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智慧园批量售楼签约仪式即将开始行长还没有到，但他们那个放贷部主任来了，说是否放贷，他们还需再研究。该怎么办？”
陈一此时正在洲田区的凯悦国际酒店与玄武和纪芳交流有关情况，接通来电就传出姜婉禾急切的声音。
在和工友谈判时，陈一看的那魁梧帅气的青年正是玄武。
“嗯，你等一下。”陈一跟姜婉禾说着，转向玄武，“玄武兄，你不能离开首长太长时间，但我还是希望你明天以后再走，我现在要去处一件事关几亿元买卖成功与否的事情，我们今晚再好好聊聊，可以吗？”
玄武微笑着说：
“首长交待我把事情办好再回去。但我还是希望早点回去，首长的安全是我们的第一要务。我们今晚痛快地聊个通宵，如何？”
“嗯，好！那我现在出发。”陈一说，“纪芳你好好陪伴玄武兄，也可带玄武兄看看炒股，体验一下人间烟火。我们对智慧园今天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陈一说着，不忘给孟临等领导的微信群发了一信息：
“我们今天大量买入智慧园。恭祝领导们升官发财！”
陈一风尘仆仆地赶到深山经济特别开发区智慧园售楼部时，已是下午三点。
售楼部大厅被布置得富丽堂皇，巨大的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通明，红色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签约台前。
二十多位购房客户正三三两两地坐在等候区，有人低头玩手机，有人不时抬头看向签约台方向，脸上写满期待与些许不安。
见陈一到来，姜婉禾和林慧迎了过来。
“你可来了。该怎么办？那房不语主播也等得不耐烦了。”姜婉禾说。
“嗯，不急。”陈回着姜婉禾，转向林慧，“这些人是购房客户？”
“是的，我们上次的签约仪式虽然中止，但经我们的宣传，加上国家的利好政策，还有你们医院批量购房的信息，其正面影响还是不小的，当然我们也采取了比较优惠的让利措施。”林慧淡定地说，她知道陈一在努力做多她的这家企业股票，以免遭被St，也深信陈一能行。
陈一快步穿过大厅，到林慧办公室，林慧将一套西装递给陈一让穿上。
“嗯，需要穿上它吗？”陈一看西装似曾相识，不禁想起和林慧一起来深洲时她给他买的西装，他不辞而别前将它送专门的洗衣店洗好，放在宿舍，留给林慧。
“我一直把它带在身边，虽然你不辞而别，但我看到它就像看到你一样。
穿上吧。你看我们职工都是标准的职业装束。而你现在的穿着太随便了，与这场面和你的身份很不相符。
在一些重要场合还是要注重穿着注重仪表的，合适的穿着和仪表，不但能体现对他人的尊重，更能彰显自己的实力和自信心，对吧。
再说，我现在已找到你了，你我现在只是最好的朋友了，我已经不需要它了，你穿走吧，这也是我送你的唯一礼物。
“嗯，好吧。”
林慧边说边给陈一穿上并细心整理着。
陈一上西装虽然仍然觉得另扭，他自从与林慧不辞而别以来就没有再穿过西装了，但既照顾林慧的感受又有急事在等着，也就不较真的。
签约仪式本该在半小时前开始，这已经是第二次被迫推迟了。陈一径直走向站在角落的那信贷部主任，对方正端着咖啡杯，慢条斯理地啜饮着。
\"主任好。\"陈一强压着怒火，声音压得很低，\"我们上周不是已经和贵行行长达成共识了吗？这些客户的按揭贷款都是确认过的，怎么现在又要重新研究？\"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着行长发来的确认短信。
放下咖啡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陈总，您也知道，现在银行风控越来越严格了。这些客户的资质嘛...\"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睛瞟向陈一手中的公文包，\"有些细节还需要再核实核实。\"
就在这时，一位中年客户突然站起来大声问道：
\"到底还要等多久？我们请了半天假的！\"
其他客户也开始骚动，有人附和着抱怨，有人开始收拾随身物品准备离开。售楼小姐们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
陈一感到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深吸一口气，转向信贷部主任说：
\"主任，借一步说话。\"陈一说着向姜婉禾招招手，三人来到隔壁的小会议室。
陈一关上门，将公文包递给姜婉禾并耳语两句后对信贷部主任说：
“你先跟姜院长聊两句，我去洗洗手来。”
着美若天仙的女院长，信贷部主任注视着欣赏着，居然有些不知所措，连陈一怎么出去都不知道。
姜婉禾见状，微笑着从陈一递给她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说：
\"这是上次说好的'辛苦费'，您看...\"
信贷部主任接过信封，在手里掂了掂，却突然变了脸色：
\"姜院长，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银行办事向来公正廉洁！\"他的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贝，足够让门外经过的人听见。
陈一没走远，在门外拿着一根香烟闻着，当然听见了。
姜婉禾在向他说，这信贷部主任上次流产的仪式中隐会地索要好处费的时候，就想办这信贷部主任，但他又想到人性的弱点之一是贪婪，在人类社会中人的觉悟在一定极限的环境大，'水至清则无鱼'，为了更好的发展，不得不承认甚至容允'水'一定程度的'污'并且合理地利用它。
所以，当听到这信贷部主任到场又作妖了，就给姜婉禾准备个大信封，然而以他现在的身份，是不会递出这信封的。
当他听见门内那声音，瞬间明白了，这是这信贷部主任在坐地起价，心想这'水'的'污'到了'浊'的地步，就会影响'鱼'的生长甚至存亡。
此时，医院办公室的助理小张小跑过来说：
\"陈总，不好了！有三个客户说要退订，正在前台闹呢！媒体记者也来了，说是接到爆料要采访贷款纠纷的事！\"
陈一正要问尚文呢，马上想起尚文正以秘书身份协助李国柱办理有关事情并着备劳务派遣公司事宜。
他大脑飞速运转，他看了眼手表，抬头刚好看到信贷部主任带着似笑非笑的脸从小会议室出来，姜婉禾跟随其后苦笑似地两手掌朝上向陈一摆出个无可奈何的样子。
陈一微笑着给姜婉禾打了个oK手势，转身大步走到售楼部中央，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注意，说：
\"各位尊敬的客户，非常抱歉让大家久等。我向大家保证，今天一定完成签约！\"
说完，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钱行长，我是陈。对，就在售楼部...您派来的信贷部主任说贷款需要重新研究...什么？您不知道这事？\"
陈一故意把手机开了免提，李行长愤怒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
\"胡闹！明明已经批了的贷款，研究什么！请你让我行那个混蛋主任接电话！\"
那信贷部主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踉跄似的跑过来想抢手机，陈一却侧身避开谈：
\"钱行长，主任就在我旁边。对了，他上次向我们索要好处费，据我们医院的领导说，刚才给他个大信封，他掂量了掂量，变了脸，说你们银行廉洁办事。你们真的廉洁呀！\"陈一特意强调了最后几个字，同时晃了晃手中的信封。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有客户开始鼓掌，记者们的相机闪光灯此起彼伏。信贷部主任面如死灰，结结巴巴地对着手机解释：\"行长，您听我解释，这是个误...\"
陈一没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转身对林慧说：
“林慧，开始签约吧。”接着对医院办助理说：
“小张，通知财务，今天签约的客户额外赠送一年物业费。由我们医院支付。\"
然后又对媒体记者们说：
\"各位媒体朋友，我们医院虽然刚开业，但我们看好这个地方的发展，我们医院已规划在这里开设医院总部，我们医院践行'以人民为中心，救死扶伤，急人民之所急'的宗旨，也坚持合法经营，欢迎监督。\"
现场的媒体人中有个美女主播看到西装革履的陈一一阵发呆，随后感叹道：“没想到他穿西装更有如此魅力！不得不承认，做为一种西方文化元素之一，西装在某种场合下某些人穿着还是有它的优点的。”
“房无语美女你又发呆又发情，倒像花无语了！”
房无语今天这直播观看评论的人数几乎爆屏，上了热榜。当今房产市场似乎又引起人们的关注。
接下来，签约仪式的场面完全逆转，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人却多了许多，可以用'人头涌动'来形容。而信贷部主任灰溜溜地躲进了洗手间，再出来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银行的其他工作人员忙得不可开交，钱行长不得不增派员工为购房客户办理贷款手续。
售楼小姐们忙碌地引导客户签字、拍照。水晶吊灯的光芒似乎更亮了，照在每个人喜悦的脸上。
陈一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终于长舒一口气。他摸了摸西装内袋里那支录音笔，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场博弈，他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信贷部主任的贪婪会如此明目张胆。
当最后一位客户签完字，窗外已是华灯初上。陈一婉拒林慧和同事们参加庆功宴的邀请，独自走向停车场。
夜风吹散了一天的疲惫，他掏出手机，给钱行长发了条信息：\"签约仪式可以说圆满结束，改天请您吃饭。\"然后删掉了那段录音文件。有些牌，不一定要全部打出去。
陈一此时看到林慧朝他走来，想起纪芳，一股似曾相识的情绪涌起，他向林慧点了点头，又打出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