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枯叶掠过玄铁山庄的朱漆大门,叶惊澜攥着纸条的手微微发白。苏云庭将长弓背在身后,目光扫过官道上昏迷的武当弟子:“秦无殇故意用清玄道长当诱饵,就是算准了你会为了救人去找秘录,我们不能中他的圈套。”
“可清玄道长危在旦夕,我不能不管。”叶惊澜将断剑归鞘,指尖仍残留着剑刃的凉意,“而且他既然知道《玄铁秘录》,说明对玄铁山庄的事早有预谋,就算这次不找,他迟早也会找上门来。”
两人回到山庄时,林晚刚给鲁舵主敷完药膏。见他们回来,她立刻迎上前:“鲁舵主的毒素暂时压制住了,但‘透骨针’的余毒需要连续敷药三日才能清干净。沈姑娘去库房清点药材了,说要多备些解毒药以防万一。”
叶惊澜点点头,转身往父亲的书房走:“我去书房找找《玄铁秘录》,你们守好山庄,别让任何人进来。”苏云庭想跟着去,却被他抬手拦住:“我爹的书房里或许有机关,我自己去更稳妥。”
书房的木门推开时,扬起一阵灰尘。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书桌上——那里还摆着叶振南生前用的砚台,墨汁早已干涸,笔杆上缠着一圈褪色的红绳。叶惊澜走到书桌前,指尖拂过桌面的木纹,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写字时,曾笑着说“这书桌里藏着山庄的秘密”。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书桌的抽屉。最底层的抽屉被一把铜锁锁住,锁孔上刻着玄铁山庄的云纹图腾。叶惊澜从腰间取下父亲留下的玉佩,塞进锁孔——“咔嗒”一声,铜锁应声而开。抽屉里没有书,只有一个巴掌大的木盒,盒面上刻着与毒针相同的螺旋纹。
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纸笺,上面是父亲的字迹:“秘录非书,藏于剑中,断刃为引,方见真章。”叶惊澜心中一震,立刻掏出腰间的断剑——这把剑是父亲年轻时用的,剑身虽断,剑柄却完好无损。他握住剑柄,用力拧了一下,剑柄竟缓缓旋开,露出里面一卷羊皮纸。
羊皮纸上用墨汁画着玄铁山庄的地形图,标注着后山的一处暗阁,旁边写着“万毒克星,玄铁所铸”。叶惊澜刚要将羊皮纸收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他猛地抬头,只见一道黑影正趴在窗台上,手中拿着一支银色毒针,对准了他的后背。
“又是你!”叶惊澜迅速转身,断剑出鞘,剑气擦着黑影的手臂划过。黑影吃痛,从窗台上摔了下去,起身时露出半边脸——那是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左眼处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一直延伸到下颌。
“叶少庄主,果然聪明。”黑影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哨子,吹了一声尖锐的哨音。庄外立刻传来喊杀声,夹杂着弟子的惨叫声。“秦护法说了,若是拿不到秘录,就踏平玄铁山庄!”
叶惊澜握紧断剑,将羊皮纸塞进怀中:“想踏平玄铁山庄,先过我这关!”他刚要冲出去,却听到书房外传来沈清辞的声音:“惊澜,别出去!庄外都是毒蝎门的人,他们带着毒弩!”
叶惊澜停住脚步,透过窗户往外看——庄外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站着数十名黑衣弟子,手中都拿着黑色的弩箭,箭尖泛着绿色的光芒,显然涂了剧毒。而铁手张正护着几名受伤的弟子,与黑衣弟子缠斗,身上已添了好几道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