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和元稹自知要起早去奉天,虽多喝了几杯但也绝不会误了正事。凌萧的性子看似大大咧咧的,可对小源这个弟弟那是呵护备至,眼看小源有了醉意,便示意柱子快去弄些热茶上来。
铭丰和大虎早已扶着麟祺回了正房,这小子可是第一次喝黄酒,几杯下肚后便靠在铭丰的身上睁不开眼睛了。
大龙和六子撤下了锅子,柱子也将泡好的茶水端了上来,又给每人煮了碗醒酒汤。柱子的细心可是有目共睹,尤其是清源更觉得安排他去田庄做事绝没有错。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这才回去休息。六子送德文回药铺,二人刚走出东跨院,就见冻得哆哆嗦嗦的李安正躲在连廊柱子的后面。
六子也不顾得德文还在身边,忙脱下长衫给李安披上。“你这是又抽哪门子疯?怎么嫌胡大爷派给你的活计少了?”
“我——”李安看了眼德文,立时满脸涨得通红,“我见东跨院的人多,寻思你还如前几日那般晚上回外院睡,就——就特意来等你的。”
德文见状倒是有些尴尬了,这李安别看比自己大个几岁,可是撒个谎都不圆满,小六子咋就得意这种憨憨笨笨的人?但是不难看出李安这心里已放不下其他人了。
“那就陪我一起送德文哥回去吧。”六子坦然道,随即从腰间的袋子中取出一个油纸包,“这是煮熟的羊肉,你要是饿了就也先吃些。”
德文已经看下不去了,虽说自己知道内中什么情形,可就不能背着点自己吗?小六子再这般“明目张胆”的下去真就是满院皆知了,当日的“顾忌”只怕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吧。
清源自知多喝了几杯,身上也是染了锅子的味道,待洗漱后这才轻手轻脚的进了里屋;火炕烧的热热的,麟祺早就脱了个溜光、双腿夹着被子睡的正香,那白皙的身子在烛光下晃得自己满面通红。
这臭小子若知道会去奉天定会大闹一场,可无论怎样都不能将他留在身边的。自己终是要离开章府、离开关外的,舍不舍得又如何?唯有他能平安遂顺也算是成全了自己,真要是不能将其体内蛊虫尽数除去,便只有那最后一个法子了,将那蛊虫全部转至自己身上,虽然自己也想活着,可决不能眼睁睁看他就这样离自己而去。
清源本就心里烦闷,一想到日后若真发生了这样的事,立时思绪翻涌、泪水也是夺眶而出。哎,这就是命,冥冥之中这一切似是早已注定,或许正因如此自己这才会来到关外吧。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清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要闭上眼睛便能闻到身边的那一股股奶香味。
清源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眼看着睡意袭来却忽地睁大了双眼,麟祺竟“呲溜”一下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他那软软的小手已将自己那硬物握住。
嘶——清源顿时深吸口气,感觉到随时都要爆裂开来,立时攥住麟祺的手将其甩到一边,慌乱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本就涨红的脸上业已布满了大颗的汗珠。
麟祺在这瞬间也猛然清醒过来,竟也被自己这疯狂的举动惊呆住了,身子立时僵在那里不敢挪动半分。自己这是在做什么?难道真是那几杯黄酒在作祟吗?
随着一声惊雷响起,麟祺只感到自己身子一轻,已被一把拽进了那滚烫的怀中,满是火热的薄唇业已狠狠地落在了自己嘴上。
麟祺只感到眼前一黑,随着一阵眩晕过后,浑身便再无一丝气力。清源的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光彩,周身已被那浓浓的奶香味包裹的严实,就疯狂这一次吧,而这一次也唯有这一次了。
窗外的风雨越来越大了,一道道的闪电和雷鸣似要将那满是乌云的夜空划破。
麟祺这一觉睡的很是踏实,就连醒时也能感到唇边带着一抹笑意。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只有两个人的关系到了那个地步自会做出这样的事;哎,只是可惜了没有如小六子和李大哥那般多的动作,嘿嘿,想必自己再不会唯有入夜时偷偷摸摸的了。
麟祺想起胡大爷他们起早要去奉天的,难怪自己睁眼时没看到“哥”,抬眼看向了座钟,哎呀,这才凌晨五时,也未免太早了些吧。
清源见几人的马车远去,又看向身后那青砖垒砌的高墙,眼前的这一切是那样的安静从容,任凭大雨如何的冲刷洗涤,这人间烟火却是没有丝毫的消散。
“哥。”麟祺撑着伞来到门前,见铭丰几人也在立时低下了头,瞬间脸上便染了一抹红晕。
“怎么起的这么早?”清源强挤出一丝笑容,眼神中也是现出了一抹决绝。
“大龙哥烧的炕热的很,我早都被热醒了。”麟祺轻声说道,“哥稍后陪我一起去泡浴可好?”
“嗯,我还要和你铭丰哥商量些事,你去叫上大虎一起吧。”清源看似平静的回着,可心中却是慌乱不已。
“好。”麟祺也未多想,反倒是脆生生的应道,忽地又撅起小嘴撒起娇来,“哎呀,哥,我早饭想吃肉包子了。”
“我现在就去和陈妈说。”清源说道,“外面凉,你快回去找大虎吧。”
铭丰见麟祺蹦蹦跶跶的进了门,满眼疑惑的看向清源。“师兄,我不记得你要和我商量啥事啊。”
“我说有就有。”清源尴尬的轻咳一声,“六子,你去和陈妈说下,少爷早饭想吃肉包子了。”
铭丰抽动下嘴角,心里也是泛起了嘀咕。这是又拿自己做挡箭牌,有这功夫自己还不如睡个回笼觉呢。
铭丰见清源真的跟着自己进了西厢房,又见他脱了鞋子直接躺在了炕上,“师兄,你打算和我在被窝里商量事?”
“嘶,这话忒难听。”清源自顾闭上眼睛,“我就要好好的想睡上一觉。”
铭丰眼见清源没了动静,立时更为纳闷起来,他这样子倒真是实属罕见。这人昨晚都做了什么?这要不是去耕个十晌八晌地的,哪会脑袋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起来?
铭丰下意识的抽搭了几下鼻子,这——随即又凑到清源的身边闻了闻。天啊,我的源师兄、亲哥哥啊,你不该去泡个澡再来睡吗?这一身的味道属实是呛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