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后,为了避免再发生事端,小弟被押入宗人府大牢。原本只有皇室宗亲犯事,才会被关在这里,但皇上竟然为了司家世子破了先例。
京都对于安乐侯府受宠的讨论,是甚嚣尘上。
但也因此,任何人想要靠近小弟,都是不可能的。
二妹想到这里就心如刀割,她抱着一点红哭泣,一下一下抚摸着,对小妹说:“前日他从围场上下来,交给我这只受伤的兔子,请求我好生照料它。今日我却连小弟带面都见不到……”
小妹伸手摸了摸一点红,眼神晦暗不明:“若是小弟不冲动,或许就没有今日的无妄之灾。”
“不,他不是冲动,他是正义的。”二妹抬起头,态度坚决,“他不忍那些动物受到迫害,宁死不屈,我为他骄傲!只恨我力量太弱小,竟无法为他伸张正义!”
“若是有权……”小妹喃喃自语,“权利迷人眼,难怪世上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都要往上爬!追名逐利,才能给自己,给家人带来更好的生活!”
二妹看着屋檐上落下来的雨水,滴答滴答,她的心也在滴答滴答:“若是宁王查不到,该如何呢?不,我不能坐以待毙!”
她起身将一点红递送给小妹:“我去找爹爹,明日随他一道去万家致谢。”
此刻的宫内,欣妃娘娘着急得不行,她想去看儿子,但皇上不允许任何人去。儿子回宫之后就被送入东三所的居所,侍卫们把守宫门,等同于软禁。
她恨得牙痒痒,还以为司家子做了儿子的伴读,对儿子的地位只有好处。没想到那司家子竟然来这么一出,而唐家那小子也是个没头脑的,这个节骨眼上去行刺司家子,这不是将把柄往宁王手中递吗?
儿子身边唯一有点脑子的杨晏,受惊之后一病不起,俨然是没命了的状态。
太让人着急了啊!
欣妃娘娘写了信,招呼贴身宫娥:“让人赶紧送去给本宫的父亲!本宫没有办法了,让本宫父亲速速想法子,尽快将事情解决!”
她揉揉眉心,信里面写了她的担忧,也告知了她所了解的儿子的情况。
儿子有没有虐杀人,她不清楚,但虐杀动物的事情,她有所耳闻,也因此训斥过好几回。但儿子不听她的,她能做的也只有帮着隐瞒,不让皇上发现。
哪怕儿子没有杀过人,虐杀动物固然不会定罪,但是德行有亏,任凭皇上如何宠爱,他与那个位置都无缘了啊!
宫娥拿着信离去,半个时辰之后又拿着信回来了。
“怎么回事?”欣妃娘娘眉心蹙起,“信没送出去?”
宫娥走上前小声说:“奴婢已经差人送了,但没送出去,被二殿下拦下了!”
欣妃娘娘勃然大怒,她跟贵妃不对付,但拼儿子,贵妃哪里是她的对手?她也从来没有看得起过萧景仁。
“他想做什么?”
宫娥忙道:“娘娘稍安勿躁,二殿下亲自过来找过奴婢,说是不想耽搁娘娘休养,所以没打扰。奴婢听了二殿下的话,觉得也十分有道理。”
欣妃娘娘冷声说:“什么道理,你说给本宫听一听!”
宫娥道:“二殿下说,宁王目前没有实质证据证明三殿下的罪行,可皇上只给他七日时间来查案,宁王一定会命人盯紧咱们宫和邢家,这时候互通信件,只会被宁王抓到把柄,觉得娘娘鱼邢家在串通……”
欣妃娘娘后背出了一身汗,喃喃道:“我怎么没想到……”
宫娥忙说:“娘娘,您是心急三殿下,才一时疏忽了。今日也算是多亏了二殿下。”
欣妃娘娘目光沉沉:“你说,萧景仁他为什么要帮我?”
这话宫娥不敢回应,低着头不言语。
“这种时候,他不是更应该抱紧太子的大腿吗?好端端地……”
二皇子阻止了欣妃娘娘的动作,转身就去皇上面前,眼睛红红的跪地替三皇子求情。
“父皇,三弟还是个孩子啊,怎可能做出那般残忍的事情来?儿臣看着三弟长大的,三弟有些天真有些调皮,但绝不是会做伤天害理之事的人啊!宁王他不分是非黑白,听风就是雨,父皇,他是藐视皇权啊!”
皇上看着他,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你是这么想的?”
“对,儿臣是这么以为的,”二皇子的语气铿锵有力,“父皇常常教导儿臣要兄友弟恭,儿臣一直是这么做的,这次的事情闹得这样大,三弟的名声都因此受损,这是宁王的过错啊!父皇,三弟是您的亲儿子啊!”
皇上闭上眼,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敲击,良久,他睁开眼,声音温和:“你懂得体谅朕,懂得爱护弟弟,不错!”
二皇子暗自松了口气。
皇上又说:“这件事情过了,朕会提前给你弟弟封王,也绝不会轻纵了萧佑川和司靖安!”
二皇子心内冷笑,他替老三求情,父皇只是一句夸赞,却处处维护三弟,还要提前给三弟封王,可真是慈爱的好父亲啊!
但他面上不显,只是感激的抬头:“父皇替三弟考虑,儿臣不甚欣喜。”
皇上摆摆手:“此事你不用操心,好生用功才是正道。”
二皇子退出去没多久,贵妃就把他喊过去,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是疯了吗?为什么要帮萧景程!他现在出了事,我恨不得踩上一脚,你竟然还帮他!你可知这么多年,我受了欣妃那个贱人多少气?”
二皇子颇为平静,说道:“母妃,时日还长呢!若是三弟真的倒台了,岂不是太子一家独大?儿臣,哪里是太子的对手?”
“所以你就帮着萧景程?你给自己竖两个敌人?”
二皇子摇摇头:“他们互为敌人,儿臣却只是个倾佩兄长,爱护幼弟的普通皇子而已。他俩一直斗,儿臣才有渔翁之利的可能。否则,这宫内一家独大,儿臣毫无前程可言!”
贵妃不耐的心这才慢慢平复,但还是说。
“这件事情你也别再掺和了,依我看萧景程没什么将来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