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太师和文昭侯洗脑只是初步计划,阴岚辞的最终目的竟然是想让二人当她手中假遗诏拟定时的见证人。】
【阴岚辞想让二人在天下人面前作证,先皇在位时确实曾留下遗诏,且属意诚王为皇位继承人。】
楚流徵暗暗咋舌。
【嚯!好家伙,太师可是暴君的老师啊,再没比他的话更能叫天下人信服了。这要是让阴岚辞得逞了,暴君不就成了那为了争夺皇位而不遵先皇遗命,谋害兄长唯利是图的无耻小人?】
萧靖凡黑脸,这女人骂他骂得挺顺口啊。
【难怪阴岚辞拼着暴露也要抓太师呢,在这事儿上,太师的分量可比瑞王和张迁重多了。】
楚流徵接着往后看。
【按照阴岚辞的计划,等她跟太师谈妥,拿出遗诏之时诚王已经成了她手中的提线木偶,她可以完美隐身幕后,通过操控诚王来影响全局。太师则跟她里应外合。】
【待事成之后,一切尘埃落定,她便让诚王传位给她,成为名副其实的女皇,反盛复雍不就成了?】
【届时诚王手里那份空白圣旨也会落到她手里,她都已经打算好了,在她登基的第一日就以先皇的名义弄份赐死诏书出来,以不孝为由,把先皇的子嗣孙辈全部赐死,一个不留,让先皇在地下也不得安生。】
楚流徵看得秀眉皱起。
【不愧是以命饲蛊的狠角色啊,疯的嘞,皇子皇孙那么多,这得杀多少人呐?也不怕天下大乱,最后啥也捞不着吗?】
【我记得先皇对这个儿媳妇还不错啊,结果被毒死了不说,连躺在棺材里还得背负骂名,阴岚辞咋就净逮着他一个皇帝霍霍呢?】
同样被霍霍过的萧靖凡:?
朕不是皇帝吗?
楚流徵很快便在系统里翻到了答案。
【哦哦,原来是因为先皇的相貌极似太祖,所以阴岚辞的仇恨值才会全集中在他身上,这是把他当灭了大雍的太祖整呢。】
【嘶——这姐疯成这样,若真当上了女皇,该不会一时兴起将大盛的皇帝们从皇陵里拖出来集体鞭尸吧?】
萧靖凡:!!!
虽然只是假设,但同样叫他胸中怒火翻滚。
他抿紧唇,漆黑的眼中杀意如潮水蔓延,却又在瞬息间被他强行压了回去,凝聚成极黑极亮的一点,隐在瞳孔深处。
不急,等抓到那个疯女人后,这些账再一笔一笔算。
楚流徵并不知道自己不过是胡乱猜测便给阴岚辞上了好大一份眼药,她翻着翻着,瞄到一条跟太师有关的八卦,立刻点开看详情。
【哦莫,太师怕是要翻车啊!】
萧靖凡顿时眼皮子一跳,怎么个事?!
楚流徵看着面前的八卦。
【太师啊太师,不要仗着年纪大就编这么离谱的瞎话啊!暴君身边哪有这么个从昆仑仙山来的高人啊?】
【还一挥袖就打雷闪电雨雪交加,合着一个人把雷公电母的活儿都干了呗,人雷公电母知道吗?当初我想忽悠暴君当神棍的时候就该找您写稿子!】
萧靖凡:???
【文昭侯也是,别听太师忽悠了啊,你脑子呢?只是让你装作被洗脑不是真的把脑子丢了啊,不知道贵重物品请妥善保管吗?】
楚流徵越看越心累。
【阴岚辞在京中的眼线虽然被拔干净了,但不代表她没办法得知皇宫的情况啊。太师这话糊弄糊弄小喽啰还行,对上阴岚辞那就是分分钟露馅的程度!但凡是个正常脑子都不可能信这些啊!!】
【阴岚辞要是发现太师跟文昭侯故意骗她,把她当猴儿耍,还不得给二人来一份免费的豪华毒虫套餐呐。到时候可就从洗脑变成啃脑了。】
楚流徵属实不明白以太师聪明的脑瓜子为什么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是我太蠢看不穿太师的真正意图还是太师真的被那些人把脑子洗坏了啊?】
真是非常揪心。
萧靖凡从刚才起就听得满脑袋问号。
以他对太师的了解也没能从心声中听明白自己这位恩师想要做什么。
但他比楚流徵确信一点,太师的脑子没坏。
他相信太师会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或许深入敌营的太师知道一些他们暂时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些未知迫使太师想出了这么一个离谱的交涉法子。
想到此,萧靖凡暗暗瞥了楚流徵一眼。
约莫同之前好些时候一样,这女人遗漏了某些关键信息。
“喂!”冯景见楚流徵好半晌不说话,伸手在她眼前晃晃,“想什么呢?”
“怎么?”楚流徵顾不得在系统里翻找太师的意图,关上系统,转头朝他看去。
冯景撇嘴:“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一句没听啊,我让你把手给我,给你把把脉。”
楚流徵忽然记起自己那不算严重的内伤来了,乖乖把手递过去。
“你……”冯景把了会儿脉,抬眼观她面色,“你体质不一般吧?”
之前他还没觉得不对,现在想起来,楚流徵一个不会武的普通人,跟那种状态下又保持清醒的姜瑶共处一室那么久,竟然只是中了一点尸毒,很不合理啊。
他自己百毒不侵,之后又是巳月守着姜瑶,所以才一直没发现不对。
现在一把脉,被他忽略的细节就冒了头。
楚流徵却没听明白,疑惑地看着他。
“若非你受了内伤我还没发现。”冯景松开手,“我给你配的药应该能解你中的尸毒,但你的体质与寻常人不同,药量不够,体内尚有余毒未清。”
听得此言,巳月立刻便想起来教头想留下楚流徵当试药人一事。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楚流徵,楚流徵正紧张地问:“那怎么办?”
“一点余毒而已,即便不吃解药,再过几日你自己都能消化干净。”冯景浑不在意,双眼发亮地盯着她,“你能不能帮我个小忙?”
楚流徵让他盯得后背发毛,但想着冯景确实帮了她不少,便问:“什么忙?”
“帮我试个毒。”冯景咧嘴一笑,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拇指长的白瓷瓶出来。
楚流徵:“……”
【不要把试毒说得跟吃饭一样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