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偏了反而能撞见好风景。
我突然注意到休息室墙上的锦旗——
桃李满天下旁边，歪歪扭扭贴着张便利贴，上面是老李的字迹：
今天又有三个学员学会了如何优雅地失败。
【意外的考场观察家】
第四次考科二，我带了个素描本。
候考时，我开始画那些和我一样紧张的考生——
穿红色旗袍求好运的大姐、把方向盘当游戏机摇杆的男生、对着后视镜练微笑的阿姨。
最绝的是一位大爷，他在倒车入库时突然打开车门，从后备箱拿出个小马扎，说坐着看更清楚，把安全员吓得差点启动紧急制动。
轮到我时，雨又下了起来。
这次我没看后视镜里的黄线，而是想起了那些考生的脸——
他们紧张又认真的样子，像极了在生活里努力倒车入库的我们。
倒车入库，完成。
侧方停车，完成。
曲线行驶，完成。
当语音提示考试合格时，我竟然有点失落。
后视镜里的老李比我还激动，正用保温杯敲窗户，嘴型像是在说请我喝奶茶。
【倒车镜外的风景】
拿到驾照那天，我请老李喝奶茶。
他指着马路对面说：
看到那家花店没？老板娘以前是我学员，考了五次科二，后来发现自己倒车时总能精准避开所有障碍物，干脆开了家移动花店，每天开着小货车满城送花。
我想起那些在考场画的素描，突然明白老李说的失败哲学——
科二就像个哈哈镜，把我们的紧张和笨拙都放大了，但镜子外的人生，从来不止和不合格两个选项。
现在每次开车，我都会在倒车镜里留一点空隙——
不为看黄线，只为记得——
那些的瞬间，那些让我们紧张到发抖的时刻，其实都在教我们如何更好地看见这个世界。
《补考之后：方向盘与人生的和解》
【沙尘暴中的成绩单】
我用准考证边缘划开成绩单的塑封时，沙尘暴正把科二考场变成磨砂玻璃里的世界。
不合格三个字被风吹得歪歪扭扭，像教练老李总也改不掉的口头禅：
方向打早了，回半圈......哎又回多了！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母亲发来的语音：
张阿姨说她家闺女考了八次才过，妈给你炖了鸽子汤，补补脑子......
我把手机塞回口袋，盯着考试车的轮胎印在沙地上画的问号——
这是我第三次在直角转弯压线，右后轮像有自己的想法，固执地亲吻着黄线，像在跳一支别扭的华尔兹。
【行车记录仪里的秘密】
深夜的练车场只有我和老李。
他用U盘导出了我补考全程的行车记录仪视频，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像块会讲故事的墓碑。
看这里。
老李指着屏幕左下角。
刚过S弯你笑了。
我愣住了——
画面里的我嘴角确实微微上扬，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