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基地,洪熙和何杰就在门口等着。
洪皎似乎每次出门行动都会带着这两人。
几个人都是老熟人了,自然也没什么特别的介绍仪式,相互点了点头,洪皎就开始带路了。
花晚迟拿出自己的大刀——当然,作为领袖,她身上也配备了能量枪,这枪打在丧尸身上一杀一个准。
而且不会留下丧尸尸体,除了晶核以外的部分会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如果前领袖用这把枪对付花晚迟,花晚迟多少得拿出道具来应付一下。
只可惜对面太轻敌,被花晚迟阴死了。
基地方圆五百米是没有丧尸的,毕竟基地附近异能者很多,丧尸对于异能者来说固然危险,但异能者扎堆的地方,丧尸就成了刷晶核的资源了。
经过多年进化,丧尸和动物一样,也有一些趋利避害的本能,知道躲着厉害的团队走,专门对付落单的孤狼。
出了基地的范围,花晚迟就看见了不少丧尸在游荡。
远处的丧尸毫无知觉地荡来荡去。
近处的丧尸看见花晚迟一行四人,嘶吼两声,转身慢慢走远了。
花晚迟挑眉,这丧尸还挺聪明。
难怪她来的时候,丧尸专门追着她跑呢。
打了个响指,花晚迟又放出两辆电动车。
这次她就不为难这几个人了,两人一辆正好,高效快捷。
花晚迟看了一眼洪皎:“你带着我,剩下一辆叫你弟弟和你男朋友两个人看着安排。”
洪皎眼睛瞅着两辆电动车,似乎带了些惊讶,但最终没说什么,收敛了情绪点了点头。
“好的,领袖。”
说完,洪皎翻身跨上电动车,转头对着两个男人道:
“何杰,我弟弟不会骑,你带着他,跟上我。”
何杰看了看洪熙点头:“好。”
等到花晚迟上车坐好,洪皎一拧把手,电动车疾驰而出。
之前路上会有很多尸体。
但现在那些尸体都被分解了,地上只剩下干巴巴的一滩褐色痕迹,一层叠着一层,可见之前丢失过多少性命。
路上没什么障碍物,由于基地和基地之间会通车,所以道路偶尔也会有人维护一下,路况还不算太烂。
所以电动车开得很快,一路飙到了六十码。
大概骑了两个小时,穿过萧瑟破烂的都市残骸,洪皎带着花晚迟越骑越偏,甚至驶出道路,上了泥巴路。
泥路上有车辙痕迹,车辙间长了些伏地的野草,路两边的绿色疯狂生长纠缠,又高又密,茂盛得很有威胁感。
往路边一站,这些植物甚至有那么点压迫感。
洪皎专心骑着车,这时,才似乎不经意似的问:
“领袖为什么不带点人来?这样不是要安全一点吗?”
花晚迟眯眼笑道:“不用带人,我一个人反而更能灵活应对危险。”
洪皎没再说话,半晌,才幽幽说:
“到了,领袖。”
电动车猛的一停。
花晚迟跳下来,看着被藤蔓爬满的二层建筑,一层二层的窗户玻璃像是被人打碎过。
有的整块碎裂掉在地上,只在窗户框上留下一点尖锐的残余,有的则是破了一个大洞,剩下的玻璃上全是裂缝。
从窗户中看去,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片。
二层小楼没有门,似乎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拆卸了。
只有空空的一个入口,被光秃秃地框住。
小楼右侧摆了一块大石头,上面什么字已经被风吹雨打磨得看不清了。
旁边垂着一些干掉的褐色菊花,看菊花似乎距离现在时间并不长,毕竟新鲜菊花放久了时间早就腐烂了。
花晚迟嗅了嗅,从小楼里传来一丝若有似无的动物臭味,并不是死掉的味道,而是小狗,小白鼠等活体动物身上散发出来的动物的气味。
洪皎站在她身边,道:“这曾经是一所高校,这里就是做动物实验的地方。”
花晚迟了然点头,然后说:“进去吧。”
这一座小楼并不大,而且只有两层,看上去每一层大概就只有一个简单的走廊,走廊后就是一排排不大的实验室。
如果这里存在丧尸,那么不是在走廊徘徊着,就是被关在某间小实验室里了。
花晚迟踏进门,里面很安静。
并没有听见丧尸嘶吼的声音。
走廊上遍布灰尘和碎掉的玻璃和杂物,里面没有血迹,又或者血迹早已在长长的时间里被灰尘掩盖了。
花晚迟踩上灰尘,走路间留下一个一个脚印。
打开第一间门,里面摆着一些碎掉的玻璃器皿,里面也早就满是尘土了。
这里的气味尤其浓,花晚迟猜测之前这是养小白鼠的地方。
实验室并不大,一进门,整个实验室一目了然,里面除了灰尘,就是一些坏掉的实验器材。
窗外茂密的藤蔓似乎被风吹过,发出簌簌声。
室内寂静得花晚迟甚至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了看同样消失了门板的入口处,走了出去。
此时,花晚迟在琢磨一件事。
看这里面这么厚的灰尘,貌似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来过。
这里距离异能者聚集的各大基地也太过遥远,一般异能者不会冒险这么深入。
洪皎就更没有理由来这么偏的地方探索了。
所以洪皎压根就没踏进过这里。
既然如此,她就不可能会知道这里会不会有特殊丧尸。
那么这趟就是纯诈骗了,花晚迟多少有点失望。
她透过没有门的大门入口看向外面,灿烂的阳光下早已没有了三人的踪迹。
花晚迟摸不准这三人是纯粹把自己丢在这里还是有其他的陷阱,不过来都来了,她准备去其他实验室看看。
从前这里大概也有些桌椅板凳,但现在全都空了,搭配上破败的窗柩和窗外的绿植,以及今天灿烂的光线,多少有种中式梦核的感觉。
花晚迟小心踏过厚厚的灰尘,看见了第二间实验室,地上有一架很小的骸骨,看起来像是小白鼠。
她走进去,实验室正中间有一个洗手台,水龙头管道已经锈蚀积灰,水池材料大概是被抠走了,只剩下一个依稀的水池形状,凌乱得不像样子。
窗外叶子突然簌簌动了一下。
而后一声绵长又凄厉的唳鸣猛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