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头互不相让,最后都齐刷刷地朝着圆音这边看了过来,要把这个选择权交到圆音的手上。
圆音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心里面不断腹诽:
不是,你们打你们的,拉我下水干嘛?
这四个人,一个是我的恩师伯乐,另外仨是院长副院长,我一个刚入行的脆皮鸭,哪一个都得罪不起好吗?
圆音简直哭笑不得,尤其是被罗教授的死亡视线紧盯着,她感觉自己后背冷汗都要下来了。
只能讪笑两声,小心翼翼开口:
“要不,你们再打会儿?谁赢到最后谁说了算?”
大概没想到圆音会这样说,这下四个老头都诡异地沉默了。
圆音生怕这几个人再把她拖下水,赶紧趁机躲得远远的,继续忙活她手头的那堆培养皿去了。
至于这几个老头还打不打,那关她什么事儿?
她这一副没事儿人似的态度,倒是弄得几个老头继续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了。
高克俭率先收回了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裳,恢复了之前的一本正经文质彬彬:
“唔,那就轮着来好了,先让这丫头在你这儿适应一两个月,然后再去我那儿!
“我也不贪心,在你这边待两个月,我那边只要她待一个月就行。”
旁边另外俩副院长立马不甘示弱,跟着就道:
“我那边也可以等,我连一个月都不要,半个月都成!”
罗成钢瞥了这三人一眼,知道今天要是不给个让他们满意的答复,这三个不要脸的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那就只能坐下来好好协商了,让这丫头在两边轮岗,倒也确实是个不错的解决办法,但时间该怎么分配,得他罗成钢说了算!
而且,这场谈判,他才是主导,这几个老狐狸不拿出点实质性的东西出来,休想从他手里抢到人!
“行了,换个地方聊!别影响了我的人做实验!”
罗教授故意板着脸不高兴地出了门,三个院长不敢再当刺头了,赶紧屁颠颠跟了上去。
被晾在一边全程没机会发言的政委嘴角抽了抽,差点没被气笑了。
这三个老家伙根本不需要他给任何的意见和建议,所以他被拉过来的作用是什么?纯凑数的吗?
圆音这会儿还不知道,她马上就要被她家敬爱的罗教授给卖了,而且还是一卖就卖三家,她即将开启分身术,得在四个研究团队里面连轴转了。
等到把高院长几个送走,罗教授笑得那叫一个美滋滋。
这么多年了,终于他也有让高克俭不得不捏着鼻子认栽的一天!
这可真让人扬眉吐气,浑身都痛快舒坦。
等到进了实验室,看到自家那宝贝疙瘩正在专心致志地处理实验样本,他那眼底就更是充斥着无限的得意和感慨。
哎呀呀,当初要不是他一眼就看出这丫头不一般,破例给了这丫头一个施展才能的机会,这丫头如今指不定还在食堂烧火呢。
他怎么就这么有眼光啊?
从三位院长手里剥削了不少资源好处,罗教授走路都带风,对圆音也格外大方宽和。
见圆音这阵子天天做实验确实很辛苦,他马上就做主给了她半天假,让小姑娘早点回去好好歇歇。
圆音确实也有些遭不住了,得了罗教授的允许,二话没说收拾东西就要撤。
结果都走到门口了,又被罗教授给叫住了身形。
“差点忘了,高院长临走的时候说,这次孙维明之所以会下来调查,是东城谢家人示意的。
“当然了,这其中少不了焦素芬恶意煽风点火,不然孙维明不会蠢到亲自来办这事儿。
“院里会对孙维明和焦素芬进行处罚,但谢家那边就不好处理了,顶多打个电话予以批评警告。
“高院长让我问你,你跟谢家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如果不是什么大矛盾的话,他想着是不是能从中说和,让你们俩家化干戈为玉帛。”
圆音眉头一皱,顿时想起了之前在小食堂撞见谢晓梦的事儿,不由得冷笑了一声,立马就猜到这次所谓的举报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也没瞒着,直接就把温青青和谢晓梦的关系,以及谢晓梦来教训她,却被她拿杀猪刀威胁的事儿都说了。
罗教授一听这话就恼了:
“仗势欺人,这种官僚主义耍到研究院来了,这是要干什么?把研究院当成她家开的了?
“这事儿分明是谢晓梦冒犯你在先,也是她不依不饶在后,这般嚣张跋扈,这谢家是真把咱当软柿子捏了!
“狗屁的化干戈为玉帛,欺负了人就想和解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罗教授向来护短,自家孩子都被人欺负上门来了,这哪儿还能忍?
“行了,你只管回去好好休息,这个谢家交给我来处理,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他们是不知道痛的!必须得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圆音本来还想问罗教授要干什么,但罗教授却摆摆手示意她赶紧回家。
圆音只好背着挎包就走,出了实验室,还正好在楼梯间撞到了姜启航。
这人看到她后表情微微一变,眼神里有惊讶有困惑,但这个情绪稍纵即逝。
很快他就又露出了一贯和煦的微笑来,还冲着她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好奇地问她这是要去哪儿。
可惜圆音并不打算和姜启航寒暄,却只胡乱点了点头,就快步和他擦肩而过。
虽然姜启航在背后给谢晓梦上眼药,故意散播一些不实谣言的事儿圆音一无所知。
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她身体里的第六感作祟。
从一开始姜启航刻意接近她的时候,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就不太舒服。
甚至她还在这个男人身上还嗅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
所以她非常冷静地和这个人保持着距离,对这人三番五次的殷勤示好完全不为所动。
如今这个人跟谢晓梦关系匪浅,那她就更不可能给这人好脸色了。
能跟谢晓梦相处融洽的人,绝对跟谢晓梦是一丘之貉,这种人她敬谢不敏,有多远躲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