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一声厉喝划破平西王府门前的静谧,两名身着玄铁铠甲的守卫横执长枪,枪尖寒芒直指正缓步而来的苏逸一行人。
没等苏逸说话,一旁的沐剑屏当即柳眉倒竖,上前一步对着守卫厉声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快叫吴三桂那老东西滚出来!”
有苏逸在此,沐剑屏尽管狐假虎威……
“放肆!”
守卫统领闻言勃然大怒,手中长枪猛地往地面一戳,青砖碎裂开来,“竟敢直呼王爷名讳,你可知这是死罪?”
话音未落,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彻云霄。
众人只觉眼前劲风掠过。
下一秒便见那名怒喝的守卫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王府朱红大门上。
更惊人的是,那扇由整块金丝楠木打造、镶嵌着铜钉的雄伟府门,竟随着这一撞轰然碎裂,木屑与铜钉飞溅四射,尘土弥漫了半条长街。
出手之人正是苏逸。
他方才不过是抬了抬右手,指尖凝出的气劲便有如此威力,动作轻描淡写,仿佛只是拂去了衣上微尘。
这一动静瞬间惊动了整个平西王府。
“踏踏踏……”
府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片刻后,一队队披甲卫士手持刀枪奔涌而出,迅速将苏逸一行人团团围住。
人群分开一条通路,一名身着亲王蟒袍、面容威严却难掩老态的男子走了出来,正是平西王吴三桂。
他身旁跟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眉目间与他有七分相似,却是满脸骄横,正是其子吴应熊。
吴三桂目光如炬,扫过满地狼藉与倒在地上吐血的守卫,最终定格在苏逸身上,语气冰冷如霜:“尔等是何人?竟敢在平西王府前撒野,莫非是活腻了?”
没等苏逸开口,沐剑屏已抢先上前,下巴微抬,语气带着几分炫耀与不屑:“吴三桂,你可看清楚了!你眼前这位,便是当今圣上都奉为座上宾的苏逸苏王爷!你一个藩王,见了苏王爷还不速速行礼?”
“轰!”
这话如同惊雷,在吴三桂与吴应熊耳边炸开。
父子二人脸色骤变,脑瓜子嗡嗡作响,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苏逸!
这个名字他们怎会不知?
苏逸早就名声在外。
不久前,来到大青,孤身一人进入皇宫,先是以雷霆之势,镇住整个皇宫,更是在金銮殿上铲除权倾朝野的鳌拜,后又揭露宫中假太后的阴谋……
最后更是被康熙奉为座上宾,在大青境内可以穿行自由。
可以说,现在的苏逸,在大青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而可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云南?而且看这架势,分明是来者不善!
吴三桂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玉带。
他暗中积蓄力量多年,本就有不臣之心,此刻苏逸突然到访,是圣上派来试探?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但转念一想,如今还不是与朝廷翻脸的时候。
苏逸身份特殊,若是在此地与他起了冲突,一旦消息传回京城,必然会给圣上留下把柄。
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与疑虑,吴三桂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容,快步上前,对着苏逸拱手行礼,语气恭敬得近乎卑微:“原来是苏王爷驾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苏逸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目光淡漠地扫过他,既没有回礼,也没有多余的话语。
空气瞬间陷入死寂。
吴三桂僵在原地,双手还维持着拱手的姿势,脸上的笑容尴尬得几乎要挂不住。
一旁的吴应熊见状,气得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自小在云南横行霸道,何时受过这等轻视?若不是吴三桂暗中用眼神制止,他早已忍不住上前与苏逸理论。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片刻,吴三桂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再次堆起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苏王爷远道而来,驾临寒舍,所为何事?若是有需要下官效劳之处,王爷尽管吩咐。”
苏逸缓缓抬眼,目光落在吴三桂身上,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红唇轻启,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如同寒冰落地:“本王是来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