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澈心头豁然一惊。
一颗心高高的提了起来。
什么意思?
夏家继承人?
不错的对手?
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一时间,夏澈的脸色疯狂变幻。
巧合这个可能性一瞬间就被夏澈给排除了。
整个江市,只有一个夏家。
而且也只有自己一个夏家的大少爷。
如果这些都是巧合,那概率未免太低了,低到近乎没有。
一抹苦笑扬了起来。
想不到自己藏了这么久,每天低调行事,终究还是被发现了么?
可……
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
夏澈皱起眉头,过往的一幕幕如同幻灯片一样飞快掠过,可从中夏澈找不到自己有可能暴露的画面。
他快速回顾了一遍,确定不是自己的问题后,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
夏澈足够聪明,可敌人也不是吃素的。
就算没漏过任何破绽,他们也有很多常人难以理解的手段,虽然不清楚怎么做到的,可现实就是……夏澈已经被他们抓到了。
可至于对方是谁,夏澈还不清楚。
夏家当时势大,树大招风,引来的敌人太多太多了。
有明面上的,也有背地里的,谁都有可能,谁都有嫌疑。
根本就没办法确定。
不过……
对方的声音这么熟悉,要是能看清楚对方的长相的话,说不定会有个答案。
夏澈眯起眼睛,盯着看了半晌,终究还是车灯太刺眼,强行看下去除了让自己的眼睛看瞎以外,不会有第二个结果,索性放弃了。
反正……
你总不能开一夜的灯来跟自己说话吧?
总要见面的,到了那时,对方是谁一看便知。
夏澈自认自己的记性非常不错,既然声音眼熟,那么看到脸就一定能想起来。
想了想,夏澈眼珠微微一转,现在这种情况,虽说自己得到救援的机会渺茫,但能多拖一秒说不定就会出现转机,他淡淡一笑。
熟悉夏澈的人都知道,他要开始说谎了。
“想不到终于还是被你们找到我了……没错,我就是夏家留在华国的唯一那根独苗,夏家家主夏克寒的儿子,夏澈。”
夏澈一脸坦然。
事已至此,对方的阵仗如此之大,而且摆明了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有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不太可能是在套话。
若是再心存侥幸,反而会引起不妙的后果。
说不定会激起敌人的杀心,夏澈没那么蠢,所以没有选择在对方面前装疯卖傻不承认。
——如果装疯卖傻真的能糊弄过关的话,那夏澈今天也就不会被抓过来了。
装傻不会有用的。
他在赌,赌对方拿自己有大用,不可能直接杀了自己。
所以大大方方的承认,把对方拖住,说不定还能等到一线生机。
“果然是你……”
闻言,邢志成长长一叹,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声叹息很用力,用力到近乎透支了他全身的力气,若不是身后有汽车在靠着,说不定就要瘫坐在地上了。
他整个人都放松了。
这也是邢志成自从接下任务,来到江市这么多天以来,唯一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放松。
因为在此之前,邢志成不敢有一刻放松。
他表面上是邢家三爷,风光无限。
可背地里有多艰难,只有邢志成自己心里清楚。
三爷三爷……
名头就算再好听,终究也只是个三爷。
是老三。
并不是一把手。
能骑在他邢志成头上肆意妄为,邢志成还没有丝毫办法的大人物,多的是。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句话在邢家内部依旧适用。
这次来江市寻找夏家大少的任务,说实话,很臭。
又臭难度又大。
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别说接下这个任务了,光是远远的瞅上一眼就能被熏出几个跟头,直接倒翻出二里地。
只因这个任务难度系数大,报酬相对还不算太丰厚。
江市有多少口人?
茫茫人海,数不胜数。
光是数上一遍,都能花光普通人一辈子的时间,更不用说在这么多人里面,找一个连照片都没有的人了。
甚至在邢志成出发之前,邢家内部的人,连夏澈是不是还在江市都不清楚。
夏家离开的突然,他们只知道夏家的大少被留在了江市,对方是否在过去了一段时间后被接出国,这些事情他们统统都不知道。
但最恶心的地方就在于,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毕竟,夏家当时是真正的江市霸主,如日中天,就算一夜之间遭受了莫名的大恐怖,被打击的全族人只能逃亡海外,那些资产缩水一半急抛,他们手里也会有不少钱的。
不说能买下整个江市,买下一小半总归可以。
大家都是超级世家,邢家有多少底蕴,略微算一下,再一对比,结果很容易就能得到。
这么有钱的夏家……会缺一张机票钱?
不可能的。
邢志成只能赌。
赌夏家的这一切变故,都是因夏澈而起,所以其他人可以走,唯独夏澈不行。
就像古代其他小国的质子一样,保全其他人,唯独这个人得留在江市。
邢志成太需要一个翻身的机会了。
到了他这种高度,向下走容易,向上爬无异于登天。
三把手这个身份,是一种荣耀,但同样也是一种桎梏,足以把邢志成一辈子都给钉死在这个位置上不得寸进。
都到了这个位置了,谁不想再往前进进?
哪怕只有一步呢?
一人之下和两人之下,区别还是挺大的。
可既然走正常的路很难晋升,而且邢家的二把手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用寻常的手段根本等不到他下台,然后邢志成再继任。
毕竟,邢志成的年纪也已经不小了,邢家内部支持他的人,论质量论数量,都不是二把手的对手。
前进一步千难万难,后退一步身后又有无数双眼睛,对邢志成如今的位置虎视眈眈。
可以说,只要邢志成露出一点疲态,瞬间就会被一群数不尽的豺狼虎豹撕得粉碎。
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绝对会被吃的一干二净。
苦等只有一种结果:他自己被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