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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威本就是贫苦出身,早年没少受这等胥吏豪强的欺压。

如今跟着李北玄虽已身份不同,但骨子里对这类人的憎恶丝毫未减。

此时听闻李北玄召,立刻激动的抱拳问道:“伯爷!怎么说?是砍了还是凌迟?您一句话,末将保证把他片得匀称!”

冯威说的跃跃欲试,但王富贵一听凌迟二字,却顿时被吓得白眼一翻。

那摊肥肉抽搐了一下,眼看又要晕过去。

李北玄见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摆摆手对冯威道:“兄弟,淡定,淡定。咱们是文明人,打打杀杀像什么样子?”

冯威闻言,顿时一愣,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瓮声瓮气道:“伯爷,难不成……您的意思是,还要饶了这肥猪?他上头真有高人?”

“你想多了,再高的人也高不过你家伯爷。”

李北玄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用马鞭虚点了一下瘫软的王富贵:“而且你看他这德性,配让我饶吗?我的意思是,杀一个哪够?忒不经济了。”

“你先别杀他,先把他扔刑部大牢里去,让他把这些年干过的脏事,吞下去的钱,还有他那个上面到底都是些谁,都一五一十的全吐出来。”

“等名单齐活了,咱们再一锅端,把他们整整齐齐一起送走,路上也好有个伴,省得寂寞不是?”

冯威闻言,眼睛顿时亮了,一咧嘴,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

重重点头道::“嘿!还是伯爷想得周到!整整齐齐!这个好!末将喜欢!”

说罢,冯威立刻转身,对亲兵喝道:“都听见伯爷的话了?把这肥猪……呃,把这重要人证捆结实了!嘴堵上!扔到刑部去!注意点,活儿干的漂亮点,别让他咬了舌头或者吓死了!回头还得靠他指认同党呢!”

“喏!”

亲兵们动作麻利,很快将面如死灰、彻底瘫软的王富贵捆成了一个大号肉粽,为了防止他咬舌,还很贴心地给他塞了团臭袜子,这才把他往竹竿上一捆,四个人一抬给抬走了。

而等到王富贵硕大的身影消失之后,李北玄这才转头,把目光投旁边那两个一直抖得像筛糠一样的衙役。

问道:“敢叔儿,这俩又是哪冒出来的小虾米?怎么一并抓来了?”

他刚才光顾着料理那头肥猪,还真没太留意这俩穿号衣的。

而李敢闻言,连忙上前一步,低声道:“李敢连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回道:“少爷,这俩确实是万年县衙的差役,负责在这一片儿跑腿办事。”

“按理说,咱们封地内的治安和税收,日后自有府上派人管理,本不该他们插手。但咱们这封地,有大约三分之一的地界,以前是归万年县管辖的。”

“如今划拨过来,有些交接上的糊涂账,他们出现在这儿,倒也不算完全越界。”

李北玄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李敢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关键是……老奴打听过,这万年县的水,可不浅。”

“县令或许还好,但县丞、主簿乃至下面的胥吏体系,盘根错节,背后……据说有长孙家的影子。”

“长孙家?”

李北玄眉头一挑。

“对。”李敢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就是长孙皇后的那个长孙家。长孙家家族庞大,枝繁叶茂,总有些旁支远亲或是依附的门人故旧。”

“据老奴所知,万年县里有不少胥吏,乃至一些官员,都或明或暗地与长孙家有些关联。尤其是土地田产方面……”

“据调查,这万年县境内,至少有上千顷的良田沃土,名义上是各种职田、勋田或者挂在某些小吏名下,但追根溯源,最终的好处,很多都流向了长孙家的一些旁支。”

说到这里时,李敢的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忌惮。

毕竟长孙家不仅是外戚之首,更是关陇集团的核心门阀之一。

树大根深,势力盘根错节,轻易动不得。

哪怕只是两个微不足道的衙役,牵扯到长孙二字,也足以让一般人投鼠忌器,思量再三。

所以,李敢在提到长孙家时,表情很是凝重。

然而,李北玄的反应却与李敢预想的截然不同。

他听到长孙家三个字时,眼神只是微微眯了一下,并无太多惊惧之色,反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长孙家……

长孙顺德,长孙皇后的亲哥哥,赢丽质的亲舅舅,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当朝司徒。

李北玄和他确实不算陌生。

因为赢丽质的关系,偶尔在宫中或场合相遇,李北玄也会按礼数称他一声“长孙叔叔”或“司徒公”。

之前搞高炉炼钢、筹建一些项目时,也曾与长孙家有过一些合作,长孙顺德表现得也算配合,甚至颇为欣赏李北玄的奇思妙想,双方关系表面上至少是融洽的。

不过,融洽归融洽,实际上,李北玄和长孙顺德,或者说和整个长孙家,始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

一方面,长孙顺德此人,能力极强,政治手腕高超,对赢世民也确实是忠心耿耿,堪称国之柱石。

在赢世民夺位和早期稳固统治的过程中,他立下了汗马功劳,是绝对的核心班底。

在处理政务、平衡朝堂各方势力方面,也确实是一把好手。

很多时候,就连赢世民都需要倚重他的智慧和经验。

但另一方面,李北玄跟长孙顺德,或者说跟以长孙顺德为代表的传统关陇门阀势力,骨子里有点玩不到一块去。

毕竟历史记载,这位大佬虽然功勋卓着,但其政治手腕也堪称狠辣老练,甚至有些不择手段。

最典型的,就是不言君过,极其善于揣摩和迎合上意。

全是套路,没有一点真诚。

而其次,便是此人的不择手段。

历史上着名的房遗爱谋反案,就是这位大佬一手炮制的。

利用高阳公主抱怨房遗爱的小事,无限上纲上线,牵强附会,硬生生编织成一个庞大的谋反网络,最终吴王李恪,以及荆王李元景、高阳公主、房遗爱等人全部牵连进去,逼令自尽或处死。

其手段之酷烈,简直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