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徐宇泽和徐梦洁死死盯着屏幕,看清这反转的场面后,瞬间没了声音。俩人都张着嘴,眼神里满是错愕,半天没蹦出一个字,连原本焦灼的语气都咽了回去——谁也没料到,人救出来了,竟是这么个“鸡飞狗跳”的场面。
……
就在这时,一个幼儿园里的小女孩不知何时已走到他们跟前。徐靖琪和徐世博光顾着看那边打闹,半点没察觉;即便徐靖琪早前被徐灵风开了天眼,能瞧见常人看不见的存在,也因注意力全在俩人身上,压根没留意到她。地上的徐灵风和许沁澜正闹得难分难解,更没发现有人靠近。
突然,一道软糯的童声突兀地钻入耳中:“哥哥姐姐,你们在做什么呀?”
这声问话一落,几人才猛地停了动作,齐刷刷转头朝声源处望去——只见个扎着双丸子头的小女孩站在那儿,圆脸蛋肉乎乎的,眼尾还带着点软乎乎的弧度,模样可爱得让人挪不开眼。只是徐世博看得清楚,她周身裹着层淡淡的冷雾,分明是冤魂状态;这般模样已足够招人喜欢,真难想象她生前该有多惹人疼惜……
徐灵风还被许沁澜压在身下没挣开,冷不丁听见童声,浑身猛地一僵,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他下意识侧身挡在许沁澜身前,哪怕看清眼前是个扎着丸子头的可爱小女孩,眼神里的警惕也没松半分,声音放轻却带着试探:“小朋友,你……能看到我吗?”
一旁的徐世博和徐靖琪早收了看热闹的心思,俩人默契地悄悄往这边挪了两步。徐世博借着早前开的天眼扫了眼女孩,瞬间辨出她的冤魂身份,又飞快给徐靖琪递了个眼神——示意情况特殊。徐靖琪立刻会意,默不作声地跟着绷紧了神经,摆出戒备姿态。
小女孩眯着眼睛笑,声音软乎乎的:“当然啦,哥哥。”
徐灵风眉头微蹙,忍不住自言自语:“既然能看到我……冤魂能看见我,怎么没索命呢?”
这话虽轻,小女孩却听得真切,她歪了歪头,脆生生地答:“才不是呢!以前每个来这烂尾小区的人,他们都要索命,可后来索得多了,就觉得无聊啦,不想再索命了。”
她顿了顿,小手轻轻指了指许沁澜,又补充道:“自从这个姐姐来了以后,我们就在旁边看着呢,懒得管,该干嘛干嘛。而且我们现在都是冤魂,只能在这烂尾小区这一带飘着,走不出去呀。”
徐靖琪听着,忍不住插了句嘴:“那你一直待在这儿,就没想过找什么人,或者去别的地方吗?”小女孩摇摇头,没再说话,原本亮晶晶的眼神里,莫名多了点藏不住的委屈……
徐灵风和徐世博下意识对视一眼,又齐刷刷朝刚开口的徐靖琪递去个眼神——俩人心里都在犯嘀咕:没听见这孩子刚说自己走不出去吗?这直男式追问,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念头还没转完,俩人忽然浑身一僵——周遭原本淡淡的冷意骤然变浓,那些方才还“各忙各的”、散在暗处的冤魂,竟齐齐停了动作,一双双泛着冷光的眼睛像聚光灯似的锁在他们身上,还慢悠悠地朝这边围了过来。
徐灵风心头一紧,忙收回思绪,看向眼前的小女孩,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小朋友,你刚才……脸上怎么会有委屈的样子?还有,”他抬手虚指了指四周逼近的冤魂,声音发紧,“他们之前不都各干各的吗?怎么突然都看过来了?”
小女孩听徐灵风这么问,身子猛地一缩,赶紧抬起头往四周扫了一圈。看清那些正围过来的冤魂后,她又飞快转回头看向徐灵风,声音里带着点急慌的颤音:“那是因为……我们虽说懒得管旁人的事,可也会互相帮衬呀!他们肯定是误会了,以为你们在欺负我呢!”
这话刚落,徐靖琪下意识就想张嘴解释——毕竟他们压根没对小女孩怎么样。可还没等她的声音冒出来,一旁的徐世博眼疾手快,伸过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角,还朝她飞快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警示:现在不是辩白的时候,别再乱说话添乱。
……
小女孩瞥见四周的冤魂越靠越近,原本软乎乎的小脸瞬间绷紧,急忙抬头看向徐灵风,小手在他衣角旁虚虚晃了晃(似是想碰却又碰不到实体),声音带着点急促:“哥哥,我去跟大家解释!别让他们误会!”
徐灵风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模样,没多犹豫,立刻点头,语气放轻:“好,你快去快回,小心些。”
话音刚落,小女孩的身影就轻飘飘地朝那群冤魂飘过去,踮着脚凑到最前面的冤魂身边,仰着小脸小声说了好一会儿。没片刻,围过来的冤魂们动作渐渐停了,原本透着冷意的目光也缓和下来,随后便三三两两地散了开去,又恢复到之前各忙各的状态,周遭的冷意也跟着淡了些。
等冤魂们彻底退回暗处,小女孩才又飘回徐灵风面前,小脸上的慌张消了大半,还抬手虚虚拍了拍胸口,像是在松气……
一旁的许沁澜看着冤魂渐渐散回暗处,悬了半天的心终于落了地,下意识跟着轻轻拍了拍胸口,语气里还带着点没缓过来的后怕:“刚才真是吓死了,还以为今天要交代在这烂尾小区里……表哥,你也太直男了吧?”说着,她还朝徐靖琪递了个“都怪你”的眼神。
这会儿大家才猛然想起,徐靖琪手里的手机还亮着——视频通话压根没挂。手机那头的徐宇泽和徐梦洁早被方才的动静揪紧了心,先急急忙忙追问:“怎么了怎么了?刚才听你们说什么‘欺负’‘冤魂’的,出什么事了?”等徐灵风含糊带过危险,俩人又满是疑惑地凑近屏幕:“那我们怎么看不见冤魂啊?屏幕里除了你们,啥都没有!”
徐灵风听这话,没等徐靖琪反应,伸手就从她手里把手机抢了过来,对着屏幕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解释道:“你们没开天眼,怎么可能看见?许沁澜和靖琪堂哥是我之前帮着开了天眼,才能瞧见这些;世博堂哥本身是道士,他自己就能开天眼,不用我帮忙。”
屏幕那头的俩人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们在那边可得多留神,真有情况一定要马上跟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