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蝶回过头看向蓝兰,“这第六天到底是什么游戏啊?又是角色扮演?”
蓝兰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观察着甲板上的乘客和船上的工作人员。
她神色凝重的低声道,“不同于之前的虚构场景,我觉得这里无限接近现实......
而且是过去的现实。
你看那些个老板手里都还用着双滑盖手机,大多数人的穿衣风格也都已经过时了。
这里大概是十几年前的现实世界......”
白玉蝶皱眉:“你是说...我们穿越到了十几年前?”
蓝兰轻笑,“不是真的穿越,但意思差不多。
希望之星可能在现实中真实存在过,时光回溯,情景重现。
我们现在应该是在第六天某个管理者的记忆里......”
白玉蝶点头,“那就去找那个管理者。”
蓝兰捂着胳膊,笑道,“是啊,再不去找她,我胳膊上的血都快要止住了。”
顺着甲板上船员指引的方向,白玉蝶和蓝兰走向船舱入口。
门框上方悬挂着一面鎏金的欢迎牌,上面清晰地刻着——“希望之星慈善晚宴.2008.8.7”。
看到具体的年份日期,蓝兰和白玉蝶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彼此对视了一眼,随即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随后,两人走进负一层的中央走廊。
地面是光洁的米白色大理石砖,阳光从走廊两侧圆形的舷窗照射进来,在地面投下明亮的光斑。
墙面贴着浅灰色的条纹壁纸,墙上的水晶壁灯折射出细碎的光晕,将整个走廊映照得十分亮堂。
墙上挂着巨幅的慈善晚宴宣传海报,醒目的“助力贫困儿童教育”字样格外显眼。
走廊两侧的贵宾舱房门大多敞开着,能瞥见舱房内白色真丝床单泛着柔和的光泽。
某个房间里液晶电视正播放着当年的流行歌曲,歌声混着从露台吹进来的海风飘散在走廊里。
偶尔有身穿白色制服的客房服务员推着清洁车安静地走过,车轮在地面上平稳滑过,几乎没有声音,只留下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这时,白玉蝶闻到从远处飘来的煎牛排香气,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低声道,“有点饿了......”
蓝兰已经看到了前方墙上的医务室指示牌,她笑了笑说,“我们去了医务室,也不一定能从那个女人嘴里问到什么。
这样吧,你先去餐厅吃饭,顺便找找游戏线索,我一个人去医务室。
游戏时间还不确定,现在缺少信息,分开行动效率更高。”
“好,餐厅集合。”白玉蝶也不多说废话,干脆地往顶层餐厅的方向走去。
蓝兰则顺着指示牌走了大约十米,就在走廊尽头看到了医务室的门。
门是浅白色的,门框上挂着醒目的红色十字标识,门虚掩着一条缝,能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嘀嗒”声响。
她推门进去,一股消毒水味混合着若有若无的花香扑面而来。
医务室大约二十平米,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在锃亮的白色医药柜表面投下条纹状的光影。
柜门上贴着分类标签:“外用药”、“内服药”、“急救器材”,字迹工整得如同印刷体。
最里侧的墙边拉着一道白色的隔帘,帘子后面隐约传来男人黏腻的低语和女人压抑的喘息声。
蓝兰听着里面不堪入耳的动静,心中了然,不由失笑,故意提高音量道,“光天化日的,门都没锁啊!”
帘子后面的人显然被吓了一跳,一阵慌乱的窸窣声传来,夹杂着匆忙穿衣服的摩擦声。
“谁啊!进来也不知道敲门!”一个男人带着怨怒的声音响起,随即猛地扯开一半帘子探出头来。
他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但当看清站在门口的是蓝兰时,他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转而眼前一亮。
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从上到下打量着蓝兰,最后停留在她的腿部,这才从帘子后完全走出来,还不忘顺手将帘子重新拉严实。
男人穿着白大褂,看着斯文,但眼神却让蓝兰感到极不舒服。
男人的声音瞬间放软,故作温柔地问道,“这位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蓝兰抬起受伤的胳膊,无奈地笑了笑,“你盯着我看了这么久,还看不出来吗?
我胳膊上流的血不够明显?”
“哎呦!你看我!”男人自责地一拍脑门,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托起蓝兰的手,查看她手肘上的伤口。
随即露出一脸心疼的表情,“这伤口可不浅啊!你也太不小心了......
快坐下,我赶紧给你处理一下!”
蓝兰看着他身上的白大褂,轻笑道,“你也是医生?这游轮上安保人员不多,医生倒是不少。”
男人疑惑地抬起头,“啊?这游轮上就我一个医生啊。”
蓝兰一愣,皱起眉头,“首席医务官不是医生吗?”
男人指着一旁桌面的名牌,失笑道,“首席医务官正是敝人!”
蓝兰看向那个名牌,上面清晰地印着:首席医务官——范斌。
“那杨桃呢?”蓝兰询问的同时,目光转向那道还在轻微晃动的布帘。
范斌也是一愣,“你认识杨桃?她不是医生,只是护士。”
蓝兰一直盯着布帘,继续追问,“那她人呢?”
范斌答道,“有乘客晕船,所以我让她去看看。”
“所以,她不在?”蓝兰突然快步走到里面,一把扯开了隔帘!
“啊!!!”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发出一声惊叫,慌忙抓起还没穿好的服务员制服,低着头从蓝兰身边飞快地钻过,冲出了医务室。
范斌无奈地捂了把脸,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小姐,你到底想干嘛?”
蓝兰的目光快速扫过隔帘后方,但除了刚才匆忙逃走的女人,帘子后面只剩下两张并排摆放的蓝色诊疗床,再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她顺势在那女人离开的诊疗床边坐下,手下意识地拂过床面,还能感到一丝温热。
她随手将一旁皱成一团的薄被推开,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语气轻快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坏了你的好事......
但我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