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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能理解,我也是这样的,不管输赢都要堂堂正正,蝇营狗苟能达到的高度有限,我知道我的赢面很低,但我还是要挑战他。”

想了一下,姜泥说:“其实我是不想你来挑战他的,因为这会引发很多连锁反应,最后的结果谁都无法预料。”

徐凤年:“嗯?什么意思?”

姜泥:“你以为你们只是简单的打一架吗?不会的,这里面牵扯的事情很多。”

徐凤年:“离阳王朝?”

姜泥:“还有气运之争,天人之争,你也做好准备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想你出意外。”

……

青城山巅的积雪尚未消融,但三清宫里却四季如春,罗烈负手站在观前广场,玄色道袍猎猎作响,腰间悬挂的玉佩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金光。三个月前陈渔产子时的血腥气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空气中浮动的紧张灵气——那是众人闭关修炼时留下的气息,如同绷紧的弓弦蓄势待发。

产房内,陈渔斜倚在雕花大床上,怀中襁褓里的罗九正攥着她的一缕青丝酣睡。

“这名字实在难听。”她蹙着眉嗔怪,苍白的脸上却难掩温柔,“好歹也是你的儿子,这也太草率了吧?”

话音未落,罗烈突然欺身上前,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九为至尊之数,这是多好的名字吧”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婴儿粉嫩的脸颊,“且这名字,寓意着咱们家要凑齐九宫格的福气。”

陈渔被逗得轻笑出声,“哼,怎么说你都有道理,我不管了,儿子长大后抱怨你我可不管。”

罗烈:“哈哈,他要是不满意会有人收拾他的。”

陈渔:“谁啊?”

罗烈:“罗一啊!”

略微一思索,陈渔就明白这里面的关系了,白了罗烈一眼:“你还真是可恶,自己的儿子都算计。”

罗烈:“这可算不上算计,嘿嘿,小九好像睡着了呢。”

陈渔红着脸,把在襁褓中的罗九递给罗烈:“你把他放婴儿床上吧,小心一点,别把他吵醒了了。”

罗烈接过来:“是一会儿你不要把他吵醒才是。”

陈渔脸更红了,娇嗔道:“讨厌,人家一直很克制的。”

晨钟第七声余韵未散,罗烈已召集众人立于护山大阵前。艾丽娅银发在风中狂舞,背后的金黄色披风随风而动,手中长矛嗡鸣着吞吐寒芒。

汉库克身着一身紫色牡丹纹旗袍,胸前蛇首装饰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白星裙摆下海浪暗纹翻涌,似有涛声隐隐;李白狮的柳叶刀裹着红绸,鱼幼薇怀抱宝剑,姜泥腰间大凉龙雀剑鞘泛起幽光,陈渔手拿宝剑。蕾贝卡扛着长剑,剑尖尖挑起的寒雾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执明双手抱胸,神色淡然。

“开阵!\"

罗烈沉喝一声,掌心迸发的金光如涟漪般扩散。三清宫的护山大阵剧烈震颤,原本无形的屏障在山路上裂开一道缝,罗烈回头望向山门,只见罗一罗恒兄弟神色轻松,没有把即将发生的大战放在眼里,红菱绿萝姐妹手持武器,四人身后跟着白灵、蓝羽、罗尘三个小家伙。

\"父亲放心!\"罗一的声音穿透风雪,\"三清宫有我们在!\"

踏出三清宫,罗烈身着一袭素灰道袍,宽大的袖摆垂落如流云,双手负于身后,踏着漫山积雪缓步走出。晨雾在他周身萦绕,将那道身影衬得愈发缥缈,仿佛仙人踏云而来。

就在他迈出阵眼的刹那,身后传来锁链崩断般的轰鸣。艾丽娅,汉库克,白星的霸王色霸气轰然绽放,李白狮,鱼幼薇,姜泥,陈渔也把自己的气势放开,融入到艾丽娅三人的霸王色霸气之中,狂暴的威势冲天而起,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被黑云笼罩,云层中电蛇狂舞,闷雷滚滚,仿佛整个苍穹都在这股威压下不堪重负,摇摇欲坠,所过之处,岩石寸寸崩裂,千年古松竟被无形威压压得弯下腰肢。

罗烈脚步一顿,抬头望着头顶翻涌的劫云,眼角抽搐了一下。他缓缓转身,看着身后宛如魔神降世的妻子们,嘴角抽了抽:\"不过是场比试,犯得着...\"

\"这叫先声夺人!你也这样做!快点!\"艾丽娅不等他说完,周身青芒暴涨,纤足猛地踹出。罗烈猝不及防,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向前扑去,在雪地上连滚数圈才堪堪稳住身形。他狼狈地爬起来,灰袍沾满雪泥,发冠歪斜,气得七窍生烟:\"艾丽娅!\"

回应他的是身后此起彼伏的闷笑。李白狮咬着唇,脸涨得通红;鱼幼薇慌忙用琵琶掩面,肩膀却抖个不停;姜泥别过脸去,剑尖在雪地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就连素来冷傲的汉库克,也别过脸轻咳一声,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

罗烈拂袖冷哼一声,抬手正了正发冠,却在触及众人强忍笑意的模样时,自己也绷不住笑了出来。他上前揽住艾丽娅的腰,在她额间轻吻:\"下次想踹,好歹提前说声,你夫君我也是要面子的。\"

这里的人确实很多,都是来青城山修行的,看到罗烈出来,连忙跪在地上。

“拜见祖师!”

“拜见祖师!”

好家伙,近千人一起大喊,声势惊人,幸好青城山的雪不太大,不然罗烈都怕引起雪崩。

青城山腰间的古松林突然簌簌作响,徐凤年斜倚在黑鬃马上,手中的青瓷酒盏将落未落。当他抬眼望见山顶翻涌的黑云时,瞳孔骤然收缩。

\"有意思,上马!\"徐凤年喉间溢出轻笑,酒盏中琥珀色的酒液突然剧烈震颤。他身后三百铁浮屠同时按住腰间陌刀,甲胄相撞的铿锵声惊飞林间群鸦。随着一声隐晦的唿哨,这些来自北凉铁骑的精锐护卫动作整齐划一,胯下黑马仿佛受过通神的训练,同时踏着碎步向前,马蹄敲击山石的声响竟汇成同一个节拍。

三百匹黑马如同黑色潮水漫过山道,铁蹄扬起的烟尘中,士兵们头盔上的猩红缨穗随风狂舞。当第一排骑兵转过山道弯角时,整齐的马嘶声与甲胄声轰然炸开,宛如惊雷在山谷间回荡。但即便这般排山倒海的军威,在山顶那九道宛如神只降世的身影前,仍显得黯淡无光——艾丽娅等人释放的威压下,骑兵们的坐骑竟开始不安地刨动前蹄,连徐凤年的胭脂马都忍不住打了个响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