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结束,大家都离开了,只有林鳞留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季长烟:“哥……”
季长烟的眼神有些冷,素日里的和颜悦色一点儿不见,甚至没有在旁人面前装出来的那一贯的笑容。
季长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的鞋子,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扣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叩叩”声。
林鳞被季长烟看的发抖,有些不知所措:“哥,你……”
“瘦水。”
季长烟抬头,脸上难辨喜怒:“我自认为,从你六岁我把你接到身边,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吧?”
“没, 没有。”
林鳞小声说,不太敢看季长烟的眼神。
他不太懂,季长烟经历了什么,忽然变成如今这样子。
从前的季长烟,虽然说是相思门的第一杀手,但却是个好欺负的。
至少在相思门里,季长烟是好欺负的。
他对谁都带着三分笑,哪怕被人抢了单子,哪怕甩到他面前的单子都是最难的,哪怕被门主各种责难,从来不见他发怒,也不见他反抗。
可,怎么出去接了个任务,他回来一头扎进藏书楼三天,出来后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先杀了门主,又清理了门里的几个平日里总和他刁难的刺儿头
现如今,他又停了相思门的杀手业务,让想脱离的兄弟们自寻前路。
这会儿,他把自己叫来,到底想干什么啊?
林鳞有些胆怯。
他的心底有些忐忑。
他总觉得,季长烟知道了他心底的想法,想要弄死自己。
“哥,你,怎么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你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季长烟随手丢出一沓纸在地上,目光冰冷如刃:“林瘦水,这些年,我对你的好你是一点儿都不往心里记,只记着我不让你碰是吧?”
“哥……”
林鳞打了个哆嗦,站起身来:“我没有……我……”
“你敢发誓,你没有吗?”
季长烟语气冷冽,带了讥讽:“林瘦水,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一手带大的弟弟,从小我教他的,他是一点儿不学,倒是把我在人前的虚伪、狠毒,学了个十成十。”
“哥……”
被季长烟揭穿,林鳞整个人都在发抖:“哥,我只是喜欢你,我……”
“你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你吗?”
季长烟抬头看他,冷笑了一声:“喜欢我的人那么多,我要躺下来,让所有人*一遍吗?”
心情恶劣到了极点,季长烟的话也难听到了极点:“林瘦水,我留你一条命,你现在就滚,你我兄弟恩断义绝,从此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若你再算计我,你的命,我亲手拿走。”
“哥……”
林鳞浑身发抖:“哥,你别赶我走,我……”
“滚。 ”
回答他的,是季长烟冷冰冰的一个字:“今日之内,离开相思门,否则,我亲手掐死你。”
林鳞还想为自己求个情,却又不敢开口,正在为难间,夜祭的声音响起:“长烟。”
“义父。”
看是夜祭来了,季长烟站起身,恭敬地叉手行礼。
“坐吧。”
夜祭越过林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走到季长烟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长烟,咬人的狗,要么打死,要么锁起来,放出去,是要惹祸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