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了。
大家的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
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忘记许多事,更何况是一群新陈代谢正值高峰的年轻人呢?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重大的事情可以夺走大家大部分的注意力。
新生大比来了。
说来也快,程吏回望过去,自己也是在刚开学就参加了新生大比,由此经历了一年的是是非非。眼下又一批学子入学,自己也成学长了。
他怀揣着好奇的心理和宿舍几人一起来到了观众席上。
“怎么说,这届有没有人气很高的种子选手?”阮明到处张望着,似乎想凭借肉眼识别出超级新星来。
要知道,上一届的超级新星是“白清秋、乐钦钦、林棠、左不来”四个人,无一例外都拥有着高人气。
当然,一年过去,似乎被大众认可的就只剩下了前两位。
但无论在哪,人们对于新秀总是保持着极高的新鲜感和关注度。
乐小宁咂咂嘴:“这一届就没有我们这届变态了,听说好像只有一个S级。”
“一个S级才算是正常情况。”林棠在旁补充道。
是啊,S级都有看上去无解的特殊能力,哪能每一届都有四五个呢?
程吏也认可,然后问:“那个S级新生是什么天赋?”
乐小宁摇摇头:“不清楚,等着看就知道了。”
第一天是随机匹配的积分赛,可以说场地上是群魔乱舞。一大块竞技场被划分为各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两个选手相互比试,大家各打各的,风格千变万化。
但因为是随机匹配的缘故,大家的实力并没有统一的衡量排序,所以经常会出现实力不匹配的情况,观赏性并不高。所以在开场看了一小会蹭了个热闹后,除程吏以外的三人就溜走了。
直到第五天才又重新回来,此时竞技场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哇!看得人还挺多啊!我还以为就一个S级没多少人看。”乐小宁抱着桶爆米花津津有味地吃着。
阮明想伸手去拿,结果被乐小宁一巴掌拍了回来,只能愤愤道:“怎么说也算是这一届最强的三十二个人,人多不是正常的吗?再说S级也不能代表全部,程吏不也只是A级吗?”
虽然阮明这么说是为了呛乐小宁,但他的话却是十分有道理。
天赋等级只能代表潜能,很多潜能高的天赋都需要一定的积累和训练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
程吏也深知这一点,他并没有轻视决胜阶段的任何一场战斗。
更重要的一点,是在和陆沉星谈话之后,他明白了一件事。
世界是神奇的,是奇怪的。
尤其是这个世界。
天赋的诞生本身就是神奇的,它没有任何规律,没有任何预兆,就像是上帝在宇宙中掷骰子,如果你足够幸运,就能比他人高上一等。
当接受这份神奇之后,连带的就是更多的奇奇怪怪。
有的人能上天入地,有的人能化形万物,有的人能融入幻想,有的人能控制感觉。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因为天赋奇怪了不少。正因为这种神奇,人们不再敢断言任何事情。
任何绝望的事都有可能产生希望,任何希望的事都有可能指向绝望。
那天陆沉星问他,是否有能力改变这个体系,程吏就明白了问题了答案。
事实上,他和南宫宴又何尝不是同一种人。
南宫璃因为异能而永锁于牢笼深处,蛙蛙也因为异能而沉眠在时间之后。
就像另一个周宜所说的,在这个看上去无所不能的时代为什么只有蛙蛙会陷入沉眠?
要么,这是一个虚假的世界,要么,蛙蛙是受到了异能的影响。
那天程吏在离开执行局之后想了很久,心里盘算了很久,自己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仇家。但思来想去,自己的社交圈本来就小的可怜,而地下竞技场又隐藏了自己的身份,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于是他回想起了唐棠的一句话。
在异能时代,特例往往才是常例。
与其猜测是不是自己惹到了仇家,倒不如假定是上帝迁怒于蛙蛙,给了她一次惩罚。它可能源自于一次偏激的异能者的报复,也可能是某种未知的自然现象。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探究原因远没有追寻方法来得重要。
程吏已然明白,自己和南宫宴其实是同一种人。
南宫宴并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那些毫不相干的帮助,她要的就是通过谜海的力量,获得改变体系的方法。
异能就是这么奇怪,既给人绝望,又给人希望,它从来不给一个确切的答案,吸引无数人在此探索。
所以程吏要做的也是如此,他希望能够通过看更多的战斗来积累对天赋的认识。
什么都可以发生,只要自己见多识广,或许就能从其中发掘唤醒蛙蛙的方法。
在这几天中,他看完了许许多多的异能对战,也见识到了千奇百怪的天赋效果,总而言之是收获颇多的几天。
“怎么样程吏,你看了这么久有没有比较看好的?”乐小宁随口问道。
程吏看向远处的那块写着比赛流程的大显示屏,目光扫过那三十二个名字,最终锁定了其中的一个。
“有,那个叫‘三七’的女生。”
“三七?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
如果不是程吏说是一个女生,几人根本不会想到。
不过性别和名字都不是重点,三人很快掠过。
要知道程吏目前是公认的在第一梯队的高手,他口中的名字一定比所谓的榜单要来得有信服力。
于是三人很快都将目光投向那块大屏幕,从左往右扫过去。
“找到了,三七,她的天赋是......”
“A级,【血源】。”
“她的对手竟然就是那位S级天赋的超级新星!”
“古简,S级天赋,【诅咒】!”