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兄弟瞬间将他团团围住,一颗颗脑袋凑到他面前好奇地审视起来。
“看不出来啊,我们兄弟几人也算朝夕相处。”
“你这是什么时候暗渡陈仓的,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说,是哪家的小娘子撩拨了你这颗万年不变的骚心。”
离舟、影从和赤剑一边堵着人,一边绕着他走,三人轮番拷问。
就连座位上的萧行严都搁了笔,起身走到温梨身旁,笑意盎然地看着他。
“我扶你过去坐。”
温梨摇摇头,“不用,我就过来看一眼热闹而已,陶姐姐还等着我呢。”
“我先走了,你们要是盘问出来,记得告诉我。”
“我也好奇他喜欢的是哪家姑娘。”
“得嘞,娘娘放心,今日不将他嘴撬开,我们绝不放过他。”
一样都是跟在主子身边的兄弟,瞬风跟公主好上了。
现在连这家伙也骚心暗许,就他们几个还打着光棍。
那怎么可以,公主的男人他们动不了,但影墨嘛......
温梨离开大书房,慢慢朝着梨雪居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嘱咐王嬷嬷:
“您一会儿将我院子里坐胎补身的药匀一点过去给三嫂。”
“跟她说我明日过去看她。”
王嬷嬷扶着她,点头应下,“好,奴婢回去就去小库房匀出来送过去。”
“您今晚还去太皇太后那里用膳吗?”
“不去了,就传了饭菜到我们自己小院饭厅来用吧。”
“连着去了好几日,一直叨扰母后也不好。”
“让她好好休养,总过去她就会一直顾着墩儿,没办法好好吃饭。”
“哎,那奴婢晚些让人去厨房下菜单。”
等温梨回到自己院子,陶栖已经坐在明堂喝了两壶果茶。
看到她进来,她连忙起身。
“不用行礼了,陶姐姐无须这般拘礼。”
“回到这里我还是希望能像从前一般,松散自在一些。”
“别动不动就跪呀拜的,累人得很,我整日端着,也不舒服。”
“这不是在皇宫里,就随意一些,不拘礼数。”
“是,多谢王后妹子。”
陶栖先将她回来后在溪头县和雍城开的铺子账册呈给她过目。
温梨接过放一边,没急着翻看,打算等空闲时再瞄两眼。
她相信陶姐姐的能耐,这两年她将京都的铺子打点得井井有条。
有事情也冲在前面替她扛着,她做事,她放心得很。
温梨挥手将清雾等人遣到门口去候着,她笑着唠嗑起来:
“我们回来那会儿,听说了宋大人不少丰功伟绩。”
“想来宋大人一定能当好这一方父母官。”
“按照他的能耐,假以时日必定能大展手脚,做出一番政绩。”
她可是听说了,宋大人花了整整大半个月的时间走访溪头县各村落。
打算在薛县令修缮村道的基础上,再大兴水利和创办学堂。
争取让各个偏远一些的村落孩子都能进学堂读书识字。
这若是能做成,那也将是一项惠民利民的要事。
这是个肯做实事的父母官,倒也没辜负了萧行严对他的栽培。
陶栖却谦虚一笑,亲切地与她回道:
“他那哪是什么大展手脚,就是在薛大人的基础上得了好处罢了。”
“摄政王白送给他的政绩呢。”
“反正他要做什么,他自去做就是,我只管管好家中庶务,想法子赚些银钱养活自己就成。”
就他那点微薄的俸禄,饿不死,但也富不起来。
想到银钱,陶栖突然想到一件事,她调了调声调,与温梨过一嘴。
只要在她这里打了招呼,也等于在摄政王那里过了明路。
“前段时间我家大人不是设了一场接风宴嘛,溪头县和临县不少富绅和同僚都来了。”
“那些人可是送了不少东西,我家大人以筹募善款的名义全收下了,造了册子。”
“打算将这笔银子用于青罗江引渠的善款。”
“其中有几笔来路和意图有些不干净 ,我家大人暂时扣下,正派人暗中调查当中。”
“未免有小人在摄政王这里捏造污蔑,我家大人让我托句话,望娘娘转达王上。”
“宋大人为何不自己上禀?”她从不摄政。
陶栖解释道:“这不是还没证据确凿吗?空口猜测,摄政王会怎么想?”
“我家大人的意思是,等事情有眉目,掌握了一定证据再上禀。”
“就是怕那帮人狗急跳墙,或者故意到王上跟前恶人先告状,扭曲事实。”
温梨微微蹙眉,关心道:
“那你们可要当心一些,实在解决不了的,宁可上禀。”
陶栖点头,“知道的,我家大人说他有法子可以解决。”
“若是处理得当,可以得来一笔不小的银子,那村落里办学堂的银子也就有了。”
“没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做。”
夫妻数载,她还是挺了解他的秉性。
“对了,刚才您赏我们品尝的那个西瓜瓤多汁满。”
“我有一个大胆想法,您看咱们能不能在溪头县开一家瓜果铺子。”
“将您这种出来的瓜放到店铺里去售卖,再搜罗一些不一样的瓜果。”
“将它与糕点结合,或者夏日取了汁水加点冰,想来应该是非常解渴的饮品。”
哟,陶姐姐这脑子也开始开光了,这不就是现世里的奶茶铺吗?
“这主意是不错的,不过这批瓜我种得不多,可能暂时还卖不了。”
“等明年吧,明年我再弄几块地出来种。”
“行,那我先去将计划捣腾出来,明年等有瓜了再过来找您和三王妃合计。”
“想来等到明年,您这肚子里的小郡主也出生了,三王妃应该也差不多临产。”
“那你还不如先跟我从种瓜开始呢,你计划做那么早,没瓜全是空谈。”
陶栖一拍大腿,爽朗笑道,“等的就是您这句话啊,您要是愿意带我的话......”
“带啊,那必须带,等明年春耕,我把种瓜的重任交给你。”
“行,那我可就记下您这话了,明年开春我就跑过来找您领活儿干。”
两人说笑了好一会儿,家常也唠完了,旧也叙完了。
陶栖起身告辞。
温梨扶着椅子站起来送她。
“您起来做什么,坐着就好,不用您送。”
温梨轻笑着打趣她,“谁说我是起来送你的,我站起来松动松动筋骨。”
“好好好,我扶您。”
“您这大着肚子仔细着点。”
陶栖扶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她高耸的大肚子,羡慕不已:
“白驹过隙,这一眨眼您都第二个了,就我这肚子......”
“还没动静呐?”
陶栖摇头。
“宫里的御医也瞧了,各种偏方也试了,还是不见什么效果。”
“上次爷爷看了也不行吗?”
陶栖叹气,“看了,许是我们没有子女缘吧。”
“若是到了四旬还生不出来,我便也认了,纳妾便纳......”
“可不能松这个口。”
温梨打断她,“这不是还没到那个时候吗?宋大人也帮你顶着,你急什么?”
“再好好调理调理看看,说不定上天眷顾,突然哪天就会降下麟儿给你们呢。”
“先别灰心,再治治。”
温梨一边牵着她的手往外走,一边安慰她。
这若是她自己松口让男人纳了妾,不管是多恩爱的夫妻,这有了第三者,总会出问题。
“清雾,你带陶夫人去药芦。”
“去吧,既然来了,让我爷爷给你把把脉。”
“前段时日他们进过深山,说不定采得什么特殊草药能治疗呢。”
“试一试总是好的,万一能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