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高剑只有一种感受，浑身每一处都是无比的疼痛。
骨头缝里都像针扎一样。
许久，疼痛稍缓，他挣扎着睁开双眼，入眼是透明的养生舱门，不过似乎有些脏。
还在里面！
不知道试的什么药，真他么的疼。
高剑咬着牙再忍耐片刻，身上的疼痛才渐渐散去。
“有人吗？”
他大喊一声。
静谧的房间，无人应答。
他皱着眉，试着活动活动手脚，才发现养生舱内的蓝色液体已几乎消失，只有背上还有些许潮湿的感觉。
高剑迟疑片刻，伸手去推舱门。
出乎意料地，紧闭的舱门被轻易推开。
他坐起身四下打量。
房间内与以前一样，只有一个养生舱。
“李乐？”
“阿二？！”
高剑试探着喊了两声，没有一丝回应。
他看看地板，赤着双脚从养生舱中下来。
人去哪了？
高剑一头雾水。
不是，带老子来试药，试完连个记录效果的人都没有啊？
好歹要测个血压什么的吧？
不问问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高剑心中吐着槽走到墙壁前，抬手按下开门按钮，眼前的墙壁发出沉闷的咔咔之声。
数秒之后，墙壁才往两边缓缓开启。
好像反应很迟钝的样子。
前面是他大战三女的房间。
那张大床，各种玩具，他穿来的衣服都还健在。
高剑先将衣服穿上，虽说周围没人，但身为文明社会一员，光着身子走动还是有些怪怪的。
看了看手机，已因电量耗尽关机。
收拾整齐，再活动活动筋骨，他走到房门前，回过头看看战斗过的大床。
甚好，感觉痛了片刻以外身体没出什么事，白得一项光辉事迹外加四百万。
血赚！
拉开门，眼前的场景却让高剑一怔。
外面竟是漆黑一片。
什么情况？！
公司放假了？
站在原地适应片刻，高剑借着身后房间内的灯光慢慢走向前。
地上散落着一些纸张杂物，进入这里时见到的仪器静静摆在原地，整个空间静谧得落针可闻。
这场面，倒像是集体跑路后的样子。
寰宇医药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能轻易从岛国请来演员为他服务，还豪言可以挑选任意女明星，这不是单单有钱就能办到的，实力肯定超乎他的想象。
什么样的局面，能让这样强的一个公司，从这里跑路？
而且看眼前的状况，似乎离开的时间不短。
但他的记忆里，只是试了药睡了一觉而已，难道有什么偏差？
坏了！
高剑背上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他来这里时，感觉乘电梯往下走了几分钟，按每秒一米算都下降了数百米，远超出天一大厦五十层的高度。
若是公司的人跑路许久，自己岂非要被困死在这里？
高剑急冲冲跑向记忆中电梯的位置。
万幸的是，电梯的指示灯还亮着。
他忙按上行按钮。
电梯间里传来哐哐的响声，顶部的下行指示灯亮起。
焦急地等待了几分钟，电梯门缓缓打开。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扑面而来。
高剑皱眉走进电梯，借着电梯内的灯光，能看到轿厢内的金属墙壁已然锈迹斑斑。
他使劲嗅了嗅，这股气味分明是金属生锈的味道。
这得是过了多长时间？！
但眼下来不及考虑这么多，高剑抬手按下2层。
又是提心吊胆的几分钟。
满是锈迹的轿厢，他生怕电梯半路坠毁。
叮！
电梯平安抵达。
高剑长舒口气，走出电梯。
外面的场景他虽已有些预料，但看到时仍不由一惊。
整层楼昏暗无比，视野中看不到一个人。
只剩空荡荡的工位，黑屏的电脑，枯死的花草。
空气中充斥着奇怪的气味。
好像儿时随父母回老家，那个好久无人住的农家庄院，进到堂屋时闻到的腐败发霉味道。
高剑的眉头皱得更深。
就算寰宇公司搬走了，天一大厦的顶层也不该是这幅模样吧？
作为宁城着名的商业写字楼，一个公司搬走，很快会有另一个公司租用，没听过空置很长时间的。
再说，即便无人租用，大厦物业也不至于让楼里发霉。
高剑移动着脚步，心里隐隐感觉，这次所谓的试药已经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更让他震惊的是，天一大厦的电梯竟然停用。
不对，不能说是停用，根本就是没电。
发生了什么？
睡了一觉的工夫，一切变得无比诡异。
他转身走到楼梯间门前，望着里面黑漆漆的楼道，心中不断打鼓。
这种情节怎么感觉像在某些灾难电影中看到过。
但不得不走，总不能在这里一直待着。
高剑侧身靠着墙壁挪进楼梯间，站定等双眼适应依稀能看到楼梯，再贴着墙壁一步步走下台阶。
还好天一大厦的楼梯间每层都有个小窗户能透进来微弱的光线，让楼道内不至于完全漆黑。
走到49层，高剑从楼梯间出来，看到的场景比上一层更甚。
五十楼的寰宇公司里，好歹工位隔断还算整齐，这一层则是杂乱不堪，满地的黑色垃圾，扔到地上摔烂的电脑。
高剑呆愣片刻，跑回楼梯间跑到48层。
依然是乱七八糟的环境，空无一人。
世界末日了？
不然还有什么能让打工人不再工作？
47层、46层、45层。
每一层都是大同小异。
“草！”
高剑站在同样场面的44层不禁爆出粗口。
他么的究竟怎么了？！
天一大厦废弃了？
他忽然反应过来，从乱糟糟的杂物中穿过，跑到窗户前。
铝合金的窗此时竟也是锈迹斑斑，玻璃上满是污垢，看不清窗外。
高剑抬手抓住窗户把手，格外的用力。
窗外的情景，结合大厦内的样子，他已有所猜测，但他不敢看，他心中甚至还抱着天一大厦要被拆迁所有人都搬走的侥幸。
驻足良久，高剑终于咬咬牙，推开窗户。
宁城作为四线城市并不发达，五十层的天一大厦已是有数的高楼，城市尽收眼底。
雾气蒙蒙的天空，废墟般的楼宇，死寂的城市。
远处的楼宇和更远处的山脉，隐在更深的灰茫茫中。
高剑的手不禁微微颤抖。
曾在电影中看到过的场景，真实地出现在他眼前。
只是试了个药，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