没有,这是肯定的。然后陈东再一次回想了一下,从城中到这里,这是得多远的距离啊,自己竟然一口气便来到了这里。
越想,陈东越觉得自己的身体上一定是出现了某种他不知道的变化。
他的第一反应是尝试一下。
可怎么尝试呢,他完全不知道啊。想一想,想一想,他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斩妖司的某些行为他还是有幸见过的。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
“掌心三寸雷,惊破鬼神胆。” “不是神通术,原是道自然。” “掌心雷!!!”
陈东双脚一跺,手一抬,念了出来。
架势很足,然而事实证明,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获得什么能力,你以为的,只是你多想而已。
愣了半晌,尴尬的挠了挠头发,好在没有人看见,不然他能当场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