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秦白果前往了夜枭所在的地方,通过【褪色妖精小姐】他已经明白了有关夜枭在这个世界的背景。
秦白果找到夜枭时,他正靠在休伯利安走廊的合金墙壁上,指尖反复摩挲着袖口磨损的缝线——那是他早年在马尼拉贫民窟养成的习惯,紧张时总爱抠着旧衣服的边角,哪怕如今身上穿的已是世界蛇提供的干净作战服,这个小动作也没改掉。
走廊顶灯的冷光落在他脸上,映得他眼底满是局促,像个误入陌生地盘的局外人。
“陈天武。”秦白果的声音在空旷走廊里响起,没有多余的铺垫,直接戳破了他藏了许久的真名,“你妹妹陈天文,现在在神州的一所初中读初二,上周作文竞赛拿了二等奖,写的题目是《等哥哥回家的日子》,里面还提了你小时候教她折纸船的事。”
“你——”陈天武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攥着袖口的手瞬间绷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住冰凉的墙壁,语气里满是惊怒和警惕,“你调查我?连小文的事都查得这么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白果没接他的质问,反而上前一步,抬起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臂。
指尖传来的不是原剧情里机械义体的冷硬触感,而是温热的皮肉,甚至能感受到皮下血管微弱的搏动。
他收回手,语气笃定:“你没换机械义体。看来这个世界的马尼拉崩坏,没让你落到肢体残缺的地步,可以跟我讲讲你在马尼拉崩坏的故事吗?”
这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陈天武记忆的闸门。
两人相互对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陈天武紧绷的肩膀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
“好……”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也软了几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恍惚:“那天……裂界降临,我和小文掉入了裂界之中,在崩坏兽冲破防线的时候,我抱着小文躲在阵线后面,眼看着那东西的爪子就要拍下来了。我以为我们俩都完了,结果是安娜冲了过来。”
提到“安娜”这个名字时,他的眼神明显柔和下来,指尖也不再抠着袖口,而是轻轻蜷缩起来,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温度:“她举着制式步枪挡在我们前面,后背挺得笔直,跟我说‘别怕,我会保护你们,就像塞西莉亚大人保护大家那样’。
她开枪的时候手都没抖一下,硬生生把那只崩坏兽引走了,我们才能活着逃出来。她的救命之恩和果敢的勇气,让我深深陷入着迷,为此我下定决心想要追求她,可仅仅只是前进的第一步就对当时还是普通人的我而言,宛若天堑!”
“所以你就一头扎进了世界蛇?”秦白果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了然,“就因为医生说,你对虚数能量的抗性太低,连基础的虚数能适应性都不达标,怕自己以后再遇到危险,连站在安娜身边保护她的资格都没有?”
陈天武的耳尖瞬间红了,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他有些局促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闷闷的:“我不想再当废物。那天看着安娜挡在我前面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后来世界蛇的人找到我,说他们有办法提升我的抗性,能让我变强,能护着安娜……我当时没多想,就跟着他们走了。”
“世界蛇的‘办法’,是拿你的命赌。”秦白果的声音沉了些,“你们蛇主的药剂多少人试了?活下来的没几个,就算活下来,也得忍受副作用的折磨。”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诱惑,“但休伯利安不一样。让你在提升实力的同时减少侵蚀,还不用你赌上半条命。”
听到这话,陈天武却缓缓摇了摇头,抬起头时,眼底虽然还有犹豫,却多了几分坚定:“我知道你是好意,舰长,但是……我成功了!
蛇主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她给我的药剂,确实让我的抗性提升了不少,至少现在遇到高阶崩坏兽,我能护住自己了。”
他攥了攥拳,语气格外认真,“我陈天武是怕死,可我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她帮过我,我不能脱离世界蛇,转头跟着你走。”
秦白果看着他这副认死理的模样,忍不住咂了下嘴,心里暗笑这小子还挺重情义。
他没再继续劝说,只是耸了耸肩,语气随意:“行,你愿意等就等着。反正我也没逼你马上做决定。”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已经打好了算盘:现在嘴硬没关系,等过几天,他就去天命找安娜,把人先“拐”上休伯利安。到时候,看陈天武这小子还能不能坐得住,怕是要主动跑过来求他收编。
陈天武没察觉到他的心思,只是见秦白果没再逼他,紧绷的身体又放松了些。
他沉默着摇了摇头,指尖又开始无意识地摩挲袖口,只是这次,他眼底的戒备少了些,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松动。
走廊里的冷光依旧,可他心里那点对“陌生地盘”的不安,似乎悄悄淡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