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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听得到孟长义那狼嚎一样的声音,只是三五个凑成一堆,疑惑孟长义喊的名字是哪个。

若说是絮儿吧,字数对不上。可若不是她,在北山的可不就是他们么?

枯黄的山上挡不住东风,小囡捂住双耳皱眉,对孟长义不满说道:

“爹爹,你好吵。”

稚童不解风情,一语乱了氛围。

孟长义黑着脸看向两人脚边打转的小不点,而絮儿,则是端着敞开的匣子乐不可支。

“啊!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不谙世事的孩子哪里能听得懂这话?

“小囡,爹爹在给你娘下聘呢,去旁边玩会儿。”

絮儿看孟长义在那气急败坏,心想不能辜负孟长义精心准备一场,还是哄一哄吧。

“孟长义,多谢你。”

“啊?谢、谢我?”

怎么他跟絮儿之间的男女之爱,跟别人口中的差别甚大?这女人莫不是石头成精寒冰做心?

絮儿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银饰上的花纹,也不知是他斟酌许久,还是灵光一闪。

“钗头风吹絮,银环雁双飞。

谢你心里有我。

谢你愿给承诺。

谢你步步取舍,来陪我过这山野生活。”

絮儿的泪,让孟长义慌了手脚,乱了心跳。

“你别哭啊,我这心里不踏实。”

心中打鼓的孟头儿胡思乱想,别是我出门一趟,有人来挖我墙角吧?

他好不容易只差临门一脚,谁敢来虎口夺食,那可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啊。

短短一瞬,孟长义心里已经推演出好几出大戏。

泪珠沾湿长睫,絮儿视线从银饰挪到孟长义脸上,入目竟是他面目狰狞咬紧了后槽牙,好像要吃人似的。

“你……”

“那个人是谁?!”

山下屋顶上,好几个人伸长脖子观望,待孟长义捧了絮儿的脸,并且越凑越近,那几人不由得屏住呼吸默念:

“来了来了。”

“快亲啊~”

“哎哟哟,孟头儿在做甚?矫情?”

“嘘,别说话。”

“怕什么?他们听不见。”

山上的俩人当然听不见。

孟长义没头没脑冒出来的质问,致使两人之间有一阵沉默。

小囡从地上捡了根树枝,鼓足勇气抽打孟长义的腿肚子,边打边小嘴不停。

“爹坏,娘哭,打你。”

三岁小儿拼尽吃奶力气又能有多疼?更何况现在是隆冬,衣裳厚得能满地打滚。

孟长义把小囡从地上拎到怀里,打算从小囡嘴里打听出最近谁在跟絮儿献殷勤。

山下的几个看热闹的直拍大腿。

“哎呀,带个孩子捣乱。”

“不对啊,怎么打起来了?”

絮儿刚听了几句,脸上青白交错不是好颜色。

“孟长义!你猪脑子啊?!”

“哎哟,你来真的?!”

絮儿并未收着力道,一颗又一颗石头砸过去,孟长义抱着孩子满山跳脚。

“我就问问,你急什么?”

“去问鬼!老不正经的,亏你想的出来。”

是,村中男人确实多。可那是兄弟,是叔伯!孟长义从哪学来的拈酸吃醋啊他?!

庆七搓搓下巴,沉吟道:

“你们孟头儿是不是缺根筋啊?定是没给絮儿送什么好东西。”

莫苍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否定道:

“大概是有误会,孟头儿特意给絮儿做了件狐皮斗篷。哎哟那是你们不在,县城好些人要出高价买呢。”

袁彪抢话:

“欸,对啊!当时孟头儿可说了,千金不卖。”

张大嘴停在梯子半截,哼哼笑道:

“那就是他蠢,经年累月还没抓住我侄女的心,那口条就是打扫牙花子用的。”

孟长义左躲右闪,心里暗骂:北山上哪来这么多破石头!

小囡在他怀里颠上颠下,笑声清脆如银铃。

絮儿觉得自己头上的青筋都在乱蹦。这冤家真有二十几岁么?跟他过日子,还不如多养两头猪省心。

阿虎勾搭上庆七的肩膀,笑嘻嘻问他:

“瘸子,要是你惹了宋姑娘生气,该怎么哄人?”

庆七奇怪道:

“好好地,我为何招她生气?”

阿虎的长下巴兜着笑,执着追问:

“假如呢?”

庆七挠挠眉心,这个吧……他办法有的是,只不过说不出口啊。

村里条件简陋,现在又是农闲,该张罗的早就准备个十之八九。板车上的物件分类放好,就连女人们也站在高处看向北山。

等两大一小回来,等待他们的是一场围追堵截。

不出意外,孟长义遭了数落。

朱丰有句话说得很对,絮儿那人,仅有的男女之情都给了孟头儿。

铺天盖地一场雪,增添了丁小枣的孤独。

黑丫头虽长大一些,白了一些,但还是那个单纯爱闹的馋丫头。

“唉……姐姐们都找了个歪脖子树,好、无、趣、啊~”

山头上,丁小枣对没人的地方大喊,心中烦闷极了。

面前落下一颗红枣,砸进雪窝里只留下个洞。而后有了第二颗、第三颗。

丁小枣四处张望,这才发现白雪青松之上有个人。

“周福?你藏在这做甚?”

看来自己那几句无心之言,全都被他听了去。

周福抛起一颗红枣,准确掉进口中,慵懒道:

“我先来的,讲讲道理。”

丁小枣从雪地里抠出红枣吃着,没好气道:

“你以为抢茅坑呢?先到先得那一套对我无用。”

周福从树上掉下来,晃落几团莹白。

“小枣,我有个消息告诉你。”

那日听唐越冬提起山外变化,周福就有出山的心思。只不过村中有喜事要办,且雪路湿滑难行,所以他急也没用。

或许是时机凑巧,俩人私下商议打算离家出走,去县城闯荡一番。

全村欢欢喜喜见证着少年男女跪拜天地,并不知周福和丁小枣选在这个节骨眼给他们一个惊吓。

昏礼之后,阴阳相合,去听墙根的人不少,为此一群人闹到很晚。

那天是个朔日,火把燃尽之后,少一两个人根本发现不了。

喜宴上每人都分到至少一杯酒,就连小强和宝乐也不例外。日上三竿,家里牲口饿得乱叫,这才吵醒迟起的人们。

林三娘看着空无一人的床,心里还在奇怪。穿戴整齐敲了另一房间的门,疑惑问道:

“絮儿!絮儿醒了没有?小枣是不是在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