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棺双目圆瞪。
后背上的伤口传来的剧烈阵痛也没办法转移他的注意。
那绝对不是错觉,自己的能力他再清楚不过。
这下银棺明白为何凌序能化解【瀑流】了。
平复躁动的情绪,银棺冷静地道:“竟然还能复制别人的能力,你带给我的惊喜还真是一茬接一茬啊。”
都已经拥有多个人形契约灵了还不够,其中一个人形契约灵赋予的能力竟然是复制别人的能力。
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
跟凌序对打的时候,他只是知道对方能力多,会留意一下使用过的能力,却没想过数一数有几个。
“所以你的不死其实是复制了生猪的能力。”银棺恍然大悟。
那这么看来,凌序是知道生猪的能力,然后还把他放了回去。
而且,凌序还拥有精神能力。
搞不好,生猪以及空无都已经‘叛变’了。
想到这里,银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下京市猎人的天,怕是要变了。
但是,能破解的他的能力又如何,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能力多消耗也大。
灵能量的绝对优势,是凌序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的。
打了这么久,差不多该油尽灯枯了吧。
但是这小子怎么看着一点也不虚脱。
就连他自己的灵能也消耗过半了。
待我探探虚实。
银棺冲了上去,两人再度交手。
挡!
长槊稳稳架住了凌序的砍击,凌序灵活换位,挑着银棺最难反应的角度进攻。
银棺也是满头大汗。
他能一力降十会,但架不住凌序不怕受伤,而且还像个鬼一样,一会消失一会出现,干扰了他的临场判断能力。
而且从凌序攻击的力道能够判断,他的灵能尚且充裕,完全不像是强弩之末的样子。
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灵能储备?
没完没了了还。
复活不消耗灵能,反而还能补充灵能?
银棺只能想到这一个答案。
如果真是这样,这特么还怎么打?
“tmd!”
银棺怒骂一声,不再进攻。
双手猛地一拍。
倏——
他的周身狂风鼓荡,周围空间里平缓的灵能变得躁动了起来。
皓月级以上的灵使才能使用的限定能力,灵瀑。
凌序此前就见识过一次。
银棺也是被凌序逼入绝境了。
轰——!!
凌序手中射出漫天的火焰遮挡住视线,同时快速后撤,脱离出灵瀑的范围。
皓月级灵使的兜底大招,还是得尊重一下。
就在凌序准备接招之时,忽地瞥见一道黑影飞窜逃走,转瞬间就消失在视野中。
凌序顿时一愣。
就跑了?
我还等你放大招呢。
怔愣了一会,凌序才收起架势,搀扶起一旁还在恢复肉身的陈粥。
陈粥变回人形,道:“抱歉,没帮上你,反而还拖了后腿。”
“不,你帮了我大忙。”
没陈粥帮忙牵制住银棺,这一战恐怕没那么容易结束。
如果只有凌序一个人,估计最后跑的就是他。
不过要说帮了大忙其实也没有,凌序只是在客气而已。
【傲慢值+10】
在诊所偶遇时,凌序就和陈粥聊了会。
陈粥现在属于自由人。
当然,只是虚假意义上的自由。
凭借强大的精神力,凌序能够感知得到黑暗中投来的视线。
由于只是感知视线,无法知晓身份,但凌序能肯定躲在暗中的人是异策局的人。
他装作没有发现。
凌序之前猜测陈粥是异策局引诱虚神教的诱饵,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属实。
这也是为何凌序会叫上她与自己一起行动。
不仅可以向龙千明传达自己在认真做事的信息,还能让自己对猎人的行动有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倒不是凌序杞人忧天。
就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的身份,更别说别人了。
在弄清楚之前,还是得给自己留好退路。
凡事多留一个心眼总是好的。
至少凌序清楚地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绝非毫无价值。
现在的所有努力,是为了在将来的某一时刻,能够拥有更多的选择余地。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凌序询问陈粥。
她的动向或许在未来某个时候也能用上。
“我……”陈粥犹豫了一下,随即眼神坚定地道:“我想要帮助可能会和我有同样遭遇的人。”
哎,这姑娘。
自己都这样了,心里也还是想着去帮助别人。
不管在哪个世界,好人都是命不好啊。
“那你呢……凌序,你之后打算做什么?”
在陈粥眼里,凌序现在算得上是唯一的熟人了。
如果说真正的死亡是被遗忘,那她还活着却被在世的亲人遗忘,究竟算得上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陈粥觉得自己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陈源的记忆受损是不可逆的,她已经没有了归处。
唯一算得上寄托的,就只有这位曾经对自己伸以援手的恩人。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还能再多帮上他。
凌序不知道陈粥的心思,以为只是简单的反问,他随意回答道:“等手头上的事差不多弄完了,我就会回学校。”
还有几天就是四院大比的时间,答应了龙千明的冠军还没拿回来呢。
不过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似乎内定冠军也没有什么问题。
就当是去走个过场吧。
“哦。”陈粥顿了顿,最后还是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喊我,我就一直在这附近等着你。”
“嗯好。”凌序随口应答。
……
“呼—呼—呼—”
回到了老巢,银棺大口喘着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背后的伤口还在流着血,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染红。
幻姬听见动静从休息室里出来,看见浑身是血的银棺吓了一跳,急忙从药箱里拿出一瓶疗伤药,上前投喂给银棺喝。
疗伤药是云海药业生产的,可以刺激人体新陈代谢,加速伤口愈合。
见银棺服下药她才问道:“首领,发生了什么?是异策局还是生肖门干的?”
银棺长出一口气,“是凌序。”
“凌序?他一个人能将您伤成这样?”
幻姬不是嘲讽,而是单纯觉得不可思议。
她识趣地没有多问,而是汇报道:“对了首领,空无背叛了我们。他杀死了负责押运的幻魔,放走了所有的适格者,生肖门与虚神教的人已经躲了起来,夜相望也与我们断了联系,我们该怎么办?”
银棺闻言内心没有多震惊。
他在逃回来时就已经料想到这个结果。
“送葬人已经名存实亡了,能逃就逃吧。”
“首领,我们命早已经属于你了,你去哪我就去哪。”
啪啪啪——
“好一个亡命鸳鸯。”安然轻拍着手,一步步走近,微笑着道:“可惜,你们逃不了。”
银棺惊慌地看向门口,看清来者身份,他只好微闭双目,绝望地抬起双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