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在扶苏彻底成为秦二世的时候,直接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拽着仍然老当益壮的嬴政跑了。
她担心这位为大秦奉献了半辈子的男人,会在将手里的权力交接出去后,仍然忍不住继续操心,所以她决定带着嬴政彻底远走。
“瞎说,你明明是担心嬴政反悔,不带你出去玩儿了。
你居然留下个那样的书信骗扶苏。”
用力捏了捏招财脖子上的肉,乐安故作凶狠的威胁道
“你要知道扶苏作为最宠爱你的人,现在不在这里。你要是敢惹我生气,就断你口粮。”
乐安也没想到一家三口,对招财最为宠溺的居然是扶苏。
乐安为了不让扶苏察觉到异常,在他渐渐开始懂事儿之后,就让招财利用能量准备了一个又一个的新皮肤。
每一个都有点儿不同,又有相似之处。
让所有人看到新招财的第一眼,就会知道这是旧招财的血脉。
乐安自信她骗过了所有人,唯独除了嬴政。
可是既然嬴政选择不戳破,乐安永远不会主动开口解释。
招财呲了呲牙,毫无意外的脑袋上挨了一拳头,那是嬴政揍过来的,虽然看似凶猛,却没有真的用力。
可仍然让招财蔫儿了,实在是嬴政那威胁的小眼神儿太有威慑力了。
看到招财被打,乐安反而先心疼上了。赶紧用手揉了揉刚刚被揍的地方
。“你打它是做什么?它又不会真的咬吾。”
“吾自然知道它不会真的咬你,但它也不能对你呲牙。”
嬴政已经分不清自己对于乐安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了,但是有一点应征是明确的,那就是感激。
感激乐安为大秦带来的一切变化,若没有乐安的存在,嬴政知道他不会达成如今的成就。
毕竟光把统一下来的六国拧成一股绳,就要耗费大半的力气。
“吴吾和它逗着玩儿呢。”
知道嬴政没有真的生气,乐安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较真,转而谈到了扶苏。
“你说那小子能行吗?”
别看乐安把嬴政偷偷带走的时候毫不犹豫,可该有的担心一样没少。
乐安知道嬴政把整个天下打下来费了多少心血,不希望等他们游历归来,发现这心血在扶苏的手上出现溃败。
本应该担心的嬴政,反而一点都不担心,提到扶苏这唯一的儿子,满是自豪与骄傲。
“扶苏是你和吾,以及朝廷重臣精心打磨下的翡玉,怎么可能会不行!”
无论是出于对自己孩子的盲目信任,还是出自对自己培养儿子能力的信任,嬴政都不担心。
“你与其担心他行不行?还不如担心咱们回去后,儿子会怎么抱怨呢。”
嬴政知道扶苏受乐安的影响,并不喜欢长时间在一个地方久居,更向往在外面世界里闯荡。
愿意听从安排,顺利的接下皇位,不是因为扶苏爱权,而是因为扶苏孝顺,更是因为扶苏知道这是他的责任。
“有什么好抱怨的?这么多年你将他四处派出去,不仅仅是为了历练,还是为了给他放风,你当吾看不出来呀。”
不说别的地方,就说被打下来的欧洲,那广阔的土地,丝毫不比亚洲差。
就算嬴政把扶苏摁到其中某一个地方,只要时间够长,该有的历练他也少不了,结果嬴政还是心疼儿子,给了他最好的安排。
“他可是早早的就走完了整个天下呢。”
这可是乐安心心念念许久的事儿,这抱怨掺杂着嫉妒的小表情,让嬴政忍不住吸了口气。
这感觉就跟乐安刚把柠檬介绍给他,骗他生咬了一口似的,牙都要给酸倒了,没有一个时辰作为缓冲绝对吃不下任何东西。
“咱们现在不也出来了吗?且咱们纯粹是四处游玩儿,没有任何工作等着你去做,
你只需要玩儿的开心即可,不比当年的扶苏强太多了。”
在枕边睡了多年,嬴政很清楚怎么劝,能将乐安在第一时间劝好。
果然嬴政的话前脚刚说完,乐安后脚的嘴角就扬起来了。
“吾都辛苦几十年了,这后面的十几年或者几年,彻底玩玩儿,不过分吧?”
听着乐安毫不避讳的,猜测着自己还能有多少年花在游玩上面,嬴政忍不住握住了不复往昔的白嫩的玉手。
“放心吧,吾可把医家最出色的弟子带出来了,有他在,玩儿个十几年不成问题。”
说到这个乐安都忍不住替鹊憋屈,又忍不住觉得好笑。
因为嬴政所有所谓的最出色的弟子不是别人,正是比他们年龄还要大的鹊。
本来鹊是不想跟着出来的,有这个时间,他不一定能研究出多少新药,可是季燕疯狂的想要跟着
直接放话,若鹊真的不跟着的话,她就带着大儿子一起去,反正无论是谁陪着,她都要去!
鹊又怎么肯放心将季燕交给别人照顾,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也不成。
所以哪怕心里再不愿意,仍然板着个脸同意了。
想到当时季燕失望的表情,和鹊更加阴沉的模样,乐安就忍不住想笑。
“季燕当时都和吾说好了,鹊不来,她就带着大儿子一起,
到时候这路上就没人能管得了她了,结果没想到鹊都变成老头了,还将季燕看的这么紧。”
听着乐安毫不客气的取笑,嬴政都忍不住想为其开脱两句了,可看乐安说的那么高兴,还是放弃。
“你不是让儿子来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满脸的好奇之下是掩藏不住的失望,看的鹊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吾跟着两位到处走走看看,也许能发现吾从未发现的新草药。
最主要的是,儿子医术没有吾好,吾可不放心把你交给他照顾。”
听到鹊开头的半句话,季燕的心里突然身上一股生气和失望,可听到后半句所有负面的情绪全都被喜悦冲散。
果然自己在师兄的心里,要比他的医学更重要。
“那你可不能把吾管的太严,吾身体好着呢。”
“吾哪次跟着你外出,舍得管你了。”
“算你识相。”
哪怕年龄大到都可以做奶奶了,可是在鹊的面前,季燕还是当初那个年少的丫头。
马车里的喜儿,看着山启闷闷不乐的样子颇为无奈。
“若你实在不愿意,咱们现在回去也行。”
但凡喜儿再年轻个十几岁,喜儿都不会选择离开他们家主子,可是她真的年龄大了。
作为一个老太太,身手早就不比当年,真发生点儿什么意外,她已经护不住主子了。
山启只是摇头,他不是不想跟着小姐往外面走走,而是忍不住唏嘘。
但凡师兄的年龄没有和他们差太多,现在师兄必然也是跟着他们一起的。
“吾只是感慨,幸好吾的身体硬朗,可以和大家在走这一遭。”
一听这话喜儿就知道,山启想到谁了。
赵耳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然去世,幸而他是在睡梦中悄然离世的,没有遭受任何痛楚,所以也无需悲伤。
知道山启不需要自己劝慰,喜儿忍不住打开车帘,看向了最前面的那一辆车,
今生她格外开心,可以追随主子了。
更为有幸的是,自己与主子年龄相差不大,可以陪着主子走完这最后一程,共同见证大秦的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