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嬴政猛地一拍案几,眼中绽放出赞赏的光芒,“就依你所言,筹备阅兵之事。传令下去,让蒙恬、王翦等将领即刻入宫商议。”
随着嬴政的一声令下,咸阳城开始忙碌起来。筹备阅兵的消息迅速传遍大街小巷,百姓们纷纷议论,期待着那盛大的场面。而秦国的将领们接到命令后,也火速赶往咸阳宫。
蒙恬、王翦等人踏入章台宫时,脸上满是疑惑。当他们得知要筹备阅兵之事后,起初也是一愣,但很快便明白了其中深意。他们皆是身经百战的将领,自然清楚阅兵对于彰显国威、震慑敌国的重要性。
在赢无忧的参与下,秦国的阅兵筹备工作紧张而有序地展开。他们精心挑选阅兵的场地,规划阅兵的流程,对参与阅兵的士兵进行严格的训练。从士兵的队列行进,到武器装备的展示,每一个细节都经过反复推敲和演练。
与此同时,赢无忧对大炮的制作也在同时进行。
咸阳城郊,骊山北麓的密林中,一队甲士踏着晨雾悄然行进。赢无忧裹紧玄色大氅,指尖摩挲着袖中藏着的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改良后的火药配方。
自从提出阅兵震慑六国的计策后,她便将目光投向了更长远的布局——火炮,这个能彻底改写战争规则的利器。
“公主,已到工坊外围。”亲卫统领周寻压低声音。赢无忧抬眼望去,三丈高的夯土围墙内,隐隐传来铁器锻造的铿锵声。这处由旧铁矿改建的工坊,如今已被秦军精锐层层封锁,连飞鸟都难以逾越。
推开厚重的木门,硫磺混合着木炭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二十余名工匠正围在长案前,铜锅里翻滚的硝石溶液泛着诡异的紫色光芒。为首的之人赫然就是徐福,徐福双手小心翼翼地往溶液里添加碎木炭。
“徐先生,进度如何?”赢无忧快步上前。徐福闻声转身,惊讶了一瞬间:“启禀公主,按您说的‘一硝二磺三木炭’配比,昨日已试爆成功!”他掀开草席,露出地下被炸出的深坑,边缘焦黑的泥土还冒着青烟。
赢无忧蹲下身,指尖捻起残留的粉末。虽然爆炸威力远不及后世火炮,但这已是跨时代的突破。不过刺鼻的硫磺味让他眉头紧锁——如此浓烈的气息,即便深藏地下工坊,也难保不被嗅觉敏锐的密探察觉。
“立刻停止明火!”赢无忧突然下令,“从今日起,所有材料配比必须在封闭陶瓮中进行,通风口加装浸水麻布!”工匠们面面相觑,徐福却若有所思:“公主是担心气味外泄?”
“不仅如此。”赢无忧展开几张纸,上面画着层层嵌套的工坊结构图,“从原料开采到成品铸造,必须分成五道独立工序,每个工坊只负责单一环节。所有工匠签署生死契,家人迁入军垦营,对外宣称是修筑皇陵的役徒。”
周寻倒吸一口冷气:“公主,如此规模的人员管控,需要抽调至少五百精锐...”
“五百不够,再加三百暗卫。”赢无忧神色冷峻,“消息若泄露,不仅火炮计划功亏一篑,六国必定联合反扑。记住,泄密者,诛九族。”
夜幕降临时,赢无忧还在书房忙碌。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案头未完成的青铜炮图纸上。这尊仿造红衣大炮而设计的图纸,炮管内壁需要刻螺旋膛线,尾部则要预留了火门和炮耳。但真正让赢无忧忧虑的,是如何在青铜铸造技术有限的情况下,保证炮身承受住爆炸冲击力。
赢无忧苦思冥想了许久,却始终未能想出一个妥善的解决之法,无奈之下,她也只能暂且将这些恼人的烦心事搁置一旁,匆匆洗漱完毕后,便如往常一般爬上床铺,早早入睡。
第二日,晨曦微露,赢无忧便已早早起身,她迅速收拾妥当,正欲迈步前往骊山的工坊。
赢无忧刚刚踏出朝华宫的宫门,便见周寻步履匆匆地从马车旁赶来。待他行至近前,见到赢无忧后,赶忙压低声音说道:“公主,有人求见。”
赢无忧闻言,不禁心生诧异,她顺着周寻的目光望去,只见在自己的马车不远处,正站着一位中年男子。赢无忧定睛观瞧,很快便认出了此人,原来他正是掌管秦国冶铁业的少府丞李苍。
此时,李苍怀中还抱着一个木箱,那木箱看上去颇为沉重,想必其中所装之物定然分量不轻。待赢无忧的目光落于那木箱之上时,李苍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于是他连忙小跑着迎上前来。
待走到离赢无忧仅一步之遥的地方,李苍方才停下脚步,然后恭恭敬敬地说道:“公主,这是从巴蜀运来的精铁,按照您的要求,已经反复锻打了三十次。”
李苍打开木箱,寒光乍现的铁块上泛着奇异的蓝紫色光泽,“只是...如此耗费人力物力,若被左丞相和御史相知晓...”
赢无忧拿起铁块,细细端详:“这件事,等到阅兵时,一切都会水落石出,李大人不用忧心。”
接下来,工坊进入了更严苛的保密状态。工匠们被要求蒙眼作业,原料运输改用密封陶罐,连每日产生的废料都要沉入渭水。赢无忧更是常驻工坊,亲自监督每一道工序。当第一门成型的青铜短炮被缓缓推出时,整个工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炮身呈流线型,表面阴刻着云雷纹掩饰膛线,炮尾火门处镶嵌着精铜火帽。徐福颤巍巍地装填火药,填入陶制弹丸,随后众人退至百步之外。
“点火!”随着令下,火折子点燃引信。短暂的寂静后,震耳欲聋的轰鸣撕裂夜空!弹丸如流星般飞出,重重砸在三百步外的土墙上,轰然炸出丈许宽的缺口。
赢无忧握紧拳头,心跳如擂鼓。这威力虽不及后世火炮,但足以轰开任何城池的城门。然而喜悦转瞬即逝——如此巨大的声响,方圆十里都能听见。
“立刻准备二十面牛皮鼓,下次试炮时同时敲响!”赢无忧当机立断,“从明日起,工坊周边五里设为禁区,任何靠近者格杀勿论!”
众人齐声应和,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