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叶逍暂时在莎莎那简陋的家里住了下来。
起初几天,莎莎还总嘟囔着自己亏大了,捡回来个吃白饭的。
但很快,她就发现哑巴虽然记不得事,力气却大得吓人,而且格外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从不偷懒。
他甚至开始主动进山,每次回来都不会空手,不是提着几只野兔山鸡,就是扛着些沉甸甸的柴火。
有一次,叶逍进山直到傍晚才回来,肩上竟扛着一头体型不小的獠牙野猪!
这可不是普通野兽,而是一头实打实的三阶妖兽,寻常猎户见了都得绕道走!
镇上的人看到这一幕,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莎莎更是又惊又喜,这头野猪卖了钱,足够他们好吃好喝一段日子了。
镇上的人们议论纷纷,羡慕莎莎不知道走了什么运,白捡了这么个强悍又能干的苦力。
“此子失忆前,绝非普通人!看这体魄和能耐,起码也得是个御气境的强者!”镇长摩挲着下巴道。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惊讶的看向叶逍,眼底闪过一丝敬畏。
御气境啊!
这种强者,在永安镇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莎莎的生活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她再也不用冒着风险去偷蒙拐骗,每天只需要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指挥叶逍干活就行。
......
时间流逝,很快,半个月便过去。
这天,永安镇郊外。
一队约三十人,装备精良的人马护着一辆豪华马车,缓缓行来。
队伍前方高举的旗帜上,绣着一个醒目的“秦”字。
车厢内,气氛却有些凝重。
一名华服青年靠在软垫上,面色阴沉。
此人正是大秦帝国破军侯之子,夏侯澹。
在他的对面,坐着两名女子。
其中年纪较小的那个,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宫装女子,正撅着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言语间满是抱怨。
“……哼!说到底就是你太弱了!连那个撼山宗的宋一川都打不过,害得我和岚姐也跟着你一起没面子!就你这点本事,还想追求我姐姐?做梦吧你!”
这位有些毒舌的少女,正是大秦帝国的九公主,秦浅浅。
夏侯澹嘴角抽了抽,握紧了拳头,心中恼怒至极,但碍于对方公主的身份,只能冷哼一声,不敢反驳。
“浅浅,别这么说。”
另一位看起来颇为沉稳的女子拉了拉秦浅浅的衣袖,劝解道:“撼山宗的宋一川确实实力强横,早已是化海境巅峰!夏小侯爷能与他激战那么久,已经非常难得了。而且之前夏小侯爷不是已经连胜七场了吗?真的很厉害了。”
然而,她的好意并未得到夏侯澹的领情。
“闭嘴!本侯需要你这个南域土包子来安慰?哼!那宋一川不过是个乌龟壳,仗着肉身力量罢了!你等着瞧,下次再见,我必定要他好看!”夏侯澹恼羞成怒道。
女子神色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抿了抿唇,不再多言。
这些世家子弟心高气傲,受不得半点挫折和委屈。
再加上她本身只是出自南域小派,人微言轻,在这群中域世家子弟中更加感觉格格不入,一直在受到排挤。
若非秦浅浅与她交好,处境恐怕更为艰难!
如果叶逍在这里的话,一定会非常惊讶。
因为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道剑宗的萧岚!
“岚姐,别理他!自己技不如人,就知道冲别人发脾气!南域怎么了?南域虽然偏僻,但年轻一代也不是没有能人!我记得前几年不是有个传得沸沸扬扬的“剑魔”吗?听说连卫峰都在他手上吃了大亏!”
“剑魔?呵,真是好大的名头!”夏侯澹嗤笑一声:“不过是南域那种灵气稀薄的犄角旮旯里吹出来的罢了,放在我们中域,怕是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
秦浅浅撇了撇嘴,看向萧岚,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岚姐,你也是南域的。那个被称为“剑魔”的叶逍,真有那么可怕?”
萧岚沉默。
对于夏侯澹的话,她没有反驳,因为那毫无意义,反而会自取其辱。
只有亲身经历过当年九霄之上,神霄宫前那一战的人,才能明白“剑魔”二字的含金量。
想到叶逍,萧岚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复杂的追忆。
那个家伙,就像一颗流星,划亮南域的天空,又突然消失,留下无数传说!
有人说他最后出现在东域千山城,而且已经陨落在那里,但她始终不愿相信。
那个如迷雾般神秘的少年,绝不会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
“岚姐?”秦浅浅见她不答,又追问了一句:“他真的很厉害吗?”
萧岚回过神,轻声道:“传闻或许总有夸大之处吧。”
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就在这时,马车微微一顿,速度慢了下来。
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小侯爷,九公主,前方快到永安镇了,是否要在此稍作休整?”
夏侯澹正一肚子火没处发,闻言想都没想,没好气的呵斥道:“这种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有什么好休整的?继续赶路!”
“等等!”
秦浅浅却忽然来了兴致,撩开车帘,好奇地向外张望。
只见远处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小镇,屋舍低矮陈旧,镇民衣着朴素,确实显得十分落后贫瘠。
久居深宫的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帝国疆域内如此偏僻的地方,不由生出了几分好奇。
“夏侯澹,本公主还没见过这样的镇子呢!反正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今晚就在这镇上住一晚吧,我想逛逛!”秦浅浅转头对夏侯澹要求道,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娇惯。
夏侯澹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但开口的是九公主,他再不耐烦也不敢直接反驳,只得压下火气,无奈的挥挥手:“罢了罢了,就依公主殿下!吩咐下去,在镇上找个最干净的地方落脚!”
“是!”
侍卫领命,车队缓缓驶向那座安静而贫瘠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