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首都机场的 VIp候机室里,祁缈和霍璟昭坐在沙发上,分别翻着杂质消磨时间。
“哥!大嫂!”霍璟桦嗓门洪亮,姿态不羁的走了进来,引得旁边几个旅客侧目。
他身后的赵园通穿着件花衬衫,手里摇着把折扇,俨然一副“江湖术士”派头;简丛君则穿着低调的冲锋衣,背着那个熟悉的背包,眼底闪烁着的是不悦的光。
“霍璟桦你什么毛病,祁缈还没同意要跟你大哥结婚呢,别乱叫好么。”
“那有什么的,早晚的事,你不服气啊。”
“祁大师,”赵园通越过两个吵嘴的小辈,拱手笑道,“这次大比真是多亏了您的帮忙,这下我们五台山不仅不用担心被驱逐,还隐隐有要重回巅峰的架势,都是您的功劳啊,大恩大德,我们五台山无以为报!”
说着他就要鞠躬。
祁缈拦住了,“不用多说什么谢,这是我与五台山的缘分,我所做的,也只是顺应天意罢了,五台山能有今天,是祖辈积下来的福德。”
赵园通眼眶一热,感激地看着她。
正说着,门口又走进两个人。一个是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长发披肩,手里紧紧攥着一本笔记本;另一个是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背着画板,显得有些腼腆。
霍璟桦拍了拍手,介绍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本期的素人嘉宾,也是咱们节目的忠实观众。这位是林溪,这位是周明宇。”
林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祁缈,脸颊泛红:“祁大师!我是您的粉丝!我每期直播都看,您帮猫脸大哥和晚星的时候,我都感动哭了!”她连忙掏出笔记本和笔,“能……能给我签个名吗?”
周明宇也跟着点头,递上一张素描纸,上面竟是祁缈直播时的速写:“祁大师,我也是您的粉丝,这幅画送给您。”
祁缈有些意外,但还是接过笔和纸,温和道:“谢谢你们。”
她刚签完名,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门口——正是之前受伤住院的祁淮秋。他如今面色如常,看来是已经完全恢复了,看到祁缈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唤了声:“缈缈。”
“你怎么来了?”简丛君有些惊讶,询问地看向霍璟桦。
霍璟桦解释:“当初他合同签的是四期,没想到中途出了意外,昨天他联系我要参加新一期节目的录制,我就让他过来了。”
祁淮秋没说话,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霍璟昭身上。
昨天的直播他们兄弟三人都看了,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受伤住了个医院,这人竟然已经有了名分,并且登堂入室住到缈缈家里去了。
两个人只是男女朋友,还没结婚呢,这成何体统。
身为祁缈的哥哥,他决不允许有不怀好意的男人占妹妹的便宜——虽然妹妹压根就不承认他们是她哥哥。
不过大哥还是交代了,要仔细考察一下这个人,最好给他点下马威,省得他以为缈缈没靠山。
所以他就来了。
祁淮秋审视地上下打量着霍璟昭,接收到他的视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霍璟昭揽住了祁缈的肩膀。
祁淮秋:“挑衅!他挑衅我啊!”
“好了好了,人齐了,准备登机!”霍璟桦拍了拍手,打破了微妙的气氛。
一行人拖着行李,朝着登机口走去。林溪和周明宇兴奋地跟在祁缈身边,不停地问着关于“灵异事件”的问题,祁缈偶尔回应几句,霍璟昭则沉默地走在她身侧,有意无意的隔开周明宇,不让他靠得太近。
飞往湾湾的航班需要在香港转机。
四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里,林溪几乎全程处于亢奋状态,拉着周明宇讨论着往期节目的细节;周明宇则安静地坐在窗边,时不时看祁缈一眼,在画板上画着什么;赵园通戴着耳机,依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祁淮秋簇着眉看着霍璟昭,手指轻轻敲击扶手,不知道在琢磨什么;霍璟桦则凑到祁缈和霍璟昭身边,低声说着这次的拍摄地点。
“哥,大嫂,你们知道吗?湾湾那边最邪门的不是什么古刹老宅,而是商业大厦。”霍璟桦压低声音,“尤其是那种突然倒闭或者发生过惨剧的,阴气重得很。”
祁缈看着窗外的云层,淡淡道:“任何地方的‘邪门’,本质都是‘执念’未散。”
霍璟昭握住祁缈放在扶手上的手,掌心温暖干燥:“这次的地方,具体是什么情况?”
霍璟桦翻开手机里的资料:“叫‘明德大厦’,在北台市忠孝东路。三十年前,明德集团是湾湾数一数二的企业,主营电子制造。突然有一天夜里,集团总部大楼突发大火,董事长陈明德和夫人被救出来。夫人全身大面积烧伤,救回来后就精神失常了;陈明德没受伤,但从火里出来就一直胡言乱语,没几天就在家里上吊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神秘:“更诡异的是,大厦后来被人买走重建,一年后重新开张。但从那以后,大厦就总是发生自杀案件,渐渐就流出了闹鬼传闻,死的人太多,大厦就被强行关闭了,至今都没人敢再进去,好好的地方就这样荒废了。”
祁缈:“从你的资料上看,那里确实不干净,但具体是什么情况还得到了地方再看,多思无益。”
“行叭。”霍璟桦点头,乖乖坐回了位置上。
飞机降落在台北桃园机场时,天已经黑了。
“哥,大嫂,车在这边!”霍璟桦招呼着众人上了提前准备好的中巴车,等核实过工作人员全部到齐后,车子启动,驶入市区,霓虹灯次第亮起,勾勒出北台市的轮廓。
坐了一天的飞机,众人都有些累了,到了下榻的酒店后,也没在过多寒暄,便领了房卡回了果汁房间,养精蓄锐,好录制明天的节目。
夜晚,酒店走廊安静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