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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龙魂:同人异象 > 第419章 我等的你,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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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我等的你,你在哪里

天马游乐园的许愿摩天轮下方

被欢声笑语浸透的乐土一角,许愿摩天轮巨大的阴影如同沉默的巨兽匍匐在地,阴影的边缘,一只毛色漆黑的狼犬犹如画卷上被遗忘的墨点,漫无目的地逡巡着。

它拥有超越寻常犬类的健硕体型,皮毛是吞噬光线的纯黑,唯有一双眼睛,燃烧着两点冰冷、凝滞的赤红烙铁,又像两块永不融化的寒冰。

漆黑狼犬无言亦无主,大多数时候,它选择卧在离摩天轮不远的浓密树荫下,保持凝固的雕像的姿态,微微昂首,那双赤红的眸子穿透摇曳的枝叶,长久专注地凝望着天际的太阳与白云,仿佛在追寻某种早已熄灭的光源。

偶尔,漆黑狼犬会起身,沉默地缀在几名落单游客身后几步之遥,它的步伐轻盈如幽灵,既不接触,也不吠叫,只是跟随一段短暂的路程,然后在某个岔口或拐角悄然隐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但…无论它是在树荫下假寐,还是在人群中潜行,有一个坐标始终牢牢锚定在它视野的边界之内,那座缓缓旋转、承载着无数廉价梦想的巨型摩天轮,它像一枚精准的罗盘,狼犬的一切活动都在以此为中心,画着无形的圆,始终都未让许愿摩天轮,离开自己的可见视野范围。

它,与这片沸腾的“天堂”格格不入。

孩童的尖叫、情侣的嬉笑、的甜腻香气、旋转木马欢快的音乐……所有这一切喧嚣的色彩与声音,都从它光滑如缎的黑色皮毛上滑落,不留一丝痕迹。

漆黑狼犬如同一个遥远时代遗忘的透明幽灵,穿行在摩天轮下涌动的、身着奇装异服的“契约术士”们之间,无人投来一瞥好奇,无人感到一丝惊诧,它与那些擦肩而过的、同样带着某种隐秘目的的受邀嘉宾们并无二致。

至于为何它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出于道德与职责,不是出于利益与乐趣,漆黑狼犬的答案只因这里的乐园有“她”的线索与痕迹,这是驱使这漆黑生灵徘徊于此的唯一执念。

吉拉,你说的“她”真的会出现在这儿吗?

赤红的视线如同无形的探针,冰冷地扫过每一个从它面前经过的契约术士,审视着他们张扬的个性、华丽的服饰、各异的表现。

它知道自己在寻找着什么,但它永远不会将“条件”公之于众,为此,至少在等待“她”出现以前,它将永远以这副看似无害、实则隔绝了真实力量的“猎犬”姿态示人。

这是既是对“她”的保护,也是伪装。

思绪,总在触及“主人”这个字眼时,不由自主地滑向幽深的隧道——那是与名为夏敏学的少女共同走过的、浸透血泪的十几年岁月。

血的气味是身为猎犬的它最早的记忆,并非来自猎物的温热腥甜,而是铁笼锈蚀混杂着泥土的铁腥,鞭痕开裂的与刀刃舔舐的脓血。

那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一个被尊称为“占卜师”的男人,所谓的主人,曾一边用沾血的工具剥开它尚显稚嫩的皮毛,一边用轻蔑而笃定的口吻宣告:“命硬的孽畜。”

每一次酷刑的深夜,它都死死盯着地牢高墙上那唯一的小窗,一束惨白的月光漏下,斜斜地切割着黑暗,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烙印在灵魂上的刀疤。

那束光无声地向它嘶吼着唯一的指令:

逃!直到心脏停止跳动!

逃亡曾是它的信仰,每一次冲刺都在围墙留下血爪印,每一次失败都换来新的刀痕,那个名叫夏敏学的女孩总在找到独处时,颤抖地用沾着清水的布巾,一点点擦拭它皮毛上的血污,用冰凉的小手,轻柔地、带着无限怜惜地抚摸它因疼痛而抽搐的耳朵。

那短暂又长久的接触,是炼狱中唯一的甘泉……

“哇啊啊啊!”

混合着恐惧与狂喜的尖锐嘶喊骤然撕裂空气,那是体验大摆锤游乐项目的游客们发出又哭又笑的尖叫声。

突如其来的噪音,粗暴地将漆黑狼犬从血色的回忆深渊中拽回现实,它微微晃了晃沉重的头颅,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扯了一下,形成一个连人类都难以察觉的、充满苦涩意味的“苦笑”。

它失去…不,它从未拥有过自己的信仰,十几年,几千个日夜,是麻木的煎熬,他们一起忍受着沦为那占卜师家仆的屈辱,却在这座光怪陆离的城市,自己的故乡——魔都中,与它的主人夏敏学一样从未存在过。

漆黑狼犬合上眼睛,一种苦涩却庆幸的矛盾感涌上心头,苦涩,像胆汁般弥漫开来,它因夏敏学不在的世界,感到无边无际的孤独与失去方向的迷茫。

但同时,一种近乎残忍的庆幸感也悄然升起,在这没有夏敏学的世界里,她的人生,至少不必再经历那非人的苦难与命运。

而这份侥幸竟成了支撑漆黑狼犬继续走下去的一丝希望,没有像安德斯一样因她的不在而绝望,因为漆黑狼犬与“她”亲自体验过那悲惨的乱世,所以,它无法目睹与支持安德斯的行为。

你所不曾存在在的世界中,是否仍然存在我存在的意义,我不知道,但我仍然会期待再次和陌生的“你”相遇。

漆黑狼犬如同那古老故事里所昭示的命运,决心数百年如一日地等待下去,等待任何一个“她”的身影。

之后,会如常一般低下头颅,收敛爪牙,成为她最沉默的影子,继续作为遵循她意志的忠诚的猎犬,守护她灵魂的本真,小心翼翼地,让她明亮的本心避免在深渊的边缘失足坠落……

滨江园区某个拟茧房实验室中

安德斯为了复活自己所爱的契约者凛安,调用了阿瓦隆公司储备的大量认知资源,开始了自己【创造】权能的第一次认知实验。

此刻的拟茧房被一种病态的、令人窒息的淡绿色光芒所充斥,这光芒并非来自灯光与阳光,而是拟茧房中央的培养舱,透明的舱体中悬浮着一具不断蠕动的人形能量体散发出的辉光。

精纯的淡绿色粒子如同粘稠的活体溪流,从实验室粗大的管道中汩汩涌出,持续不断地注入那团非魂体场非龙魂的【混合体】中,然而,这些宝贵的、足以扭曲区域性现实的“认知”,此刻却像是在喂养一个无底洞。

化为原型的安德斯尝试发动【创造】,以自己的记忆为原型,重塑凛安的躯体,可是,培养舱的人形能量体剧烈抽搐着,始终无法定型,【创造】的再造力量在干涉“人类”的概念时,如同一把大锤敲在堤岸上,动摇虚实边界的力度不得寸进。

最终,【混合体】在【创造】的干涉下,不仅没能成功升格为安德斯期望的【人类】,相反,积累庞大认知的【混合体】迅速蒸腾内耗,迅速分裂成了多个弱小的魂体场【残秽】。

一种没有形态,没有意识,甚至不具备最基本的攻击本能的魂体场,一团混沌、灰暗、无意义地翻滚着的认知聚合体,浮沉的它像一团饱含怨念的烟雾,徒劳地想要凝聚成某个熟悉的轮廓,却又在下一秒溃散循环往复。

【残秽】在培养舱中彼此纠缠,如同衔尾蛇一样互相吞噬与再生,它们持续发出一种磨人的噪音,一种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充满绝望与撕裂感的无声尖啸。

“为什么……我的【创造】权能无法造人……”

化为人形的安德斯伫立在厚重的培养舱前,他英俊的面容因疲惫与失望而显得灰败,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

他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屏幕上滚动着冰冷的数据流,宣告着第一次认知实验的彻底失败。

“安德斯陛下,看来您的实验结果,与支部的估算一致,认知总量并非决定性因素,您的【创造】权能受到了极大程度的制约,导致超过90%认知在升格阶段损耗。”

来自秘书的声音平稳得像在陈述天气预报。

他的秘书,汤姆·霍恩,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公司制服,面容与笑容冷静得近乎无情,眼睛里反射着培养舱里令人作呕的绿色光芒。

心情不好的安德斯忍不住迁怒于人,祂的声音不禁拔高声调:

“制约?我明明用的是阿瓦隆最纯净的储备!足以在领地拟茧房的虚世界凭空造出一座构想殿,为何不能!”

“但您要逆转的,是生死,安德斯陛下,人死不能复生,这是烙印在人类集体潜意识与基因最深处的、最坚固的认知基石之一,它构筑了现实与虚幻之间最坚不可摧的虚实边界,认知污染浓度不够高,虚实边界制约了您的力量。”

汤姆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物理定律。

“凛安不喜欢乱世,如果虚实边界崩塌了,她醒来不会高兴的,如果虚实边界不允许…那就尝试更多组合的认知实验,用改良的认知技术想办法绕过虚实边界的制约问题!”

见安德斯回避话题不愿上钩,汤姆主动向前一步,鞋跟在冰冷的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他指向观察窗内翻滚的残秽道:

“安德斯陛下,我知道您的心里放不下考虑凛安的感受,但凡事总有代价,化身与认知不是唯物法则的细胞,无论阿瓦隆公司如何改良认知技术,屠宰再多的龙魂,它们本质上也无法创造新的认知,若是没有人类作为根源,它们只会是一团无法自力更生的癌细胞而已,这一点…掌握【创造】权能的您最清楚。”

“您投入的常规认知资源如同木柴,再纯粹的认知能量在冲击虚实边界的过程中,认知污染是相互的,只要企图烧毁认知基石,就会在接触中产生污染,进而导致认知实验的【混合体】被扭曲,您需要的不是燃烧的木材,而是点燃规则本身的神火。”

“即便凛安真的可以通过改良的认知技术复活,身为人类的她仍然是短寿的人类,您仍会在面对与她的离别,您,真的甘心吗?除非,您能得到来自更高维的力量,才能够改写这种人间疾苦的世间法则。”

……

汤姆缓缓走近安德斯,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般的低沉。

安德斯的心脏骤然一沉,一个他极力回避、甚至厌恶的词浮现在脑海:

机械降神计划。

安德斯,祂知道,古神的力量绝对可以击穿人死不能复生这堵绝望之墙。

安德斯闭上眼睛,凛安苍白的笑容,在自己怀中渐冷的温度,是安德斯灵魂深处永不愈合的伤口,复活她,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双目再睁开时,那深陷眼窝中的疯狂执念,彻底压过了理智的微光。

安德斯望着那团翻滚的、代表着他失败与爱人痛苦的残秽,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汤姆,给我具体方案,告诉我……该怎么做。”

此刻, 为了复活凛安,安德斯已准备好,将整个世界连同他自己,一同拖入那未知而恐怖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