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打起来,内部必须不能有互相捅刀子的内鬼,否则无人安心应战,满脑子全是叛徒。
对于这点,紫千殇看的非常清。
蝼蚁灭于矮小,失败在于溃穴。
紫千殇对叛徒,零容忍,相信池虚生也是。
“池虚生急着发任务,也是想着玄兽攻城快了,照你一说,明天攻城破解不了。”
他们来做任务的,布防图与他们不相关,本来可以不理会,不过自己人捅刀子,撕了他都算轻的。
紫千殇忍不了这个,池虚生不查,他怕到时候忍不住将人弄死。
天色大亮,城主府闹起来。
池虚生愤怒的咆哮声响起,“你看你,好事不做,蠢事一大堆,你想害死谁。”
紫千殇抬眸,一双狐狸眼好似清山上的晶石,鬼斧神工的神手之作。
“吵起来了?”
“嗯。”
他们一夜未睡,守着舒城的同时也在等这一刻。
“听下去。”
看看池虚生身为城主如何处理这件事,布防图丢失,事情兹大。
玄兽半夜进城,不用想布防图只有最亲近的知晓在哪。
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猜得到,而造成这个后果的池虚生势必心虚从而心生暴怒,赶到人走前去质问。
一个发狂的女声尖锐,嗓音犹如钢棒摩擦地面。
“我害死谁?我能害死谁?池虚生,你把话说清楚。
光凭你守着舒城,守了几百年来,你还不够,行,你想守可以,老娘不想守,舒城和老娘无关。”
凭什么她一身艳丽卓绝要留在一座随时丧命的城池,多少时间了,她不伺候了。
紫千殇心想,果真不出意料。
池虚生做事果决,拿到证据直接让人控制住妻子了。
“你放屁。”池虚生爆粗口,一个斯文略显瘦削的人蕴含极大力量。
“你身为城主夫人,不要求你做到对每个人做到一视同仁,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了布防图,还把它交给玄兽。”
说到这个,池虚生气的牙痒痒。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否则守了几百年的舒城会没有。
“总而言之,你混账在先,事情变得不能控制,你既然享受城主夫人这个身份带给你便利,却没做到城主夫人的职责。
来人呐,我池虚生同文慧和离,自此一别两宽。”
“池虚生,你个贱人。”文慧难以置信大候大骂开口,大有把委屈一言而尽的途径。
“你不识好歹,当初谁执意嫁你,谁为你打理城主府上下,谁拿嫁妆贴补城主府,拿去救济人。
老娘那么多年的感情喂了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养了人,哈哈哈哈,告诉你,我们在一起的生活过够了。”
文慧说着说着,血泪流下,在苍白的脸上划出痕迹,十分恐怖。
当年她是谁,黄沙城的千金大小姐,城主府独一的大小姐,整个城主府上下就她一个女孩,还是姑娘时,谁见了她不让着她。
她爹和娘亲伉俪情深,谁见了不说一声天仙配。
可怜她当年三百抬的嫁妆,嫁给池虚生整顿舒城,用尽了所有。
她就是瞎了眼。
“你说我不该拿布防图,可我连你的布防图何时换了都不知道,你冤枉我倒是畅快,现在还要和离。
池虚生,你好不要脸,你那个斯文的表面下藏着一副蛇蝎心肠,你不得好死。”
文慧诅咒他,素衣质朴,挺直的腰背可见风华傲骨。
“你敢对天发誓布防图说真是我文慧拿的吗?”
她一口气说太多,池虚生一丝半点插嘴机会没有。
终于,他等到文慧喘气,厉声斥责护卫,“你们都是死的,还快拿下夫人,押下去看守,待到兽潮结束,我亲自送夫人回家向岳父赔罪。”
护卫动,文慧一个渗人眼神过去,“我看谁敢。”
一群肮脏畜牲也配碰她,现在这一切都是池虚生干出来的,放在之前,他们配见她一面,想的美。
“池虚生,你不是心疼那个婊子,那么,我好好让你心疼个够,最好哭出来。”
池虚生眼睛狂跳,心脏颤抖,“你做了什么?”
不对,他把文慧关起来,对外说有精神疾病,派人严加看守,她跑不出去的。
即使出去,说的话也没人信。
骗他的,对,对,骗他的。
好一个计谋。
池虚生压根不相信文慧做得到。
可他想不到,文慧不只是说说。
“来人,带上来。”
她怒视池虚生,大有把他生吞了的恨,怒火滔天。
在池虚生变幻莫测的表情中,文慧窥得了大快人心的快感。
一个熟悉的人绑着被扔地上,仅是一眼,池虚生立即看出来谁。
“阿护。”
他蹲下伸手去拉。
文慧一下踹他在地,“滚,不许靠过来,把他拉走。”
阿护泪眼婆娑,身形苗条,“生郎。”
他一张嘴,顿时把正常人雷了个天麻。
文慧掐住他下巴,凶狠道:“郎什么郎。”
堂堂一男的,作状小姑娘样,这样的不是有病就是脑子有问题,也不知道池虚生爱他什么。
还是说他本来就是男的,娶她回来不过是掩护。
越想越有可能,文慧脸都绿了,她一把扯出阿护头发,“好哇你,敢给我戴路帽子。”
阿护头皮发疼,感觉都要掉了。
“没、没有。生郎~说句话。”
拐着弯一波三折的声音听的人鸡皮疙瘩起来,文慧拍他后背,带着灵力。
区区一下,给人打吐血了。
啧啧,真恶心,一个两个的。
池虚生见爱人那么被对待,心都要碎了。
文慧啊文慧,小瞧你了。
池虚生眼中阴狠毒辣跑出来,不能留了,今天弄死她,不然会坏事。
弄死她?
有的想法一旦形成,脑子里满是这件事,不做不行。
池虚生铁了心要杀了文慧,甚至不惜暴露他多年养的兽卫。
文慧狂笑,眼泪飙出,“不过轻轻碰他一下,你这就心疼了,好啊,当真好!!”
今天她也算开了眼了,池虚生最好算算账,别倒在她身上,不然她先杀了他。
夜冥邪和紫千殇咬耳朵,“看明白没?”
“嗯嗯。城主夫人大家族出来的,到舒城属于下嫁,这些年用嫁妆贴补舒城,好叫舒城回暖运转快。”
说白了,她鞍前马后,池虚生拿她心血当成自己的,并且养个外室还是男的,这搁谁谁不气。
今天更是拿布防图污蔑她,明明她被禁足院子什么都没做,结果到了院子,好一通脏水。
紫千殇注目夜冥邪,他相信夜冥邪不会做出这样事的,他对自己的情谊日月可见,朝华若锦。
他不说话,夜冥邪简直要被他的视线看到跪下,殇儿不相信他不可能,他表个态?给殇儿做个预备?
不,不需要!
紫千殇是谁,他的眼中景、掌中画、心上人,他对自己的信任毫无保留,全部坦诚、炽烈的摊给自己看。
如果他需要,自己愿意把心剖出来给殇儿看,以表忠诚爱恋。
二人相视无言,两只手十指相扣,看文慧对池虚生的态度。
文慧见池虚生不死心上前扒拉她,它一点不给面子,当着众人面一脚踹他到南墙。
“滚,真恶心,你还敢碰我。”
文慧沾满血泪的脸几乎扭曲,嘶声竭力。
转头看向阿护,她道:“果然都是管不住下半身的牲畜,池虚生这个伪君子选择你,你很畅快吧?把我这个昔日的大小姐做局成一个笑话,你们很得意?”
她今日出来了,无人能压住她回去。
杀掉池虚生,舒城就是她的天下了。
眼看阿护被勒的脸色铁青,隐约紫红,池虚生急吼吼的,“文慧,你松开阿护,他要死了。”
文慧凶神恶煞,“你把布防图交给这个人了,你根本不是诚心救舒城的。”
叛徒!!!
“我这里有和离书,你把它签了,我保证你的骈头完好无损,连根头发丝都不会掉。”
“真的?”
“我文慧向来说话算话,你不信算了。”
文慧不去想当年他曾口口声声说的全心全意信任有多好,问了也是扎心,还不一刀斩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