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巧、星和云毅立刻动身,根据公输梁提供的模糊描述和工造司的布局图,朝着那几个“突飞猛进”的年轻工匠常活动的区域摸去。
路上,星一边警惕地左右张望,一边压低声音对柯巧说:“对了,刚过来的时候碰到常光大哥那边的人了,好像有点进展!”
“哦?他发现了什么?”柯巧脚步不停,低声问道。
“好像是什么…‘时间戳’的问题?”星努力回忆着听到的只言片语,“常光说,那条‘流骏’的访问记录,虽然密钥验证通过了,但发起请求的服务器内部时钟微秒级时间戳,和正常工造司系统日志的标准时间序列存在极其细微的、但非常有规律的偏移!
他说这就像是…伪造记录时用的时钟源和工造司的主时钟有那么一点点不同步!”
星说得有些磕绊,但意思传达得很清楚。
常光不懂代码,但他抓住了最本质的破绽——行为模式的不自然。
伪造的数据,很难在每一个维度上都做到天衣无缝,尤其是时间这种底层参数。
“时间戳偏移…”柯巧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
阿浮用来伪造记录的设备,要么是私自改装的,要么…根本就不是工造司的系统。”这个发现,与公输梁提供的“技术突飞猛进”的线索隐隐吻合。
他们很快来到了目标区域——一片相对老旧的工坊区,这里的设备不如核心区域先进,通常是低级工匠和学徒活动的地方。
刚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还夹杂着器物摔碎的声音!
“…凭什么说我们!我们技术进步快也有错吗?!”一个激动到有些尖厉的声音吼道。
“就是!谁知道是不是那个铁皮疙瘩自己发疯!我看就是他干的!”另一个声音附和着,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恶意。
柯巧示意星和云毅放缓脚步,悄无声息地靠近门口。
只见工坊内,两个年轻的工匠正脸红脖子粗地对着一位年长的工造司执事叫嚷,地上散落着一些被打碎的零件。
他们的眼神亢奋,瞳孔深处似乎隐隐泛着一丝不正常的红光,情绪显然处于极不稳定的状态。
那位老执事被气得浑身发抖:“陵!矅!你们两个混账!
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我是问你们昨天子时前后在哪!有没有人证明!”
名叫陵的工匠梗着脖子:“我们在工坊改进设计!没人证明!怎么了?!现在没证据就想赖到我们头上吗?!”
他的同伴矅,那个瘦高个、总眯着眼的工匠,则阴阳怪气地补充道:
“执事大人,有这功夫查我们,不如去查查那个真正的凶手…哦对了,他好像被关起来了是吧?哈哈,要我说,就该直接拆了他那身废铁!”
他们的言语充满了攻击性和偏执,完全不像正常的学徒。
云毅在柯巧耳边低声道:“嚯,这火气…比我逮住的那个还冲。十有八九也戴着那鬼东西。”
柯巧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工坊内部。他的视线很快停留在两个工匠的工作台上。
那里散落着一些完成了一半的机巧部件,工艺确实相当精湛,远超这个区域的平均水平。
但更重要的是,柯巧感知到工作台附近残留着一种极其微弱、但与那枚“低语徽记”同源的、令人不适的能量波动。
看来,阿浮不仅给了他们“低语徽记”来煽动情绪,可能还提供了某种来自猩红骑士的、非常规的技术知识或工具,才让他们的技艺“突飞猛进”。
而就在这时,那个眯着眼的工匠矅,似乎因为过于激动,动作幅度过大,不小心碰掉了腰间的一个工具袋。
几件工具叮当落地,其中,赫然滚出一枚与云毅找到的一模一样的——暗红色“低语”!
工坊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你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
老执事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枚徽记。
陵和矅两人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亢奋的情绪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被惊恐取代。
“这…这不是我的!”矅慌忙想去捡,却被柯巧抢先一步,用能量屏障隔空定住。
柯巧缓缓走进工坊,捡起那枚徽记,目光冰冷地扫过两名面如死灰的工匠。
“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关于阿浮,关于你们突飞猛进的技术,还有…你们身上这些不该出现在仙舟的小玩意儿。”
工坊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那枚滚落在地的暗红色徽记,如同滴落在雪地上的污血,刺眼而诡异。
老执事看着那徽记,又看看面如死灰的陵和矅,气得胡子都在发抖:“你…你们…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工造司明令禁止佩戴来历不明的符咒法器!你们从哪弄来的?!”
陵和矅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哪里还有刚才半分嚣张的气焰,只剩下全然的恐惧。
柯巧并未直接用手触碰,而是从指尖延伸出一缕极其细微的湛蓝色能量丝线,如同探针般轻轻接触那枚徽记。
一瞬间,无数混乱、扭曲、充满侵略性的信息碎片顺着能量丝线试图涌入柯巧的脑海!
那并非仙舟常见的玉兆知识传输,而更像是一种强制性的、带着污染意味的精神低语,其中夹杂着许多关于精密机械结构的、看似高深却处处透着诡异不谐的“知识”片段。
这些知识并非基于这个宇宙的物理法则深层构建,更像是一种来自天外的、强横的、模拟成此世形态的异质力量体系。
柯巧眼中蓝光一闪,轻易切断了这种精神侵蚀,但脸色却凝重了几分。
“果然不止是放大情绪…”他低声对身后的云毅和星说道,“这徽记本身就是一个劣化的知识灌输器和力量引导器。
它能强行给佩戴者灌注一些扭曲的‘技术’,代价是心智被逐渐腐蚀,成为散播负面情绪和忠于猩红的节点。”
星倒吸一口凉气:“巧哥,这么邪门?那他们…”
她看向那两个几乎要瘫软在地的年轻工匠,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既是可恨,也是可怜。
云毅咂咂嘴:“巡海游侠走南闯北,这种邪门玩意儿也见过几次。通常都是哪个犄角旮旯的邪教鼓捣出来的,祸害人不浅。”
柯巧站起身,目光重新锁定陵和矅,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直透心底的压力:
“现在,可以说了吗?阿浮在哪?他给你们这些东西,除了让你们‘技术进步’和散播流言,还想让你们做什么?”
在确凿的证据和柯巧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下,两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我…我们说!”名叫陵的工匠带着哭腔喊道,“是…是阿浮师兄给我们的…他说这是从某个上古遗迹里发现的好东西,能帮我们提升技艺…”
“上古遗迹,这家伙可真能编的。”
矅也颤抖着补充:“他…他让我们平时多注意流骏师兄的动向,还有…还有如果在工造司听到什么关于数据权限、服务器维护的消息,都要告诉他…最近…最近还让我们有意无意地…在其他人面前说流骏师兄的坏话,挑起大家对智械的…不信任…”
“阿浮现在人在哪里?”柯巧追问。
“不…不知道…”陵摇头,“他行踪很神秘,通常都是他来找我们…”
就在这时,星的手机突然急促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脸色微变,立刻对柯巧说:
“是常光发来的紧急消息!
他说追踪那个时间戳偏移,锁定了几台可能用于伪造记录的异常设备的大致物理区域,就在工造司旧仓库区!
他已经带人过去了!让我们这边如果有发现立刻支援!”
几乎是同时,云毅的耳朵微微一动,猛地转头看向窗外远处的某个方向:“那边…好乱的恶意和能量波动!混合着刚才那种猩红的臭味…还有很强的杀气!”
柯巧眼神一凛:“旧仓库区…看来阿浮的老巢就在那儿了!他可能察觉到了什么,要狗急跳墙!”
他立刻对那位老执事道:“执事大人,麻烦你看住他们两人,并立刻将这里的情况上报符玄大人!”说完,对星和云毅一挥手:“我们走!”
三人如同离弦之箭,冲出工坊,朝着云毅感知到恶意和常光前往的旧仓库区疾驰而去。
........
工造司旧仓库区,位于司辰宫边缘地带,平日里人迹罕至,只有一些废弃或待维修的大型设备堆积于此,如同钢铁的迷宫。
常光带着一队精锐云骑,正根据时间戳追踪到的信号源,小心翼翼地在一片巨大的废弃能源核心阵列中搜索。
环境昏暗,只有应急灯散发着幽绿的光芒,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常光长官,信号源就在这附近,但干扰很强,无法精确定位…”一名手持探测器的云骑报告道。
常光握紧了手中的枪,巡猎命途的力量在他周身隐隐流动,让他的感知提升到极致。“散开搜索,保持警惕,两人一组,互相掩护!”
然而,就在他命令刚下达的瞬间——
“嗡——!”
一股令人牙酸的尖锐嗡鸣声猛地从四面八方响起!
紧接着,周围那些废弃的能源核心和管线仿佛被赋予了邪恶的生命,表面瞬间亮起无数扭曲的、暗红色的邪异纹路!
一道道暗红色的能量冲击束毫无征兆地从阴影中、从废弃设备的缝隙中暴射而出,精准地袭向分散开的云骑小队!
“敌袭!找掩护!”
常光厉声喝道,身形如同鬼魅般闪动,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两道交叉射来的能量束,同时抬手便是两枪点射!
砰!砰!
幽蓝的能量子弹击中暗处某个能量发射点,爆开两团火花,暂时将其压制。
但袭击来得太突然太猛烈,而且攻击仿佛来自整个环境本身!瞬间就有两名云骑军士被能量束擦中,护甲发出焦糊味,闷哼着被击退。
“哈哈哈哈!”一个扭曲而得意笑声在钢铁迷宫中回荡起来,正是阿浮的声音,“常光!你这条巡猎的忠犬,鼻子倒是很灵!可惜,还是来送死了!”
只见在一台巨大的废弃锅炉顶端,阿浮的身影显现出来。
他不再是那副工造司学徒的模样,身上覆盖着一层如同活物般蠕动、闪烁着猩红纹路的诡异装甲,手中握着一柄仿佛由凝固血液构成的扭曲长刃。
他的双眼散发着疯狂的红光,周身弥漫着与那“低语徽记”同源却强大百倍的不祥气息!
“阿浮!果然是你!”常光眼神冰冷,枪口牢牢锁定对方,“立刻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就凭你们?”阿浮狂笑着,“你以为我费尽心思布这个局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把你们这些碍事的家伙一网打尽!尤其是那个该死的柯巧!还有流骏那个完美的容器!”
“看来你连演都不想演一下了。”
他话音未落,周围那些被猩红能量污染的废弃设备再次亮起,更多的能量束开始凝聚!
就在这时——
柯巧、星和云毅如同神兵天降,瞬间扭转了旧仓库区的局势。
常光和他的云骑小队压力骤减,迅速重整阵型,将受伤的同伴护在身后。
柯巧并未立刻加入战团,而是向前一步,目光如炬,直视着高处的阿浮,他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回荡在充满猩红能量的压抑空间里:
“阿浮,或者我该叫你——猩红骑士的‘植入体’?你的戏码漏洞百出,该收场了。”
阿浮身上的猩红装甲蠕动了一下,发出令人不适的嘶嘶声,他狂笑道:“漏洞?柯巧,死到临头还想嘴硬?我的计划完美无缺!流骏现在就是瓮中之鳖!”
“完美?”柯巧嗤笑一声,开始如同剥笋般,层层揭开对方的伪装:
“第一漏洞,物理参数。
长乐天回廊墙上的划痕,高度和角度与流骏的臂长、发力习惯完全不符。一个精心策划的凶手,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况且他还是一名智械,他会算不到这种低劣的错误?”
“第二漏洞,数据矛盾。
你伪造了备份服务器的记录,甚至留下一条所谓的‘流骏’访问日志。
但你百密一疏,用来伪造记录的设备,其内部时钟源与工造司主时钟存在微秒级的固定偏移!
这就像伪造书信,却用了不同产地的墨水——技术或许高超,但根源出卖了你!”
“第三漏洞,权限逻辑。
流骏的底层指令集根本不含高阶数据删除权限!你的伪造记录里,却显示他‘尝试删除但未成功’?
这简直是画蛇添足!真正的系统反应应该是直接拒绝并触发最高警报!
你模仿了形,却不懂其中的‘神’!”
“第四漏洞,人心污染。
柯巧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你利用猩红骑士团的‘低语徽记’,强行灌输扭曲的知识,放大工匠与军士的负面情绪,煽动对立。
陵和矅已经招供,是你给了他们徽记,并指使他们监视流骏、散布谣言!
这种依靠外力污染心智的手段,就是你所谓的‘完美’?”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自以为算计一切!”柯巧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阿浮的心脏,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阿浮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柯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随着柯巧每说一句话,阿浮身上的猩红光芒就像是被惊扰的火焰一般,剧烈地波动一下,仿佛那光芒是他内心情绪的直接反映。
周围的云骑军士们原本对阿浮的行为还有些疑惑,但听到柯巧的这番话后,他们顿时恍然大悟。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阿浮身上,原本的疑惑和不解瞬间被愤怒和鄙夷所取代。
“你…你胡说!”阿浮的声音在颤抖中变得尖厉起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被彻底看穿后的惊慌和恼怒。
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就算你看穿了又如何?!”阿浮强作镇定地吼道,“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那些人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现在流骏就是众矢之的,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罪魁祸首!”
“证据?”柯巧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讽,“你脚下那些被污染的设备,你身上那套猩红装甲,还有陵、矅以及外面那些被煽动者身上的徽记……这每一样不都是铁证如山吗?
你真的以为猩骑士的力量能够完全掩盖这一切吗?”
柯巧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阿浮的要害,让他无法反驳。
然而,阿浮并没有因此而沉默,他的怒火反而被彻底点燃。
“还有,”柯巧的语气越发严厉,“能不能请你收起你那副像 12 岁动画片里反派一样的可笑发言?你是心智还没有成熟吗?”
这句话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阿浮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
他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整个空间。
与此同时,阿浮周身的猩红能量如同被煮沸的水一般剧烈涌动,疯狂地翻滚着,似乎随时都可能喷涌而出。
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着,双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柯巧,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他烧成灰烬。
“柯巧!你这个混蛋!你永远都是如此惹人厌烦!每次都像个讨厌的苍蝇一样,在我即将成功的时候横插一脚,把我的好事全都给破坏掉!”
阿浮的怒吼声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裂开来,震耳欲聋,其中蕴含的无尽怨恨和愤怒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点燃。
面对阿浮的咆哮,柯巧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露出了一丝让人恼火的笑容。
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哟呵,阿浮啊,你这火气可真是大得很呢。
不过呢,你刚才说我总是破坏你的好事,这可就有点冤枉我了。
咱们俩才刚见面没多久吧?我好像就只破坏了你这一次的行动哦。
怎么着,就因为这一次,你就给我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说我永远都是这么讨厌啦?”
柯巧的语气充满了戏谑和调侃,他那贱兮兮的样子更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然而,阿浮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无暇与他争辩。
他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柯巧,吼道:“老子现在没心情跟你扯这些!
但是你别以为你自己就有多了不起,你不也一样吗?就算你再怎么小心谨慎,百密也终有一疏的时候!”
他突然发出桀桀的怪笑:“告诉你们吧!就在我跟你们在这里废话的时候,我其他的手下已经去找流骏了!
既然短时间内无法用计谋让他心甘情愿地接纳猩红的荣光,那就强绑回去!暴力破解他的核心,虽然效果差一点,但也够用了!哈哈哈!”
此言一出,常光等人脸色顿时一变!没想到阿浮竟然还安排了另一队人马直接去劫持流骏!但是,只有柯巧一脸平淡的看着他。
“你们就留在这里,给我变成猩红的养料吧!”阿浮狂笑着,挥舞血色长刃,更加庞大的猩红能量从他体内爆发,就要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温和却带着无上威严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清晰地响彻整个旧仓库区:
“哦?强绑流骏?恐怕…你的手下们,暂时没这个空闲了。”
另一个清澈平静的声音随之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阿浮师兄,你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成功。”
仓库顶部的破损穹窿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身影。
一人身着神策将军袍,白发如雪,金眸含笑,正是本该在贝洛伯格的景元!他身边悬浮着的,正是眼神清澈、毫发无伤的流骏!
景元手持一枚玉兆,光芒微闪,上面正显示着关押设施外围的景象——另一群身着猩红纹路装甲的袭击者,早已被埋伏好的大量云骑军和十王司判官团团包围,陷入了苦战,显然阿浮的突袭计划早已泄露。
阿浮脸上的狂笑瞬间僵住,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眼中的红光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景…景元?!你…你怎么会?!还有流骏…你…”
流骏平静地看着他,缓缓道:“我一直相信,公输爷爷,彦卿哥,还有大家…也相信柯巧哥的计划。”
景元则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阿浮身上,语气悠然却带着冰冷的决断:
“棋局到此为止了。阿浮,或者说…猩红的残渣。”
(结束了,有点潦草。唉,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写这种的吗。很抱歉啊,我本以为这些年来我应该能有点进步的,但看起来一点也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