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心寒。
池虚生抹把脸,破锣嗓子处挤出几句话,“舒城紧挨乌血森林,处于中大陆一个极其危险的城池边缘。
众多城池,容纳人口有限,多余的人不是和别的城池人挤在一起就是死亡,据统计,每年都有很多人因为没有家死去。”
“避免世家大族的人恶意打杀普通人,大陆执法堂的人只好将多出的人口送到破败荒芜的城池,派人镇守三月,城池能不能住人全看天意。
舒城,就是残破的城池之一。”
“六百年前,舒城曾一度是中大陆最危险的城池,当时和往常一样,遭受驱赶的人住进来,一点点修复城池,努力叫城池有家的模样。
后来舒城碰到一次小型兽潮,执法堂的人撤走多日,无计可施下,受到压迫的人出现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用单薄的肩膀撑起舒城的一片天,独自修炼,饿了吃玄兽,渴了喝兽血,凭靠兽丹,带着一群雇佣兵硬生生把舒城地界向外扩大几百里。
“你们来时看到的分割线是舒城最后一道防线,自从那任城主夺回失去的领土,在玄兽面前虎口夺食,不自成的规矩定了。“
双方争夺地盘,一百年一次战争,谁赢了舒城归谁,五十年一次小型兽潮,百年一大次,可以说,这里的人每隔百年都要遭受兽潮的困扰,能活就活,活不了就死。
没有大不了的。
“那任城主没活多少年就死了,他生前最后一句话:舒城不给让。
话里话外意思我们都清楚,一旦给了,玄兽会越来越过分,今日敢要一城,明日会要一个大陆。”
池虚生是第三任城主,在舒城当了三百多年,早把舒城当成了自己的家。
他亲眼看见舒城朝着好方向变好,一度成为繁华的城池,引来许多外地人落户安家,他比谁对舒城都有感情。
经历了许多兽潮的他担心这回扛不住,特意对强大城池发出求救信,试图救舒城一命。
可惜,无人答应。
想起来去书院颁布任务,结果任务好好写上去递去书院,任务挂的不全不类,连人都只有两个。
池虚生不蠢,要是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可以自杀了。
“你们被骗了,任务被人做了手脚,趁现在兽潮还未真正开始,你们赶紧回去,有多远走多远,别再来了。”
以后再来,舒城估计也是空城,破败城池一点不美,有什么好看。
池虚生心酸,多大仇多大恨,竟然想要一城池的人丧命。
他这个城主做的失败呦。
保护不好自己的子民。
紫千殇面色发冷,这里面有谁手笔他先不追究,等舒城事了,他定会叫人偿命。
“我还是那句话,不回。”
他做事,从不不战而退。
刻在骨子里的高傲不许他退让,他的血他的灵魂霸道,不许任何人忤逆。
池虚生见劝不动,心想他们想留就留,说不定看见乌泱泱玄兽打退堂鼓,到时候他们走自己不会怪他们。
毕竟,生是人的本能。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
池虚生一向对这些看的通透。
希望自己能活长一点,他对自己要求不高。
“你讲讲舒城目前情况,我们好做准备。”
做好的任务都放在一个储物戒里,紫千殇很放心不会用掉、扔掉它们。
“六月后旬,我们经历了玄兽七次试探,都是小型的。
出尽全力的双方留有后手,短暂交锋,七次结果中,我们胜算小的可怜。”
不过好歹玄兽有分寸,知道一点点试探,不是一窝蜂涌上来。
若真那样,池虚生真该考虑考虑自曝。
省得有人拿他尸体做筏子威胁活下来的人。
池虚生想想,恨不得自己死透,连个渣都不要剩下。
“对了,无事别外出,容易造成城里恐慌,我让人给你们准备住处,这几天你们住在城主府。”
“嗯。”
紫千殇冷淡,池虚生徐看他气定如闲,始终没变过的脸色松气,紧绷的心情缓和下来。
夜半,温暖风声簌簌,月明星河,整个月盘高照大地,子时时分,众人睡觉的沉眠时间。
偶尔谁家的狗吠不成影响,池虚生揉揉眉心,“都散了,回去睡觉。”
太困会导致干活不清醒,紧要关头,一个关头不对,要命的。
气氛过于沉重,不困的紫千殇察到不为寻常地方。
“阿邪,有东西来了。”
不出意外,应该是偷袭的玄兽。
夜冥邪灭灯,紫千殇看到他右手翻飞,左手拎剑灵化形的长剑。
他眼眸明亮,有好戏看了,敢把夜冥邪手当做联合设计,也要问问夜冥邪愿不愿意。
紫千殇想的很好,奈何现实骨感。
一头玄兽盯上夜冥邪,紫千殇自然跑不掉。
他正看戏,瓜子准备嗑,一个硕大玄兽从天而降,倒挂金钩似的与紫千殇对视。
特别的下降方式引的动静太大,夜冥邪回头看了眼把面前异兽杀的粉粹。
“忙完了把这个解决掉。”
紫千殇徒手掐住笑笑鸟粗长脖子,手腕用力,笑笑鸟死不瞑目倒下。
“阿邪,我解决好了,先去看城里如何了,你忙完这片过来。”
至于看戏,往后再说。
紫千殇御空,一条一条街过去,遇见偷袭的玄兽顺手杀掉。
等到城西,哀哭遍地,嚎啕大哭、吼哭、哀叫、抽泣……
无论哪种,组合到一起都是让人心碎的画面。
放到旁人怎么都要下去安抚一番,但今晚来的是紫千殇,一个“冷心冷清”的人。
为了防止舒城全方面形成哭坳,他前去下一个地点处理玄兽。
顺着玄兽留下痕迹往西,紫千殇思索西边有东西吸引玄兽注意,不然一进城就往城西跑。
还有舒城难不成有叛徒,玄兽怎么进来的,明明防卫严当,城外人拿着馒头进来都要再三盘查,宁愿死一个,不能错过。
他思虑周全,走之前留下一些瓶瓶罐罐,瓶身上写着用途。
御空不慢,紫千殇走的越远,玄兽痕迹越多,说明离他越近。
他赶到,一群玄兽围了一个大圈,目测十里,中央一个屋大的白骨,脊背骨色黄白斑驳,刻满岁月痕迹。
紫千殇猜测,这是之前舒城人抵御兽潮死亡的玄兽。
本来处理遗骨不关他事,这些玄兽才有他事。
紫千殇想着既然一起的,一块杀了,省得玄兽正式攻城时有人里应外合。
“十斩。”
精炼了刀意的紫千殇用刀愈发顺手,刀灵覆盖,刀魂狂妄嚣张,满满战意。
一刀挥下,反应过来的玄兽来不及放开攻击,直接被斩碎。
鲜血火热,满地淋漓犹如水灾,土遁的玄兽在紫千殇背后钻出来,口器大张想一口吞他下去。
它做好准备,将要碰到紫千殇时。
紫千殇一把刀无情斩它于两半,杀他了个无情。
“嘴真大,牙真黄。”粘液恶心。
整个变异百脚蚣,吃人花的脸,满嘴钢齿。
百脚蚣一死,绿到发脓的血流了一地,腥味大躁。
火元素踊跃,紫千殇指地,与别人不相同的黑色火焰肆意生长,火舌无情吞噬白骨。
几个小米小虾,紫千殇刀起刀落,杀的它们片甲不留。
俗话说:一出手便能判断一人战力。
现在的玄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