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凌语惊得站起身来,“叫救护车了吗?那两个工人没事吧?你们现在哪里…好,我马上就来,中心医院是吧……几楼?几号病房……”
说着,凌语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来不及换下身上这套衣裳就准备离开。
助理拉住了她的袖子,声音怯懦,“凌老师,参展的作品也出现了纰漏——”
“什么纰漏?”
凌语的脚步慢了下来。
助理答,“和流云老师交换参展的那副作品不见了,就是您最喜欢的那副《春山落月》。”
“怎么会不见?不是一直都锁在仓库里么?”
“是应该在仓库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刚刚去仓库清点参展的作品,所有的都在,偏偏就丢了流云老师的那副。”
“调监控了么?查查这几天有谁进出过仓库。”
凌语一边吩咐,一边绕回办公桌右侧,想取车钥匙。
陈一晨见状,也忙跟着起身,“要不我来帮忙找画,珊珊,你陪着凌语一块儿去趟医院,多个人也多个帮手嘛。”
珊珊会过意来,从兜里掏出钥匙道,“我看行!凌语你也别开车了,今天我来给你当司机。”
说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办公室。
陈一晨安顿好小笼包后,也跟着助理一起往仓库走去。
三人兵分两路。
只是,珊珊和凌语的车还没开到医院,一晨和小助理就在仓库旁边的垃圾桶里,找到了那副《春山落月》图。
好好一幅画不仅被恶意撕毁,画面也被各色颜料涂得七七八八,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要不是底部留有流云老师的签名,小助理甚至以为那是一副废掉的画作。
“怎么办呀凌老师,画都被毁成这个样子了,咱们怎么跟流云老师交代。”
小助理有些焦灼不安。
凌语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也慌得很。
《春山落月》是她耗费好些天,才从流云那里借到的,作为交换,她也把自己最得意的作品送到了流云那儿参展,现在,流云的画作被毁,她要怎么跟她交代?
但眼下,这件事还算不得最急的。
人命关天,她必须得先去处理工人的事,想到这里,凌语冷静吩咐助理道,“这件事你先别声张,容我想想看该怎么解决,其他事,就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珊珊好奇的想问问情况,可一见凌语眉头都皱成了波浪,嘴巴也不由自主的闭紧了些。
两人一路急匆匆的,负责装修的小陈一遍一遍打来电话,确认凌语已经抵达医院,这才没再继续催促下去。
受伤工人的家属,已经在病房外闹开了。
医院报了警,住院部的保安也在一旁从中协调,可不管怎么劝解疏导,受伤工人的家属死活都不肯离开。
凌语他们赶到时,负责装修的小陈头发都快被薅秃了。
“凌老师,你可算来了!这两名工人也不知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医院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家属又死揪着不放,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让您过来看看,看怎么解决……”
那病人家属见小陈对凌语客气极了,知道是来了个管事的人,立刻冲到凌语跟前,一把抱住凌语的大腿道,“你就是老板是吧!不管怎么样你都给我们个交代呀,我们家老李出门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却躺在这里不省人事。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以后可怎么办呐,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还怎么活……”
另一病人家属也冲了上来,拉着凌语的衣袖不放,“是啊,不管怎么样,你都得给我们个说法才是!我儿子今年才三十岁,还没结婚生呢子,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跟他爸怎么活?怎么活呀……”
凌语被扯得头昏脑胀。
珊珊和小陈几次上前帮忙,却又被围上来的家属们推了出去。
眼见着凌语被病人的家属们架在中间进退不得,珊珊也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可以吗?”
凌语努力平复状态,神色凝重的安慰家属道,“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会负责到底,不管他们什么时候醒来,不管他们受了多重的伤,我都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住院费、检查费、营养费也都不会少……”
安抚好家属后,凌语这才有空去探望病房里的工人。
奇怪的是,两名工人身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伤势,胳膊和腿上的淤青也都妥善的处理过了。
询问医生,医生的表情也耐人寻味,“目前所看到的检查报告,并没有显示出什么大问题,至于为什么还没有醒——”
医生摇了摇头,没说话。
凌语望向小陈,“送过来就一直这样吗?你不是说,他们是从二楼梯子上摔下来的么?为什么会这么严重,二楼不算高的呀。”
小陈连连摇头,“我也不清楚,早上还是好好的。我就安排他们去安装个小东西,回过头来一看,就瞧见他们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凌语拧着眉头,没再说话。
她不傻,很明显,这件事来得有些蹊跷。
不论是流云被毁的画也好,还是突然受伤的工人也好,好像这一切就是被人故意安排好的一样。
就连站在她一旁的黎珊珊也嗅出了不对劲,“凌语,你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