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看紫千殇,发现他身前有个白光,接着五颜六色的。
孟弦摸不着头脑,只好先看下去。
原来他愣神那会儿,紫千殇入微后凝出一个光团自丹海升起,移到外边。
小时候刀入微,对他来说,刀为玩具,有时和夜冥邪一起屋里看书,久而久之对刀兴趣更浓,那时他早上五点起来练刀,小小的人抓着重刀,耍的龙腾虎啸、飒飒威风。
三月过去,刀意小成。
与此同时,光团变幻,上下左右浮动。
时间飞絮,他和阿邪相识有半年之久,习惯有彼此陪伴的他们不停练刀,眨眼间,夜冥邪为他庆生辰,舞了一段刀舞,至此,大成已定。
刀意起色,光团顶上有了实感。
除了夜冥邪,刀和他朝夕相伴,紫心柔他们过去找事,都有刀的影子,紫千殇打下结界,拿刀狠狠教训他们。
可,紫心柔她们又过去找茬,刀有了阻碍,犹如重力,那日,紫千殇发狠,刀见了血,之此于后,刀圆满。
一年翻飞,紫千殇又次听见紫威山的谬论,晚饭他下了在药铺买的迷汗药,夜里独自进去紫威山屋里,因着当时修为不输紫威山,他浑身暴戾,削去紫威山一头头发,废了紫威山两条胳膊以及两条腿。
出手不属于他年纪的干脆吓到紫威山,回去,他就感觉自己不一样了。
紫千殇心想,倘若回到之前,他下手只比那时候狠,不应该废了紫威山四肢,应该砍断,扔出门任人观赏。
光团涌动,似是听见他心声,头顶处黑色爬满。
孟弦揉眼睛,双眼遭受不堪,肿的厉害。
浑、浑天?怎么那么快?
莫不是紫千殇修的假刀?
现在才过去多长时间,哪怕一盏茶放凉也要比这长。
他试着想了想,照这个速度,一天能修到大宗师。
不对,不能想。
孟弦控制不住,一旦接受匪夷所思,越不想越是想。
紫千殇气息规律,不被外界撼动。
随着时间推移,夜幕降临,孟弦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想着紫千殇刀意不会动了回去了。
毕竟从入门到浑天,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会问心。
回去回去,看看弦月刀,顺便去找萧仓喝酒炫耀炫耀。
嗐!之前萧仓一个劲儿刺激他,现在轮到他刺激萧仓了,天道好轮回,报应。
他前脚刚走。
紫千殇问心结束。
他问自己当年因何修刀,问现在的自己,问当年的自己。
因为杀了紫家上下满门,不,不是的,这不是他初心。
因为夜冥邪?也不是。
紫千殇回首,看到了当年尚且三岁的自己握刀的欣喜,刀——他第一个玩具,他对这个世界的首个告知。
他的刀是为——叩世。
是为——丈天!
是为——踏地。
是他处世为人的道理,是规则。
紫千殇内心深处有刀,他知刀的孤傲、知刀的繁华、落幕,知刀的长寰宇尽,知刀所想,他所想,刀所想,刀所念,他所念。
他能给刀想要的,他知刀,前路后尽,他全知。
他和刀心意相通,心有共振,灵魂共频。
紫千殇蓦地起身,脚步舞动,右手“握刀”,抬手转身间,山石齐飞,水花迸溅。
此刻,他就是刀,刀就是他,他、刀彼此一体,不分你我。
他所想,刀所至,他所念,刀所顾。
刀指天,天明天暗听他分晓。
刀划地,地深地厚看他所愿。
他聆听,刀鸣呐喊畅快。
他抬手,山石不动,刀听他心,山石碎裂成灰烬。
紫千殇玩水,刀身下沉,水静水动随他。
这一刻,他似乎掌握了规则。
紫千殇畅快淋漓,不曾睁眼底他接着感受刀意,方才的刀人合一他察地,如同入微,比入微精细。
他想联想刀划地,地深地厚看他所愿,刀的精,落于大地上,大地欢喜、大地嘶吼,一丝一毫随刀共生,随刀张扬。
还有刀的快活,刀的恣意,地宽厚,天宏伟。
刀为地而生,铁矿,刀材料由地产出,一点一滴都是天时地利。
从小雨,从大雨,从山间湖泊,从森林海河,刀的纹路逐渐而成,精火锻造,淬炼精魂。
盛况、长久、火偃,刀成——
地宽容,天纵横。
天地之大,任刀所指。
刀遮天蔽日,刀身覆盖山林数万余里,九天宽翼,巨大下,紫千殇顶着烈日暴寒看清刀的狂妄、刀的尊神气势。
他观天九霄,观刀烁烁,不辞于就。
细,刀给紫千殇的印象,明明粗犷不胜剑的风流却有细腻心思,有铁汉柔情。
他想,他喜欢刀的任意分毫,喜欢刀的各种各样,爱刀于之左膀右臂。
当年握刀,永世握刀,刀在他手,不离不弃。
紫千殇心澈如镜,一看到底,之刀抛开情绪而言,为叩世。
他敢打包票,敢高声宣扬,他的刀拿得出手,立的起来。
他无愧于心,不愧于刀。
紫千殇谛听,刀魂冉冉,刀灵猛然,刀心不改。
他挥手,刀惊天,灵气逼人,三刀俱在,新而形成。
他使刀不必迫于生计,不必强曲人手。
他立刀,引之长啸,纵之狂歌。
他所在,刀所在。
紫千殇身上气息扑面而来,一鼓作气宗师境界。
光团经历众多,出现锤打,听从紫千殇,最后形成一把刀,九个元素纷飞,置于刀身,嵌于刀把。
紫千殇闭眼看不到,一个小人站在刀身上,透明的刀魂飞跃小人身体,小人周围祖龙盘旋……
一夜很快,孟弦再来时,小人看去,毁天灭地般的眼神平淡。
孟弦擦汗,对小人畏惧,他不懂,索性退到石壁坐下。
他抓狂,不过回去一晚,这里发生了啥,紫千殇跟前咋有一个小人,眼神好吓人,灵魂都要分裂了。
孟弦咂咂嘴巴,看向夜冥邪,发现他跟前也有个小人,比紫千殇那个好的是,他不给自己眼神。
一坐坐到中午,灵气围绕紫千殇越聚越多,孟弦挑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几座山的灵气都不够紫千殇吞的。
想了想,他把自己找到的灵脉拿出来放在二人中间,给他们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