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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安走近时,石三妹正被那胖大娘拽着袖口,白大褂的纽扣都快被扯开了。

阳光透过白杨树的缝隙,照在石三妹泛红的眼眶上,她腕上还裹着绷带,显然是有伤的。

林安安轻咳一声,直直走到石三妹身边,“怎么了这是?军属在卫生连闹事,是要按纪律通报批评的。”

她的声音不高,话却很有针对性。

“你谁啊?”大娘上下打量着林安安,见她穿着军装,气势还高,声音倒是小了两个度,“我可没闹事,你咋能随便给我按帽子呢?我这是在商量婚事,是好事。”

“商量婚事?”

石三妹忙摇头,“林副团长,没有的事,大娘好像误会什么了,我和毛同志完全不熟,我只是照顾他的护工。”

听到林副团长这个称呼时,大娘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僵,下意识松了手,站直了身板,语气也变得严谨起来。

“领导好,我儿子是毛弘国,前阵子因战役光荣负伤,此时正在养伤呢!这女的是他对象,两人都进行到最后一步了,商量婚事不应该的嘛?”

“大娘!您可别胡说,我可不是毛同志的对象,我们清清白白,何来最后一步之说?您再这样,我……”

“你什么你?我只是实话实说,我儿子哪你没见过?还要不要脸了……”

林安安把石三妹拉到了自己身后,态度严肃,“我不管你是谁的母亲,军属就该有军属的样子!你这样侮辱妇女的名声,可是犯法的!

石三妹不过是个护工,给伤员擦身护理那都是常规操作,您儿子能恢复,可少不了她的功劳。您不仅不感激,还想钻这样的空子?”

胖大娘的脸色变了变,却依旧嘴硬:“我儿子清清白白,那也不能让她一个弃妇……”

“弃妇”二字刚出口,就被林安安呵斥了:“请注意言辞!否则我就报给保卫处了。”

大娘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不是……你是哪的副团长啊?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呢?你要报给保卫处,我还要举报你呢!”

石三妹知道自己成分不好,能留在卫生连本就不容易,此时更怕牵扯到林安安,忙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这事跟林副团长无关,大娘你不能这样啊!”

林安安递给石三妹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她别说话了,“我是军长办的秘书,你要对我有意见,随时可以去举报。你要再敢胡乱攀咬,欺负妇女同志,就是违反了《军属行为规范》!”

大娘一听是军长办的人,这下是真被吓到了!狠狠瞪了石三妹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跑的倒是快。”

转头见石三妹泪水忍不住往下掉,林安安摸了摸口袋,从口袋里掏出块糖,是早上楚明宇塞给她的橘子糖,“别怕,以后要是再发生类似的事,你可以直接去保卫处求助,要是不敢去,可以来军长办找我。”

糖纸在阳光下发出清脆的响声,石三妹接糖的手还在发抖,“谢谢……”

“不用谢。”

林安安没有多停留的意思,摆摆手就走了。

石三妹看了她的背影半晌,默默鞠了个躬,又说了好几声谢谢。

只有石三妹自己清楚,自打举报了陈雷后,她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虽是爬出了陈家那样的火坑,可生活也极其不易。

她比任何人都珍视这临时护工的工作,只有好好把握住,才能有立足之地,才能护得住女儿欢欢。

但……因为这张脸,类似毛弘国母亲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林安安走后,石三妹靠在白杨树干上,慢慢剥开橘子糖的包装纸。

糖块是甜的,却越吃越苦。

“三妹姐,”病房窗户忽然传来轻响,毛弘国撑着胳膊往外看,额头上的绷带渗着血迹,“我妈她是不是……”

石三妹抹了把脸:“毛同志,该换药了。”

“我妈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爱开玩笑。”

石三妹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显,“没事。”

?

林安安哼哼着歌回了军长办。

老警卫员陪着郑军长出去了,另外两位领导也各忙各的,她倒是闲了下来。

起身整理了一下文件柜,把需要处理的文件都翻了翻。

“涟满道军事部署?”

看到规划的部署时间是一九七七年二月时,林安安整颗心都是一颤。

又把其余文件全翻了出来,林安安屏气凝神地看了近两个小时,最后锁定的目标就只有这个!

原书中,楚明舟身死,可就是这个时间点。

林安安对《涟满道军事部署》上了心。

他们现在的生活很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她可接受不了楚明舟牺牲。

就算是为国捐躯也不行!

林安安的指尖在“一九七七年二月”的字样上停顿,牛皮纸文件边缘的磨损处露出底下的红色批注“A级机密”。

窗外的白杨树影在文件上晃动,将“涟满道”三个字切割成零碎的笔画。

林安安并不懂军事安排,但她打算把这事跟楚明舟好好聊聊,以他的军事素养和能力,应该会有更好的打算。

就像唐市的事一样,他做的远比她强太多。

涟满道,戈壁滩,胡杨林防御带……

“我不管原书怎么写,这次,我必须要改写楚明舟的结局。”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等林安安到家时,林母正坐在葡萄架下纳鞋底,“安安回来啦?今天刚给你爸去了电话,他说下个月能过来一趟,子淮跟杜鹃的结婚酒席得准备起来了,你怎么看?”

林安安到林母身边坐下,连儿子都没看,愣坐了好半晌。

“安安?”

“啊?”

“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妈你刚说什么?”

林母眸底闪过担忧,又把刚说的事重复了一遍。

“哦……酒席啊?喊子淮跟杜鹃来问问吧,看他们两口子是什么意思,我没意见。”

林母点点头,把鞋底放下,往林安安身边靠了靠,“是新工作上遇到困难了?”

“没有的事,军长办都是老领导,对我这新人照顾着呢!”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