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仔细看的话,是能看出藏海眼底的情绪的。
只不过屋子里太昏暗,有着地龙的暖意还有血液流失的,让她变得无比的迟钝。
藏海扶着她:“先坐着吧。”
就这样愣着神被扶着坐在了藏海的床上。
这屋子不小呢,有个小台阶,伏月差点摔个狗吃屎。
什么?就是这个胸膛把她撞的舌头被咬出血了?
不好意思,伏月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这具身体怎么回事?!这也太没有抵抗能力了!
藏海又新拿了一个帕子过来,伏月现在好像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了,他说换也就换了。
伏月鼻子的血渐渐凝固住了,但此刻脸上的血液的划痕,此刻竟然让人觉得格外的涩。
白皙的皮肤,黑黝的双眸,眸子下的朱砂痣,和脸上鲜红色的血痕。
藏海身上白色的里衣好像有些透,伏月仿佛可以看到衣服下面的情景。
默默的把头转到一旁,女人要经得起诱惑。
藏海拿着湿润过的帕子转了个身子,又走到了伏月面前。
目无一物……无不了啊!
清心咒怎么背?
全忘光了呀!
“别动,你脸上都是血,给你擦擦。”
藏海好像没有察觉似的,没有察觉自己这身衣裳有多透,没有察觉两人的距离有多近。
他手上拿着湿润的帕子,另一只手把伏月的脸抬了起来,伏月的眼神好像挪不开似的,缓了一会才和脸同步的看向藏海。
藏海的手指纤细,整个手也比较大,几乎能完全挡住伏月的脸。
他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她脸颊上的血迹。
伏月也没动弹,只是由着他擦。
藏海的眼神没有和她的眼神对视,只是看着伏月脸上的血液。
两人就这样,心里各自有着各自的小九九。
白色的帕子此刻都变成了粉红色。
藏海:“你等等,还没干净。”
他猛的站了起来,停滞了一瞬,才缓缓往水盆那边走了过去。
伏月看着藏海的背影,摸了摸自己此刻有些发凉的鼻子,大事不太妙的感觉啊。
藏海换了个帕子过来,伏月趁着微弱的灯光看着他的脸:“你脸怎么这么白?你晕血啊?”
藏海摇了摇头:“没事。”
伏月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要不我自己来吧。”
说着就要从他手里接过帕子。
藏海手缩了一下,声音也有些沙哑:“你看不见,这儿又没有镜子……我帮你吧,马上就好了。”
伏月扣了扣屁股底下的床单。
眼睛实在不知道放哪儿才好了。
藏海:“抱歉……我不该这个时候洗漱……”
即使伏月再如何土匪,她听着这句话也有些愧疚。
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你硬她比你更硬,你软她就硬不起来了。
伏月张了张嘴:“……到底是因为我没敲门……”
藏海微微蹙眉,眉间总是带着些忧愁:“流这么多血,真的没事吗?”
即使伏月不认脸,她此刻也莫名觉得稚奴此刻脸上带着些楚楚可怜。
那群人到底是怎么把一个不怕天不怕地的孩子,养成了这样呢?
一定是遭遇过非人的待遇啊。
伏月一点也没察觉,自己的注意力早已经跟着稚奴这个名字飞到了天边去了。
伏月摆了摆手:“没事,这点血吃点肉就补回来了。”
这才多少血。
一时之间,屋子里有些片刻的安静。
藏海虽然说不上肌肉明显的那种壮实,但身上竟然也是有些肌肉线条在的,在现代这叫薄肌。
为什么她知道,因为她之前也很喜欢刷这种视频来着的。
线条是有的,也是宽肩窄腰的,所有的浑然天成,十分完美。
此刻,白色的里衣衣服就宽松的挂在身上,要是有一阵风,可能会透出更多的春光。
藏海捏了捏指尖:“你……”
伏月:“……咳,我先回去睡了,你早点休息。”
她缓缓起身,看着他脸色还是有些发白,但伏月现在好热,不知道是地龙的原因,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或者是衣服有些厚的原因,总觉得在冒汗。
藏海立马跟着起身:“我送你。”
伏月摇了摇头:“你别出来了,你这出去明天就是重感冒,你你…你继续洗吧,我不……不打扰你了。”
伏月脚步快的,后面好像有鬼在追一般。
“不打扰的。”
这声音着实不大。
伏月站在走廊栏杆的地方,吹了一会凉风,揉了一下鼻子,这才往自己屋子走了过去。
两人是隔壁,只是一墙之隔。
藏海看着这堵墙,深深的叹息一声,躺了下去,一滚用被子把自己滚上了。
观风在底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这么好的机会都抓不住!然后跛着脚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是真把脚崴了,他们这个小师妹格外的聪明,你弄个假的,肯定骗不过她。
现在是真跛脚,可说不上骗啊,他是下了血本的。
总之,三个人心中想法不一。
伏月例假快来了,又看见了这么不可描述、要打马赛克的一幕,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隔壁的人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伏月做梦了,藏海也做梦了。
观风做噩梦了,他梦见他的脚是被打断的。
至于楼上俩人的梦,就……不可描述了。
“望舒,去叫哥哥姐姐下楼吃饭。”
月奴嗯了一声,哒哒哒哒的跑上了楼,刚上到二楼,伏月就从屋子里出来了。
“姐姐,吃饭了,你先下,我去叫哥哥。”
月奴脚下很快,敲门没人应。
“哥哥?”
还是没人应。
伏月的脚步在楼梯道停了下来,抿了抿唇,转了个身子。
月奴:“诶?没人吗?”
她推了推门,门没锁,能推开。
伏月走了两步。
“哥!!”
伏月听着屋子里月奴这声喊声就只觉不对,快步走了进去。
此刻稚奴穿着严实的里衣,躺在被子里,眉头微蹙,眼睛紧闭着,一眼就能看出是发烧了。
“哥发烧了!我去叫娘!”
月奴直接是从二楼凭栏处翻身跳了下去,稳稳的落在了一楼。
她和夜鸢出自一个师父,所以叫师姐来着。
伏月坐在床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确实很烫。
伏月想起了昨天那碗药……
这都是什么事儿。
“稚奴?”比起扶光这个新名字亦或者是藏海这个名字,伏月更喜欢叫稚奴或者是师兄。
叫不应的感觉,好像陷入了梦魇。
伏月用帕子擦了一下他额头的薄汗。
这要是烧傻了,是不是还成她的事儿了?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伏月,紧紧的握着伏月的手腕,伏月都没看清他的手是怎么过来的。
能听见有人走上楼梯了。
伏月连忙把藏海的手想要扒拉下来,但没有成功。
伏月一急,伸手点了一个穴位,很快的手就松开了,刚好赵上弦也进来了。
“这是怎么了?昨晚上不是好好的吗?”她脸带忧色。
伏月:“水土不服,就和我们当时一样,不过他好像……严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