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马煜雯转身刚要走周娜娜又喊住她:“小雯,等等。”
马煜雯扭头问了句:“咋了周姐?”
周娜娜拉开抽屉拿出一支录音笔递给马煜雯,说:“让徐波跟你一块去。”
马煜雯接过录音笔,和徐波一块走出办公楼,来到厂外,沿着村东头的土路往北走。
八点钟的阳光,在湛蓝色无云的天空明媚而艳艳,微微春风里路边杨柳轻微的沙沙响,枝头的麻雀叽叽喳喳着呢喃。
马煜雯走到徐波前面,然后转过身一边倒着走一边举起朝着纱布的左手,说:“哎徐哥,办完这个事,我就去大医院检查一下,我这手上的伤口一直好不了。”
徐波点了下头说:“嗯,去省城大医院靠谱点。”
二人聊天的空档就来到了村长家门口,推开院门走进去,只见刘宇贵站在西厢房的屋顶正叼着烟拨弄着大锅天线。
刘宇贵看到二人走进院子,赶紧从屋顶爬下来,笑呵呵说:“哟,二位领导来了啊,快进屋喝茶。”
马煜雯停住脚步对他说:“刘村长,你把这几个人喊过来,我找她们有事。”
说完,马煜雯说出了三个名字。
刘宇贵一听,诧异的问:“她们咋了啊?”
马煜雯说:“你叫她们来就知道了。”
刘宇贵赶紧跑进屋,用大喇叭喊了几遍几人的名字。
几分钟后,那几个妇女陆续赶了过来。
其中一个厚嘴唇四十多岁的妇女一巴掌拍在刘宇贵肩膀上,说:“哎刘村长,一大早喊我们过来干啥?想喝牛奶了啊?”
说这句话时,她还夸张的抖了抖身子。
刘宇贵说:“别瞎闹,徐厂长找你们有事。”
这个妇女转过身看着徐波,撇撇嘴说:“咋滴徐厂长,扣了我们工资,这是来补偿我们呀?”
没等徐波说话,马煜雯双臂环胸的对她说:“水厂办公楼里面的尿是不是你们泼的?”
听到她的话,这个妇女拉了拉嘴角说:“切,那种龌龊事,我们这种良家妇女怎么做得出来,别以为我们像你一样良心喂了狗!”
马煜雯哼笑一下说:“行,那你们用你们的孩子发誓,办公楼里面的尿不是你们泼的!”
此时另一个眯缝眼妇女指着马煜雯说:“是我们干的又怎样?你们在我们村子开厂子还敢欺负我们,你们就等着厂子倒闭吧!”
马煜雯说:“别等以后了,我现在就报警,把你们抓进局子让你们吃几天窝窝头。”
说着,马煜雯从兜里掏出录音笔,播放着刚才录的音。
几个妇女听到录音,有点害怕了,领头的那个妇女说:“我们不跟你一般见识,走!”
她拉着其余两个妇女要走,马煜雯大声说:“你们敢走,我立刻报警!”
她这话一出,这几个妇女就站在那儿没动了,领头妇女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马煜雯歪了歪脑袋:“给我们道歉,每人交二百罚款。”
几个妇女听到这句话,立即脑袋凑成一堆,叽叽咕咕商量着,随后她们从兜里掏出钱,领头妇女咬牙切齿的把钱送到马煜雯胸前,恶狠狠说:“你个小贱比,别让我下次碰到你,我让我家猪咬死你!”
马煜雯接过钱,看了看只有三百多点,就说:“给我们道歉!”
这几个妇女违心的说了对不起之后,就匆匆走出了院子。
她们刚走,院门走进来两个人,是刘悦顺和他妹妹刘悦莲。
刘悦顺看着徐波和马煜雯,目光流露着恶毒,他妹妹跟在他后边,拽着他衣角低着头走着。
徐波看了眼刘悦莲这副样子,就知道她的精神病依旧没好。
刘宇贵见自己儿子女儿回来了,就领着他俩进了屋。
马煜雯拽了一下徐波胳膊,“徐波咱回去吧。”
斗败这三个妇女,马煜雯有了报仇后的畅快感,但她想起在林振耀厂里受到的屈辱,心里的仇恨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二人刚走出院门口,徐波余光就看到了院墙西边站着两个人。
徐波扭头看去,愣了一下,那俩人是刘喜运和刘喜鹊兄妹俩。
在他俩脚边,蹲着两只挺高大的黑狗。
此时刘喜运弯腰拍了拍黑狗狗头,抬手指着徐波二人,说:“去,咬死他们!”
他话音刚落,那两只黑狗就甩开八只狗腿,朝着徐波二人冲了过去!
徐波顿感不妙,扭头对马煜雯大声说:“快跑!”
而此时恰巧一个老大爷蹬着三轮从北边走过来,徐波一把将马煜雯抱起来,将她丢进了三轮车的后车斗,随后徐波也跳进了车斗里。
然而他跳进车斗,恰巧一只脚踩在马煜雯的胸口,疼的马煜雯嗷呜一声叫唤。
徐波低头一看,却看到在车斗里有一把镰刀,他弯腰捡起来的同时,那两只大黑狗已经窜了过来!
徐波握着镰刀猛的抡过去,镰刀插进其中一只黑狗的狗眼,这只黑狗顿时嗷嗷惨叫着跑到了一旁。
徐波没有犹豫的砍向另一只黑狗,这一刀砍在另只狗的狗头上,黑狗发出一阵悲鸣,顿时就趴在了地上。
刘喜运兄妹俩看到这一幕,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随后刘喜运就拉着他妹妹迅速拐进屋角不见了身影。
徐波握着带血的镰刀大口喘着气,此时他心想:自己和娜娜来这儿开厂一年多,竟然得罪了半个村的人。
同时他也庆幸幸好遇到了这个骑三轮的老大爷,而且恰好他车里有一把割草的镰刀,不然今天自己和马煜雯肯定是要被狗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