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四月天,正是春暖花开,繁华茂盛时,也是婚礼进行时。
谨遵新人婚前不能见面习俗,苏暖暖提前两天住到了双梧胡同那边。
外地的宾客也提前到了京市,尤其是杨可可提前来整整一周就来了。
黑省那边大队长夫妻,还有徐婶子一家被安排住进了沈温言提前安排的院子里,苏暖暖本想杨可可来自己家,但她看大队长他们都住外头去了,就拒绝了,转而住到了季辛夷家。
苏暖暖和沈温言都是上无老下无小的孤家寡人,全部身家都是自己的,而且还都算得上是资产丰厚,不缺对方那一点,所以这个彩礼和嫁妆更多是意思意思走个仪式,按如今京市的习俗再各自添一些。
不过添什么这属于保留节目,两人都没和对方说,就等婚礼前一天交换彩礼和嫁妆时揭晓答案。
这天中午沈温言的彩礼准时被送来,一个黑色的百宝嵌漆盒,一个同黑色的百宝嵌妆奁,两个盒子的主题都是蝴蝶,螺钿勾嵌的蝴蝶在两个光润的漆盒上翻飞,在周围珍珠、水晶、珊瑚等百宝镶嵌的纹样中依旧不掩光彩。
光是装彩礼的外盒就价值不菲,而且一看就知道他是对着苏暖暖的喜好来的。
苏暖暖想到五金算首饰,就先打开了妆奁,一打开,虽说早就心理准备但还是有点闪瞎眼。
足金的戒指、耳夹、项链、手镯、吊坠、脚链……很好,变六金了,然而还不止,里面还有成套的头面,发簪、发钗、步摇,无论是六金还是头面,除了金灿灿外,上头还镶嵌和点缀着各种红白蓝绿的宝石珍珠。
不管她用不用,但就是把妆奁填满了。
又打开另一个漆盒,这回倒没闪瞎眼,但里头的纸和本们,一个个的都不简单。
卷成卷的一捆捆纸币,四本京市四合院的房本,以及一个老洋房的房本。
苏暖暖:……说好的意思意思呢?
她有些气馁,“唉,光是装东西的容器我就输了。”
“这是他应该的,不拿出点诚意怎么行?”杨可可不爽地说,又吞吞吐吐的补充,“他这表现也就……勉勉强强还不错。”
季辛夷比较实在,“反正彩礼和嫁妆最后都是你们小家的,输赢无所谓。”
“哇!”杨可可趴在苏暖暖肩头哭唧唧,“暖暖,你怎么就要结婚了呢?我好舍不得你。”
“不是要,是已经结了,都大半年了。”季辛夷纠正道,将现实捧到她的面前。
杨可可吸了吸鼻子,“以前这种煞风景的话不都是暖暖说的吗?今天怎么变成你了。”
苏暖暖:……她都没说话。
季辛夷叹气,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接受现实吧,你靠着的这个女人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你和她没可能。”
苏暖暖一脸哇哦,没想到这个年代也会开这种玩笑。
“我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季辛夷说这话时脸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苏暖暖:……她真的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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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苏暖暖起了个大早,洗漱过后就带着装备,和季辛夷,杨可可先行坐车去酒楼。
接亲环节去到了酒楼再举行,除了举行仪式的大包厢,他们还另外定了两个小的包房用来化妆准备,接亲环节也在那进行,出来后就正式进场,至于婚车队接亲,风光出行什么的就不必了,她顶不住。
等她们抵达酒楼时,听候在楼下的服务生说沈温言已经到了,还有她约的化妆师已经在房间里等着。
化妆师还是苏暖暖从系统的推荐名单里找的,选中她的原因就是这位化妆师会根据客户不同化不同的,适合的妆,而不是一昧的照搬照化,技术极好,可见这个年代也是有能人的,不是只有大白妆。
在苏暖暖化妆时,老裁缝也带着她的徒弟们把婚服准备好,那边一搞定,这边就迅速接上。
大红圆领云纹珍珠领长袄,大红织金圆领袍,龙凤织金马面裙,靛蓝龙凤提花霞帔,白玉龙凤霞帔坠,珍珠云头锦履,以及凤冠。
老裁缝拒绝了徒弟们的搭手,亲自上手帮苏暖暖一层层的穿上这套婚服,又亲眼见证她戴上凤冠,完成这身装束的最后一步。
欣慰,满意,惊艳,有对这套婚服的,也有对苏暖暖的。
这位已经经历过风雨不知凡几,早已做到面对一切巍然不动的奶奶,此刻眼眶中泪水打转,拉着身边同样激动的徒弟的手,“真好,真好…….”
季辛夷也看着她,平日里清冷疏离的气质早已消失殆尽,此刻脸上只余笑意,“暖暖,恭喜你。”
“啊!暖暖你好漂亮,好美!”杨可可恨不得冲上去抱住她,可惜不行,于是这激动的情绪只能通过一张张胶卷发泄。
苏暖暖无奈笑道:“没想到我这一身第一个拍下的不是摄影师,而是你。”
杨可可抽空比了个“耶”,“何止是拍照,沈同志肯定没看过吧?我先看到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杨可可这话一出,还不等屋内的人笑出声门口就传来敲门声通知时间到了。
空气一静,但下一秒便是满室欢笑。
很快,苏暖暖就挪到了屏风隔开的内间,季辛夷和杨可可作为领头人,带着屋里的几个年轻人一起到外面堵门去了。
裁缝奶奶倒是没出去凑热闹,反而笑呵呵地朝一直表现得很冷静的苏暖暖道:“孩子,紧张了?”
苏暖暖睫毛轻颤,嘴唇轻抿,有些羞涩地笑笑,“嗯,好像有点。”
季辛夷和杨可可都知道沈温言和他的两个伴郎都是理科的,尤其沈温言本人和杜森更是其中佼佼者,于是苏暖暖的两位伴娘另辟蹊径,一个从苏暖暖的大学课本里找问题,一个从苏暖暖创作的连环画和绘本中找问题。
然后难是难住了,难住了伴郎,新郎本人只是思索了片刻就迅速作答,还是又快又准,连《xxx》绘本第xx页右下角画的什么,是什么颜色这种刁钻的问题都对答如流。
杨可可抓狂,“为什么连这都答出来了!我不翻出都不知道!”
沈温言轻笑,“你们要是不问和暖暖有关的事情还有可能还能难住我。”
杨可可瞪大眼,这才后知后觉,对啊!她为什么没想到问点其他不相关的问题?!
可惜悔恨来得为时已晚,房门已经打开,沈温言走到屏风后,看到了与平时恬淡昳丽不一样的,秾丽明艳的暖暖。
此刻她正挂着一如既往明媚灿烂的笑容对他说:“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