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既然这么说，那天庭残垣的位置......”沈明轩试探道。
“我确实记得，你等我稍微歇息，我们一同前去。”亢金龙微微颔首。
沈明轩看着对方，心想以亢金龙的实力，确实帮助不小。
于是他主动将亢金龙带到万里河山图之中，这里的灵气更浓郁，虽然不及仙气，却也能起到不小的效果。
亢金龙对沈明轩的好意回以赞扬的目光。
毕竟归墟已经被天魔污染，别说仙气，就是灵气也不曾存在，长时间待在那里，只怕会再度被污染。
在万里河山图内修养，便不用在意这些。
沈明轩让时间之河萦绕在亢金龙的周边，如此一来，这里的时间流速会变快。
当下，时间紧急，他不得不用此办法，加快亢金龙的修养。
此刻，亢金龙的脸上也不禁泛起一丝诧异。
“这河水里，有一丝忘川的力量？”
沈明轩微微点头：“侥幸获得一些机缘。”
“没有来过天界，却获得如此造化，你的仙缘不小啊！”亢金龙感慨。
她一边运转神力，一边开口道：“当初，元始天尊去往后土皇地只的地界，似乎便是为了寻找忘川。他说，忘川河记忆了过去，当天道崩塌时，恐怕唯有在忘川才能寻找到过去的痕迹。只是后来，天魔入侵，却再未听闻他的事迹。”
“倘若太初本源在地府，那元始天尊恐怕也已经......”
沈明轩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太初本源代表着元始天尊？”
“是的，太上三清代表着道，他们陨落了，大道才不会被天魔彻底污染。那三大至宝，本就是道形成前的志高宝物，这也是为何天界只有那三位能成就至高尊神。”亢金龙点头道。
沈明轩算是听懂了。
三清尊神皆已陨落，他们死后，三大至宝便成了无主之物，静待下一任主人。
这三大至宝相比三清，没那么容易被天魔侵蚀，因为它们没有灵智，不会被天魔污染，这才有了当下的局面。
天庭虽输，却也没完全输，至少三清陨落前，留下了一线生机。
眼下，只有混元原胚陷入魔渊，其他两大至宝他们还有机会夺回。
天魔到底是什么？为何只针对生灵？
沈明轩不得其解。
亢金龙对此，也不甚了解。
她只是淡淡说，也许天魔的真相是另一个宇宙的神，只是祂们存在的形式很奇怪，没人知道祂们长什么样，天魔也只是以他们这个宇宙所能了解的形式出现。
一旦了解过深，哪怕是三清尊神也会莫名其妙陷入痴狂，极端地可怕......
“前辈，归墟是什么地方？”沈明轩有些好奇地问。
“归墟，乃是天界与魔渊交接的地方，也是神魔之战的主战场。当初天帝为了阻挡天魔，将整个天庭都挪移到了归墟，最终的结局你也看到了。”亢金龙不吝答道。
“那......神仙的境界，又是如何划分的？”沈明轩又问。
亢金龙沉思片刻，答道：“按照旧时的天地法则。神仙的境界分为真仙或者说是真神、太乙、大罗、混元、至高尊神五大神境。”
“以你的资质，倘若天道没有出问题，绝对能冲击大罗仙神之境。至于混元境，整个天界亿万年来，也才诞生了十一位，至高尊神，更是只有那三位......”
“那天魔呢？”沈明轩接着问。
“天魔的境界，分别为普通天魔、大天魔、魔主、终焉、原初，对应了五大神境。”
经过对方的解释，沈明轩顿时对仙神和天魔的境界有了更深的了解。
不知道下界即将复苏的那一头天魔是什么境界？
当他将这个疑问告知亢金龙，她表示：“能潜入下界的天魔，恐怕都不是什么厉害的存在。因为当年强大的天魔，全都在归墟这片战场。仙凡两界有着界壁的存在，这也是三清尊神的手段，越强大的天魔越无法侵入下界。”
沈明轩闻言，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这么说，他所在下界的天魔，也就是普通天魔，连大天魔都算不上......
不过亢金龙也说了，天魔比同境界的神仙要难缠，所以一般得几个真仙联手，才能解决一头普通天魔。
只有境界更高的神仙，才有可能一对一打败同境界的天魔，但代价也绝不会小......
............
约莫过去了数十个时辰，亢金龙会睁开眼睛。
有时间之河的加持，她虽然修养了数十个时辰，但外界也才过去了数个时辰。
动用这么多的时间之河的力量，若不是沈明轩根基厚实，又有五行仙府作为根基，早已不堪重负了。
亢金龙也看出，以沈明轩如今的实力，虽然没有天道认可，成为真神。
但是他的实力从某种程度上看，已经堪比真神境界。
“走吧！我带你去天庭残垣。”亢金龙起身道。
沈明轩一挥手，两人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归墟之中。
......
下界，永冻海，无人之地。
——呼！
幽寂的冷风刮过，为本就深不可测的冰层增添一份重量。
“轰隆隆！”
两头体型庞大的白熊正在追逐。
其中一头一掌将一块百丈坚冰掀起，砸向另一头。
另一头白熊也不甘示弱，发出咆哮，冰刃犹如龙卷般朝着前方袭去。
从它们爆发的威势来看，这两尊赫然是当地雄霸一方的妖王，一雄一母。
只要它们将对方杀死，便有机会让其中一位晋升妖尊。
它们的战斗持续了七天七夜，最终，以公熊获得胜利告终。
就在它准备吞噬配偶的血肉之时，一道红光从冰层下方渗出。
它微微一怔，停下手中的动作。
“啪！”
下一刹，它的身体便扭曲起来，身上的伤口猛然开裂，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
“吼！”
白熊妖王发出一声畏惧的低吼，随后瘫软在地。
“咔嚓！咔嚓！”
冰层陡然裂开一道缝隙，两头妖王的鲜血沿着冰层不断渗透，直到将四周染红。
它们如山岳般的身躯，在短短几息的时间便被吸食一空，仅仅留下两张千疮百孔的白色熊皮......
“噗通！噗通！噗通！”
越发强烈的颤动声回荡在冰海之上。
每一声跳动，都伴随着冰层的开裂，方圆千里的妖兽顷刻间化作血雾。
寒风凛凛，一道浑浊的血影逐渐成形......
与此同时，苍梧山，虺墟仙观。
戴着青铜面具的张天庆心头微微一颤，手中未落的棋子化作粉末。
“天魔......复苏了？”
良久，他才叹息道：“终是要来了，希望这一回，历史能够走向正确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