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走来，浑浊的眼睛扫过李航的【垃圾桶】。
“那间实验室封了三年了。”
他的声音沙哑，像生锈的零件在摩擦。
李航站起身，动作快得像扑食的猛兽，一把抓住保洁员的手腕。
对方干瘦的手腕在他掌心剧烈挣动。
“谁最后使用过b17室？”
李航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保洁员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试图挣脱。
“不……不清楚……都三年了……”
李航的目光锐利如刀，落在对方胸前的工作证上。
工作证的背面，用透明胶带粘着半张撕下来的【试剂领用单】。
领用日期模糊不清，但签名处，一团晕开的黑色墨水痕迹格外醒目。
像有人试图擦掉，却欲盖弥彰。
“这是什么？”
李航的手指点在那团墨迹上。
假保洁员的脸色变得灰败。
“捡……捡到的……跟垃圾混在一起……”
“捡到的？”
李航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这上面的试剂编号，和这张采购单上的一种完全一致。”
他拿出办公室找到的那张收据，两相对比。
假保洁员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神躲闪。
“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签名是谁？”
李航步步紧逼。
“是不是苏晚晴？”
墨迹晕染的形状，依稀能辨认出“晴”字的最后一笔。
假保洁员猛地用力，挣脱了李航的手，推着垃圾桶踉跄着跑开。
垃圾桶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几块不明的【实验废弃物】滚落出来。
李航没有去追。
他看着那半张领用单，又看了看b17紧闭的金属门。
门上贴着封条，日期是三年前。
但通风管道的螺丝是新的。
有人进去过。
最近。
而且，那个人不想留下名字。
档案室弥漫着纸张腐朽和霉菌的气息。
金属文件柜冰冷林立，像一座座墓碑。
李航用一把多功能【螺丝刀】撬开墙角的消防栓外壳。
里面并非管道接口，而是一个与墙体颜色融为一体的【暗格】。
一本厚重的【研究日志】静静躺在暗格底部的积水中。
封面已经被泡得发皱，字迹模糊。
王琳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刺破黑暗，照亮扉页上几个晕开的字。
“终点即起点……”
她念出声，语气带着困惑。
“这是陈光老师的笔迹。”
李航小心翼翼地捧起日志，冰冷的积水浸湿了他的指尖。
他翻开日志，纸页粘连在一起，散发出更浓的霉味。
许多内容已经无法辨认。
“这是……【基因测序仪】的操作手册附录？”
王琳凑近，光束落在某一页的插图上。
图示复杂精密，旁边标注着陈光潦草的笔记。
李航快速翻阅，试图寻找与苏晚晴相关的记录。
他的动作停在第37页。
这一页没有被水完全浸透。
页面中间，夹着一张【脑部ct胶片】。
灯光下，大脑的断层影像清晰可见。
胶片的右下角，印着一串编号和名字。
【编号：b1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