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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阮玉湖特意起了个大早,去延平山的路可不近,若是动身晚了,只怕今日就到不了了。

“主子,咱们需要去跟皇后娘娘知会一声吗?”

菊若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的确太早了,只怕此时皇后还未曾起床呢。”

“不了。”

阮玉湖摇了摇头,她此次去延平山的事情,必须要严格保密,即便是得到了她想得到得答案。

这件事她也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这个秘密她只能带进棺材里。

“我们先出发吧,等我们走后,再让宫人去告知娇娇。”

“是,奴婢知道了。”

菊若给阮玉湖又加了一件狐皮大氅,现在天气已经冷了,若是保养不当,阮玉湖的久咳不止的毛病就又要犯了。

“走吧,我们今日要将事情办完,连夜赶到护国寺去,不然,娇娇该起疑心了。”

阮玉湖待在宫中多年,她已经习惯了现在的日子,这次若不是因为沈天娇的缘故,她是绝不可能出宫奔波的。

菊若没有说话,而是将阮玉湖扶上了马车,今天注定是忙碌辛苦的一天。

不管是从宫里出发去延平山,还是再从延平山出发去护国寺,这一段路程都是相隔甚远。

还没有走呢,菊若就在担心,阮玉湖是否能够承受得住这一路的奔波了。

毕竟阮玉湖虽然后来成为了后宫,真正的主宰者,但是在那之前她的日子并不好过。

也常常被人欺凌,甚至有好几次都差一点儿丧命。

过往的那些经历,给阮玉湖的身体留下了诸多的伤痛,随着她年纪的增长,这些伤痛带给她的痛苦也就越多。

马车出了皇城,便一路朝西而去,这一路上倒也算的上是风平浪静。

除了阮玉湖因为坐了太久的马车,有些头晕恶心之外,别的倒无事发生。

“主子,咱们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了,此时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咱们停下来用一些饭食,再启程如何?”

因为阮玉湖一直说没有胃口的缘故,所以现在这个点儿,早就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了。

“嗯,那就停下来,休息休息,吃点儿东西吧。”

阮玉湖自己还是没什么胃口的,她年龄大了,坐着马车又奔波了大半天,哪里还能够吃得下东西啊。

但是她没有胃口吃东西,但是跟着她随行的人,总是要吃东西,休息的。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原地休息,顺带着用自己带来的干粮,把午饭给解决了。

阮玉湖看着菊若给自己,精心准备的吃食,却是半点儿想吃的意思都没有。

她把食盒往菊若面前推了推,“我现在还不饿,你吃吧,吃完了陪我出去透透气。”

阮玉湖乘坐的马车,内部很是宽大,里面软榻,靠枕,甚至连被褥都有,一应俱全跟待在房间里没什么两样。

但是唯一不好的就是,这马车行进在官道上时还好,颠簸的力度还要轻一些,但是下了官道,走在土路上的时候就要遭罪了。

若是马车行走的速度慢一些,倒也还好没有那么的难受,但是阮玉湖吩咐过要加快速度,那就麻烦了。

坑洼不平的土路,速度又快,毫不夸张的说,能把坐在马车里的人,五脏六腑都能给颠出来。

阮玉湖也是在宫里被娇养惯了的人了,这种罪她还真是受不来。

菊若看了阮玉湖一眼,眼神里是遮不住的担心。

“主子,您还是稍微用一些吃食吧。”

“接下来还有一半的路程要走呢,您不吃点儿东西,哪里能扛得住?”

阮玉湖摆了摆手,说道:“不吃了,我着实是没什么胃口,再说就算我勉强自己吃了,只怕待会儿走的时候,马车一颠簸还是要吐出来的。”

“你别管我,吃你的就好,等到了地方你给我煮些热粥来吃即可。”

“快吃吧,你从早上陪着我,饿到了现在,铁打的身子也是受不了的。”

阮玉湖亲自动手,将食盒里的吃食一一拿了出来,在菊若的面前摆好。

菊若虽然这些年一直跟着阮玉湖,在宫里生活,但是她毕竟是吃过苦,有力气的人,所以身体状况还是比阮玉湖要好很多的。

即便是比阮玉湖大了好几岁,但是这段路程走下来,对她来说除了腰有些不舒服之外,别的没有任何的妨碍。

菊若也不再多说什么,她低头开始吃东西了。

阮玉湖的性子,和饮食习惯,菊若是最清楚不过的,她知道自己现在怎么劝都不会有用的,阮玉湖是一口东西都不会吃的。

菊若现在只盼着,能够赶紧到达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让阮玉湖能够休息一下,给阮玉湖做些吃食,给她补充一下能力。

阮玉湖今日到延平山去,虽然只是去问那位前国师一些问题,但是那也是极其耗费心力和体力的一件事情。

毕竟那个前国师,也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就算去的人是阮玉湖,他也未必会好说话,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

毕竟他若是个识时务的,也就不会骤然失宠,被先帝囚禁在那延平山中的地牢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菊若匆匆用了一些吃食,就陪着阮玉湖到外面散心去了。

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照在身上,把人的心都给照暖了。

也许是因为常年待在宫里,没有出来过的缘故,阮玉湖只觉得这外面的阳光都比宫里的要好。

沐浴在阳光下,站在山坡上俯瞰着下面的良田,和三三两两的农家,阮玉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多年前她与自己的夫君之间,也曾有过约定,他撇开家中所谓的责任,不去朝为官,带着她两人一起去云游四海。

找一处风景尚佳的地方,男耕女织,做一对寻常夫妻。

只是可惜啊,生在显贵之家,命便不由自己了,不是自己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他们俩这最普通不过的愿望,却因为家族的缠累,终究是变成了一场空。

变成了一场空也便罢了,最后那人连性命都还在丢了,可怜她这二十多年,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独活伤心。

想到这里阮玉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若是时光能够倒流的话,当年她一定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定然是要带着他去过他们想象中的生活。

那样如玉一般的人儿,最后却落得个那般不堪的下场,这是全芜湖放在心里一辈子都解不开的心结。

菊若望着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阮玉湖,开口轻声说道:“主子,咱们还回去了,此刻若是再不启程的话,今日怕是到不了了。”

“好,走吧。”

阮玉湖把手递给菊若,让菊若扶着她下山。

“让人先去护国寺招呼一声,今夜咱们就宿在延平山了。”

阮玉湖抬头看看天色也知晓,今日就算是赶到了延平山,只怕要办的事情,也办不了了。

那老东西即便是被关了这么多年,想必他的脾气应该还是一如当年,毕竟当年先帝都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以他儿子的性命相要挟,都没有能够让他屈服,放弃他那要逆天改命的疯狂之举。

如今这许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那个榆木脑袋,是想通了,还是更加的固执己见了。

不过不管是事情,到底会如何,自己能不能从那老东西的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都不重要了。

天命这种事,即便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只要有人在,什么样的证据和天象弄不出来?

自己走这一趟,只当是送别已经越来越少的旧相识了。

“是,下了山奴婢就派人去护国寺。”

听到阮玉湖的的吩咐,菊若心里倒真的是松了一口气。

阮玉湖这身子本就不好,若是连续奔波不能好好得休息的话,这趟出来回去少不得要大病一场的。

她们这个年纪的人,若真是生一场大病的话,即便是恢复了健康,日后的身体只怕更要遭罪了。

回到马车里,感觉到身体困倦的阮玉湖,便躺在马车上睡着了,菊若就在她身边守着。

阮玉湖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们已经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延平山。

“主子,咱们到了。”

菊若看着睡醒的阮玉湖,心里头倒是有几分欣慰,因为睡了一路的缘故,阮玉湖不知少受了多少的罪呢。

“到了啊。”

阮玉湖动了动自己,睡的都有些僵硬的身体,吩咐道:“走吧,咱们下去吧。”

菊若扶着阮玉湖下了马车,阮玉湖借着夕阳西下的余光,环视着四周。

这是阮玉湖第二次来延平山了,她第一次来,是跟着先帝一起,把那个老东西送到这里囚禁起来。

原本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会再踏进这里来了,可没想到今日她还能故地重游,再次来到这里。

上次来是为了囚禁那个老东西,这次来是让那个老东西继续活着,还是要亲手送他离开,就要看那老东西他自己了。

“来者何人?”

先帝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他曾经下达的旨意,却并没有随着他的离去而消失。

这里还有当年先帝留下来的看守人。

阮玉湖没有答话,她把自己手里的玉佩拿出来,交给菊若说道:“把这个拿去给他们看。”

她交给菊若的玉佩,并不是一个完整的玉佩,而是半个玉佩。

这是先帝当年离开这里的时候,留下的信物,玉佩的另一半自然是在负责看守这里的人手上。

他们这里的规矩是,只认信物不认人,不管是谁来,哪怕是当今的天子,皇帝陛下亲临,没有这件信物,也是不能随意进出这里的。

没有信物要想出入这里,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把这里的人全杀了。

这里只要还留有一个人没有战死,那么他们就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在没有信物的情况下进入到这里的。

守门的人见到菊若递过来的信物,自然是不敢怠慢的,他们留下一人看守,另外的一个人则跑去找他们的首领了。

阮玉湖也不急,让菊若扶着又上了马车,到马车上去等着了。

这山里头可不比外面,实在是冷的很,要是在外面站久了,少不了要得风寒的。

看守的人手里捧着,菊若给的那半块玉佩,火急火燎的找到了自己家的首领。

“将军,有人今日拿着信物来了。”

看守的人看到首领,便赶紧把手里的信物递了过去。

他在这里都已经好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拿着信物前来呢。

这山里的光景日复一日,一成不变,连时间都仿佛是静止了一般。

待在这里久了,都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了,连外面的世界都忘了是什么样子了。

守在这里的人,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只有等来了,拿着这件信物的人来了,安排好他们的去处,他们才能够离开这里。

否则就算是他们看守的人死了,他们也不能够离开的。

所以这看守的人会如此激动,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啥?”

当年奉命守在这里的将军陈山,早就已经离世了,现如今接替他看守这里的人,已经是他的孙子陈泽了。

陈泽呆呆的看着看守关口之人,手里拿着的那半块玉佩,许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他拿过那半块玉佩看了又看,随即这才去取出自己留在身边的那半块玉佩。

将两个半块的玉佩合二为一,组成了一个完整的玉佩。

看着手里完整的一块玉佩,陈泽也激动了起来。

来了,真的来了,他爷爷嘴里那个拿信物的人终于出现了。

这也就代表着他陈泽,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鸟不拉屎,除了跟着自己看守的人,就再也见不到有外人在的鬼地方了。

谁能了解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在这里一守就守了五六年,日日夜夜对着眼前的群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啊。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要守在这里一辈子,直到老死的那一天,都出不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