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扬脱离战斗后,在丛林中跌跌撞撞地撤退了数公里。剧烈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林间格外刺耳,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雷涛的话语:“……不是……脚盆鸡的对手……”一股愧疚与担忧涌上心头,“那我就这么走了,雷哥不就危险了?不行,我得回去策应他”他咬了咬牙,眼神中满是挣扎。
就在他准备转身回去寻找雷涛时,右侧三米处的枯枝突然发出轻响。陈飞扬立即压低重心,单膝跪地将改良版AK47架在树干后,左手拇指拨开保险。透过树叶缝隙,他看到三道人影呈三角阵型移动——孟晓玉手持VSS狙击步枪走在中央,黎水牛端着捷克式轻机枪警戒左前方,黎水羊手持魔蝎冲锋枪走右前方。
原来,他们突围转移到安全区域后,一直放心不下雷涛与陈飞扬的安危,便不顾危险地折返回来接应。孟晓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陈飞扬,惊喜地低呼:“陈哥!”陈飞扬从树后走出,看到他们三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也不免有些担忧:“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
还没等他们多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黎水牛脸色一变:“不好,有敌人!”众人立刻隐蔽起来,做好战斗准备。很快,一队日军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正是星野翔已的第二搜索小队。
星野翔已的第二搜索小队显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大摇大摆地向前走着。陈飞扬观察着敌人的数量和装备,心中迅速制定着作战计划。他向孟晓玉、黎水牛与黎水羊打了个手势,示意准备伏击。
当日军进入伏击圈后,陈飞扬举起手中的改良版AK47突击步枪,将保险打到“单发”状态,透过光学瞄准镜快速锁定三名日军士兵,“砰、砰、砰”三声枪响,这三名日军士兵被子弹击中眉心倒地毙命。突如其来的枪声打破了树林的寂静,日军士兵们立刻反应过来,纷纷寻找掩体还击。激烈的枪战瞬间爆发,子弹在树林中呼啸而过,树叶和树枝被打得纷纷落下。
孟晓玉隐藏在一块大石头背后,举着VSS微声狙击步枪,接连击毙了六名日军士兵。黎水牛和黎水羊则负责掩护,不断向日军投掷手雷。日军被打得有些慌乱,但他们很快组织起反击,火力逐渐增强。
陈飞扬看着敌人的火力越来越猛,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大声喊道:“我们不能恋战,水牛、水羊我们仨阻击日军,晓玉,我们给你争取十分钟,去后边隘口处设置诡雷阵!”
孟晓玉眼神一凛,迅速点头:“守住!我马上回来!”她抓起背包里的反步兵地雷和改装雷管,转身向林间深处狂奔。日军的子弹擦着她的发梢飞过,她头也不回地钻进灌木丛,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中。
陈飞扬、黎水牛和黎水羊立即分散开来,利用树木作为掩体。黎水牛将机枪架在树杈间疯狂扫射,压制住日军的推进;黎水羊则掏出绑着手榴弹的绳索,看准时机甩出,“轰”的一声炸飞两个日军。陈飞扬握着改装过的突击步枪,专挑日军的机枪手射击,子弹精准穿透对方的头盔。
“八嘎!给我集中火力!”日军小队长嘶吼着指挥。密集的子弹瞬间将三人的掩体打得木屑横飞,黎水牛手臂中弹,却咬牙继续扣动扳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飞扬看着腕表,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已经过去了七分钟。
另一边,孟晓玉抵达隘口。这里是两山夹峙的狭窄通道,正是设伏的绝佳地点。她迅速将五枚反步兵地雷埋在道路两侧,用松针和落叶覆盖;又将一枚两公斤的tNt炸药固定在隘口中央巨石后,雷管与绊线相连,只要有人触发,爆炸气浪将瞬间封锁整条通道。最后,她掏出雷涛教她制作的延时诡雷,将其与周边的碎石陷阱、燃烧弹引信串联,设置成连环引爆模式。
孟晓玉半跪在潮湿的泥土上,手指飞速缠绕导线。汗水滴落在雷管接口处,她顾不上擦拭,全神贯注地调整引爆角度。远处传来的枪声越来越密集,她知道陈飞扬三人的压力正在剧增。当最后一根绊线固定完毕时,隘口的地面下已暗藏三层杀机——表层的反步兵地雷负责杀伤人员,中层的tNt炸药用于阻断通道,而延时诡雷则像一条蛰伏的毒蛇,等待着收割漏网之鱼。
陈飞扬的后背紧贴着焦黑的树干,弹壳在脚边堆成小山。日军的mp35冲锋枪火力如潮,黎水牛的机枪突然卡壳,滚烫的枪管冒着白烟。“晓玉还没回来!”黎水羊将最后一枚手榴弹砸向敌群,爆炸的火光中,二十余名日军借着硝烟逼近。
“水牛,水羊,交替掩护后撤!”陈飞扬扯下染血的绷带缠住左臂伤口,余光瞥见隘口方向的灌木丛晃动。孟晓玉半跪着在泥地里穿梭,她脖颈处还沾着与日军侦察兵搏斗时留下的淤青,双手却稳如磐石地将五枚反步兵地雷埋进落叶堆。
隘口两侧的山岩形成天然漏斗,正是绝佳的死亡陷阱。孟晓玉将两公斤tNt炸药塞进岩缝,雷管与绊线如同蛛网般交错,只要稍有触碰,整座隘口都会化作火海。最后,她摸出雷涛传授的延时诡雷——黄铜外壳里藏着三重引爆装置,不仅能连环爆破,还会触发预埋的燃烧弹。
日军小队长挥舞指挥刀,二十余名士兵呈扇形包抄而来。陈飞扬扣动扳机击毙最前方的机枪手,却听“咔嗒”一声——弹夹打空了。黎水羊立刻将备用弹夹抛来,子弹擦着他耳畔飞过,削掉一缕头发。
孟晓玉刚将最后一根雷管与绊线连接完毕,身后三米处的枯叶突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她保持半跪姿势不动,左手悄然按住腰间匕首,右手摸向身旁微声狙击枪。脚步声越来越近,两名戴着伪装网的日军侦察兵呈战术队形包抄过来,其中一人的三八式步枪刺刀几乎要碰到她的后背。在对方枪口即将抵住自己后脑的瞬间,孟晓玉突然发力。她矮身侧滚避开刺刀,反手抽出匕首划向左侧日军咽喉。刀刃精准切入颈动脉,鲜血喷溅而出的同时,另一名日军后退举枪瞄准,孟晓玉顺势将匕首甩出。寒光一闪,匕首穿透对方胸口,那人瞪大眼睛,喉间发出“咯咯”声响,栽倒在地。她迅速检查两具尸体,从侦察兵腰间搜出两枚九七式手榴弹,远处传来密集枪声,陈飞扬的怒吼混在枪炮声中隐约可辨。孟晓玉将手榴弹别在腰间,抓起VSS狙击步枪向主战场狂奔。
“轰!”黎水牛的捷克式轻机枪突然炸膛,滚烫的碎片划伤他的脸颊。陈飞扬拽着他滚向新掩体,黎水羊的掷弹筒却在此时发挥作用,一枚炮弹在敌群炸开,炸飞三名日军。但更多子弹如同雨点般射来,黎水羊的大腿中弹,鲜血浸透裤腿。
孟晓玉终于赶回,二话不说架起VSS微声狙击步枪。她瞄准日军指挥官的胸口连开三枪,那人还未发出惨叫就倒在血泊中。失去指挥的日军出现短暂混乱,陈飞扬抓住机会大喊:“退向隘口!”
四人且战且退,日军紧追不舍。当第一排敌人踏入隘口的瞬间,触发了孟晓玉设置的绊线。反步兵地雷率先爆炸,弹片如钢雨般横扫,三名日军当场倒下。紧接着,tNt炸药将隘口中央的巨石炸成齑粉,碎石伴随着气浪砸向后方追兵。
日军小队长嚎叫着指挥剩余士兵分散突围,却不知这正是孟晓玉的陷阱。她按下手中的起爆器,延时诡雷轰然炸响,燃烧弹形成火墙,将整个隘口变成人间炼狱。十余名日军在火海中挣扎,惨叫声回荡在山谷间。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安全时,一声尖锐的破空声突然刺破空气。陈飞扬本能地向左急闪,但还是迟了一步,左肩传来剧烈的刺痛——一枚7.7mm子弹擦着肩窝划过,瞬间染红了迷彩服。
“有狙击手!散开隐蔽!”孟晓玉大喊的瞬间,黎水羊一个侧滚翻扎进右侧灌木丛,魔蝎冲锋枪枪口始终对准上方。他摘下战术背心上的烟雾弹环扣,拇指虚搭在保险销上,随时准备干扰敌方视野。黎水牛则利用倒地的枯木为掩体,半蹲状态下将捷克式轻机枪架在树干分叉处,枪管随着可疑方位缓慢平移。
陈飞扬忍痛向左前方扑出,在落地瞬间扯下迷彩服下摆缠住流血的左肩。他就地翻滚躲进岩石凹陷处,改良版AK47的枪托抵在肩头,利用三点一线快速锁定断崖方向。孟晓玉压低身体匍匐移动,将VSS狙击步枪架在突出的岩石棱角上,卧式射击姿势让身体与地面近乎平行,减少暴露面积。
“保持扇形警戒!”陈飞扬闷哼着调整呼吸,“水牛压制,水羊侦查!”黎水牛立即扣动扳机,7.92mm子弹在断崖下方的碎石堆炸开,激起的烟尘暂时遮蔽狙击手视野。黎水羊趁机猫腰突进,利用灌木丛掩护绕向侧方,手中的红外望远镜快速扫描峭壁缝隙。
突然,黎水羊压低声音急促喊道:“三点钟方向!岩石裂缝有反光!”孟晓玉瞳孔微缩,狙击镜十字准星精准套住那道转瞬即逝的金属闪光。她轻吐浊气,食指分三段缓慢施压,第一发子弹擦着岩石边缘炸出碎屑,暴露狙击手的藏身点。不等对方转移,第二发子弹已击碎狙击镜玻璃,第三发直接贯穿咽喉。
“快走!枪声会引来增援!”陈飞扬撕下衬衫布条紧急包扎,鲜血迅速浸透布料。四人呈菱形阵型交替后撤,黎水牛殿后持续点射,黎水羊手持掷弹筒保持警戒,孟晓玉则倒退着移动,狙击枪始终瞄准制高点。当他们消失在密林深处时,远处已隐约传来日军军靴踩踏枯枝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