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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皓清指尖冰凉,带着难以抑制的慌乱反复轻拍萱灵的脸颊,声声唤着她的名字。

此刻的萱灵面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连微弱的呼吸都几乎难以察觉,看得孟皓清心头发紧,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他不敢有半分迟疑,迅速抬手,指尖精准地落在萱灵身上几处关键穴位,动作急促却不失章法,紧接着又用掌心死死捂住她不断渗血的伤口,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

一旁的陈清安看着眼前的景象,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笃定,缓缓开口:“放心吧,死不了。

这是你命中注定的劫数,原本该是你独自承受,你自己承受多半就是死。

如今我们三个强行干预了结果,打破了既定的因果,总要有人来承担这份代价,只能让这位姑娘代为承受了,好在并无生命危险。”

不远处,单膝跪地的元申突然身子一颤,一口鲜红的鲜血从嘴角喷涌而出,溅落在身前的地面上,触目惊心。

显然,他在刚才的对峙中也受了不轻的伤——方才赵景和爆发的冲击力量已然达到天辉级别,那般强悍的威力,即便有陈清安在一旁全力辅助,元申也难以完全抵挡。

毕竟,他可没有孟皓清那般精湛的身手与过人的应变能力,能在如此猛烈的冲击下全身而退。

孟皓清此刻满心都是萱灵的安危,根本顾不上其他。

他目光扫过萱灵身上的新娘装,毫不犹豫地伸手撕下一缕干净的布条,手指因急切而有些发颤,却依旧快速地为萱灵包扎伤口。

好在方才他点下的穴位已然起效,伤口的出血量渐渐减少,最终彻底止住,这让孟皓清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但依旧不敢有丝毫松懈。

此刻,孟皓清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带着萱灵离开这里,去找夏言熙。

他知道,只有夏言熙或许能有办法让萱灵彻底好转,这念头如同支撑他的唯一支柱,让他在慌乱中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他小心翼翼地将萱灵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碎了易碎的珍宝,随后猛地扭头看向陈清安与元申,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道长,若是还有其他事情,我们日后再细说,眼下我必须先救萱灵,我要立刻带她去雾野找夏姑娘。”

话音刚落,还没等陈清安回应,一旁的元申便强撑着站起身,目光望向身后依旧隐约传来动静的战场,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却依旧尽责地问道:“好,师兄……那后面的战场,需要我们过去帮忙吗?”

孟皓清听到这话,双眼微微眯起,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决绝:“不必了。他们既然敢设下这样的局,自然有能力搞定眼前的局面。

若是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那就活该死在这。

毕竟,一群需要用女人做诱饵来达成目的的人,连这点场面都控制不住,也没什么活着的必要了。”

陈清安看着孟皓清决绝的背影,忽然开口唤住他:“孟益合……等此事稍定,我会去东都找你,把卦象中隐藏的事情详细告诉你。”

孟皓清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向陈清安,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其实,你们想说的那些事情,或许我比你们知道得还要早一些。”

说完这句话,孟皓清不再多言,抱着萱灵快步钻进了一旁等候的马车。

他轻轻将萱灵放平在柔软的车座上,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苍白冰凉的脸颊,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坚定,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萱灵,你一定要坚持住,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夫君都会救你,绝不会让你有事。”

话音落下,孟皓清猛地拿起车外的马鞭,狠狠一抽马身。

马匹吃痛,发出一声嘶鸣,随后拉着马车快速向前窜了出去,车轮滚滚,卷起一阵尘土,朝着雾野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车远去后,元申才缓缓直起身,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迹,看向身旁的陈清安,声音依旧带着几分虚弱地问道:“师父,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陈清安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马车消失的方向,缓缓开口:“我们跟着他吧,也去雾野。

他要去见的那个夏言熙,应该就是新的神婆了。

既然孟皓清似乎也知道一些关于卦象的事情,那这位神婆说不定也已经算过一卦。

正好我们三方碰面,把各自知道的情况对一对,或许就能从中看出,那卦象背后隐藏的人究竟是谁了。”

元申闻言,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后的战场,脸上露出几分犹豫,忍不住追问道:“那我们……真的不管后面的事情了吗?”

陈清安淡淡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走吧,后面的事本就是朝廷的纷争,与我们无关。

再说了,那位太子殿下,看起来也没那么弱,应该能应付眼前的局面。”

翌日。

辰时。

战场上,乌鸦的聒噪叫声此起彼伏,它们盘旋在尸骸上空,不时俯冲而下啄食腐肉,刺耳的声响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更添几分阴森。

放眼望去,景州城外的这片土地上尸体遍地,残剑断戟插在焦黑的泥土里,暗红的血污浸透了黄沙,凝固成一片片狰狞的色块,整个战场犹如一幅活生生的人间炼狱图。

正午的阳光毫无遮拦地照射下来,本该温暖的光线落在这片死寂的战场上,却只显得格外刺眼,照得那些残缺的躯体与散落的盔甲泛着冰冷的光。

这场惨烈的厮杀足足持续了一天一夜,从昨日清晨的号角声响起,到此刻终于归于沉寂,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与硝烟味,呛得人胸口发闷。

太子与李肖并肩站在战场边缘,两人浑身都沾满了暗红的血渍,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破损的铠甲下露出的布料也被汗水与血污浸透。

连续鏖战一天一夜,两人眼中布满了通红的血丝,眼神里满是难掩的疲惫,若不是身边的将士及时伸手搀扶,恐怕早已支撑不住倒下去。

这场仗,李青终究还是输了。

太子麾下的大军残部正分散在战场上打扫,有的将士沉默地拖拽着敌军尸体,有的则弯腰捡拾散落的兵器,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沉重。

李青带来的一万死士与四万土着将士,在这场血战中全部被歼灭,没有一人逃脱。

太子目光扫过身后寥寥无几、个个带伤的亲卫,疲惫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地说道:“这次我和二弟从东都出发,一共带了六万将士,本想着一举平定叛乱,没想到……就这么在这场仗里拼光了。”

一旁的李肖伸手拍了拍太子的肩膀,强打起精神,语气带着几分宽慰与果决:“大哥,没关系。至少我们成功解决了大西北的叛乱,这已经是天大的功劳了,剩下的事情咱们慢慢来就好。”

说完,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将士们高声下令:“众将听令!仔细打扫战场,务必把李青的尸体给我找出来,验明正身!

另外,若是发现敌军还有残部躲藏,一律斩杀,绝不能留下后患!

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们即刻回东都,论功行赏,摆庆功宴!”

“是!”

残存的不足五千名将士齐声应和,尽管声音带着疲惫,却依旧透着一股振奋的士气,沙哑的应答声在战场上久久回荡。

就在将士们准备行动时,太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连忙抓住身边一名将领的手臂,急切地问道:“等等………萱灵她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